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余知意骄傲了,哎,陆先生最近报了口才练习班?
不,陆景年谦虚地说,是余老师教的好。
接着说,谭玮今天又出奇招了,找了他一个远房表妹充当女朋友,表妹这几天每天都来,不是送饭就是送汤,到点接谭玮下班,我看郁梨这两天越来越安静了,一声不吭,也不过去开玩笑了,八成有戏。
那就交给他们自己吧。
眼看时间不早了,陆景年摧余知意早点休息,互到晚安后两人各自带着对方的思念入眠。
下章完结,最近好忙,同事休了产假,工作匀给我了,又是月底,她的工作都是数据统计的,全都是月底要的,宝宝心里苦(没有怪同事的意思,就瞎抱怨下工作量突然大了忙不过来?)
第52章 完结
从国庆假期回来后,一直到十月底,陆景年都没再去过铜陵,抽不出时间,好不容易有一周有空了,大哥陆锦华托他照看小侄子两天,大嫂要去上海参加一个招商活动,大哥陪着去,不方便带小孩,陆景年只好应下,本想带着小孩一道去铜陵,又怕嫂子不高兴,只得作罢。
说起大嫂,陆景年很是佩服,自她和陆锦华离婚后报了个电商学习班,现在网店生意做的比实体还要好,而且不管陆锦华怎么示好,她都是冷冷淡淡的态度,除了让陆锦华探望儿子,其他一点机会都不给。
陆景年翻着日历,11 月 3 号周五,月初去陪你,3 号晚上去。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忙就不用过来了,天天视频也一样。
是一样吗?
余知意只笑不言,过了一会儿说,那你来吧。
这次过去陆景年带了超大一个行李箱,箱子里全是他偶尔在街边看到的小花盆、花瓶等小物,每次看到都会想余知意会喜欢,一想到余知意就会买下来,越买越多,不知不觉存了一箱。
到铜陵时天空飘起了小雨,一出高铁站一阵凉意直袭心底,又想起第一次来铜陵时的情形,天热到看什么都模糊,转眼已到冬天。
照例是余知意来接的,依旧没有热烈的拥抱,有的是余知意提前炖好的银耳汤,放在保温杯里,还有在半路打包的章鱼小丸子。
他撑伞拎着纸袋带着平和的浅笑一步一步向陆景年走来,年哥!
陆景年接过他的伞把他往怀里一揽,只穿一件,不冷吗?
不冷,刚刚好。
他们坐在高铁站广场的一处檐下等车,这个点公交车已停运了,的士不好等,只能网约车,陆景年喝着银耳汤,下次不用带了,回去再吃。
你六点下班,下班赶去高铁站,再赶车过来,肯定没吃晚饭,高铁上的餐食你又吃不惯,你不心疼你的胃我还心疼。
余知意。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想告诉你,何其有幸遇到你。
嗯。
刚下车,吃不了多少,陆景年吃一半,令一半余知意帮着吃了,吃完收拾好垃圾车还没来,雨却越来越大了,车站的人越来越少,抬头,雨丝在路灯下斜斜飘下,余知意伸手感受着雨丝,说道:檐下共听雨,一世静悠然。
陆景年拉起他的手,闲时听花落,此生偕白首。
到家后陆景年去洗澡,余知意帮他整理行李箱,来不及等他洗好澡,余知意冲进浴室,拿着花瓶,你带了一整箱,全是我喜欢的,就没有一样是你自己的,你连衣服都没带一件。
上次不是放了衣服在这里吗?
