“为什么？”林可不解，这都换了上半身了还顾着下面干什么。
    苏偃没时间和他解释，“乖，听话才有糖吃。”
    听到有糖，林可立刻乖乖照做，“那你快点啊。”这一声音落下，他就听到义衣物窸窣的声音，不一会儿，苏偃过来抓起他的手塞进一颗大白兔奶糖。
    “晚上不许吃。”他不由叮嘱。
    林可抱着糖躺在床上翻了一圈，赶紧剥开糖纸塞进口中，“嘿嘿你忘了我是鬼，掉牙这种话骗不到我的。”
    苏偃被他这小机灵的模样逗笑，“那你信不信下次没有了。”
    林可不高兴，“可你上次说只要我乖乖的就会有的，你不能骗我。”头回这样认真的跟苏偃讨论。
    结果竟然是因为一颗糖。
    “不骗你，只是……”
    “嗯……我知道要听话嘛，那我以后晚上不吃，你快走吧不是说有急事，要早点回来哟。”林可怕极了苏偃的唠叨，直接开口抢先一步。
    这孩子……苏偃抿唇无可奈何，“早点睡。”
    “是！”林可盖过被子闷在头顶。
    苏偃合上门这才放心出来，余念已经站在门边，“你……家里有人？”
    不是她故意偷听，而是刚才苏偃的说话声隐约穿出来，具体的她也没听清楚。
    苏偃不欲在牵涉林可的事上做过多解释，“打电话，我们赶紧走吧 ”
    余念点点头，余却在卧室紧闭的门上停留一瞬。
    途中，余念才跟他说了具体，那男人和他们年纪差不多，是个富二代，叫方旭，最开始余念没认出来，看了看才想起这人之前追求过她，只是没答应，这人今晚上醉酒，酒气逼人，应该是醉了才跑到这里来骚扰余念。
    看到躺在地板上的年轻人，脑袋上肿起一块儿，余念拉着风衣领子，不好意思道：“我出手重了点。”她原本就是跆拳道社的，这一点只有亲近的朋友才知道。
    苏偃沉默的将人扶起来，“我把他送医院去，你早点休息。”
    余念估计是睡不着了，“我和你一起吧。”
    ……
    医院
    将方旭交代好，苏偃一看手腕上的表，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余念去缴费，苏偃就站在方旭身边。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外面的灯光明亮见影。
    他瞥了眼沉睡的方旭，长得倒是斯文。
    准备出门，方旭突然睁开眼，眼下泛出一条红线，耳垂上的耳钉硬是被这血红衬得更加闪耀，两厢对比分外诡异。
    “不是要和我好好谈谈吗？”他坐起来身子成笔直的九十度。
    苏偃回身，微微蹙眉，“肖林轩。”
    方旭扬起惨白的唇角，扭了扭脖子，“这个身体很虚弱，太无用。”他捏捏手骨，脆声袭来。
    肖林轩这样心急出乎苏偃意料之外。
    “从他身体里出来。”
    “你没有资格决定我。”肖林轩道。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个妒妇知道吗？”苏偃心底无语。
    肖林轩面色沉暗，“小可是我的。”
    苏偃不答。
    “我守了他这么多年，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得到他的依赖亲昵。”肖林轩说起来越发暴躁。
    他似乎附身之后情绪不大稳定，又或许融合了这具身体本身的性情。
    苏偃觉得他需要去拜访老道士一下。
    “你的这些问题只有你自己明白，你说你守了林可多年，可为什么一直藏着不敢显身，你在害怕什么？”
    肖林轩微微垂眼，挡住眼中血色，“没有。”
    苏偃勾起一抹冷笑，“跟林可缺失的记忆有关吧。”
    肖林轩突然冲下床，这一瞬间苏偃身后的门被人推开，余念走进来见到方旭已经站起来，只是面色骇人，她为之一愣，害怕的走到苏偃身后。
    苏偃觉得奇怪，肖林轩附身之后虽然暴躁不少，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杀自己的意思，或者说他没有控制这个病房，如同在浴室里一样。
    从医院里出来，余念双眉紧锁，方旭刚才奇奇怪怪的，用敌视的目光看着苏偃，且没有丝毫要和自己算账的意思，仿佛忘记自己是如何来到医院的。
    苏偃打车把她送回家，自己转而回去，一开门就看到趴在阳台上望眼欲穿的林可。
    又没有穿拖鞋，赤脚站在阳台上，小脸皱皱巴巴。
    “你没说是和女孩子一起出去。”林可的话依旧柔软，明明是一句质问的话硬是被他说成无辜和迷茫。
    苏偃关上门，俯身拿起拖鞋走过去，“她家里出了点事，周围只认识我。”
    帮林可把鞋穿上，林可改为坐在阳台上。
    他晃着脚，想了想，“那你下次记得告诉我。”
    “好。”
    林可心满意足的扬起手：“抱抱~你不在我睡不着。”当苏偃走后，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后来一想他反正是鬼，睡不睡得着都没事，干脆站在阳台上看，结果就看到苏偃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回来。
    心里有点小惆怅，他不敢告诉苏偃，怕他觉得自己太无理取闹，觉得自己不乖就不给糖糖了。
    苏偃走过去将他抱在怀中，“明天我会回来得晚一些。”
    “你要干什么去？”林可搂住他的脖子问。
    苏偃沉吟片刻，“给你买好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