那是夏装。
我穿你的。
余知意站在洗手台前往花瓶里装水,还好我前几天帮你买了两件长袖。
陆景年拉过他同他接了个带着温热的吻。
余知意推开他,洗你的澡,我去楼下拿束花。
等陆景年洗好澡出来,余知意的花也拿上来了,浅粉色的重瓣百合,之前店里也有进过货,不好卖,价格太贵,是普通百合的好几倍,但经不起陆景年喜欢啊,余知意特意为他进的货。
莲花之境? 陆景年闻着花香念出这款百合的名字,余知意在公众号发过,他记下了名字,当时余知意写的描述很可爱,说是像荷花酥,的确是像千层酥切开的样子,普通百合是单瓣的,这种就是在普通百合的基本上重叠数瓣,比莲花多了些妖艳,比普通百合多了些许张扬,总之,是一种让一眼就会爱上的花。
嗯,但我还是愿意称之为百合。
陆景年低头嗅了嗅,百合好,百年好合。
余知意重得了一遍:百年好合。
说完俩人很自然的吻到一起,当晚又是折腾到一点多,余知意困得不行还不忘记订明早的闹钟。
隔天五点,闹钟响的瞬间余知意坐起来,摇醒陆景年,年哥,起床了。
这么早
去码头,快点。
秋天的海没夏天这么可爱,风吹到脸上带了些许凌厉,但秋天的鱼味鲜肥美,余知意赶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抢东星斑。
陆景年来了这么久,余知意在市场转了数次,一次都没碰到活的东星斑,谭玮爸爸开过大排档,告诉余知意,要买最新鲜纯野生的东星斑,要起早去码头等,那时渔船刚卸货,什么海鲜都是最鲜最靓的。
余知意跟着人走,挤了半天终于买着两条东星斑,又买了一堆海虾和墨鱼。
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陆景年问。
东星斑一条清蒸,一条煮汤,虾和墨鱼晒干,留着冬天吃。
你安排。
中午叫了谭玮和郁梨吃饭,谭玮坐下就开剥虾,剥完一声不吭往郁梨碗里一扔,郁梨故意夹起虾问余知意:余哥,你帮我剥的啊?谢谢啊,我喜欢吃虾,就是不喜欢剥。
余知意正剥着呢,剥完一个塞陆景年嘴里,不是我,我剥的都进了你年哥肚子,应该是你那个本身就没有壳吧。
陆景年盛了碗汤给余知意,别总给我剥,你自己也吃。
余知意又故意说:好,我也挑挑看看还没有没壳的虾。
谭玮用力咳嗽两声,你们够了吧。
余知意终于没忍住笑出声,谭玮,原来还有一个人在呢,沉默式追求也看人,你啊,用在梨子身上显然不合适。
郁梨咽下虾,又喝了口汤才说:什么?他在追我?小尾巴你在追我吗?
谭玮气得不行,脸涨得通红,咬牙道:你说呢?我天天带着你玩游戏是因为你玩的菜吗?我天天往你跟前凑是因为你神经大条吗?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那你直接说不就完了吗?你现在说,你是不是喜欢我,要追我?
余知意和陆景年已经憋笑憋得不行了,谭玮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平静下来,你真是要气死我!
郁梨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一脸认真。
对,是,我喜欢你,你是男人婆也喜欢,你的冒失你的小脾气我都喜欢,我不是要追你,是追了好久了!
郁梨 啊 了声,又 哦 了声,行吧,虽然你嘴巴毒了点,人讨厌了点,但你虾剥的不错,我答应你了。
谭玮气得张了半天嘴,你 我 余哥年哥,早知道我还折腾什么呀,遇上她我算是栽了。
一顿饭在满堂欢笑中结束。
十一月,结婚的人越来越多,花店生意也越来越好,石磊那个摄影师朋友到底还是出来单干了,他接的单很多时候都会介绍余知意接捧花、花车和现场布置的活儿,相应的,余知意会给他部分回扣。
陆景年帮着分了两天花,周日晚上又赶回了广州,临时前嘱咐余知意,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要太拼,余知意连连应声,等他走后又接了三单,每晚在道完晚安后继续下楼干活。
回去后陆景年专门约了陆锦华吃饭,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上他能联系到的血脉之亲也只有他一个,人生大事,怎么着也得跟他交待一声,陆景年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哥,我有对象了,在东山岛。
他哥端着酒的手顿了下,继而大笑,可以啊,我说你怎么总往东山岛跑,可以可以,爸知道也会高兴的,他在的时候总念叨着没看到你成家,这下他也放心了,赶紧抓紧把婚礼办了,孩子的事也能提上日程了。
哥,他是个男人。
陆锦华手一抖,酒洒一半,刚刚的笑容凝结在脸上,什么?男人?你对象是男人?
陆景年没给他哥缓冲的机会,接着说:对,他跟我同性别,小我一岁,在那边经营一家花店,人很好,如果你想见的话,以后带来见你。
酒杯重重磕到桌上,陆锦华气得不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吧?男的?你是同、同 诶,我都说不出口,我们祖辈老老实实,都是正经人,你这,你这让我怎么说才好。
陆景年给他把酒续满,平静淡然,哥,没什么说不出口,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同性恋,只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个男人,他喜欢的我刚好也是个男人。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别人怎么看你?你们俩男的在一起生活,指指点点的目光你受得了,以后也没孩子,说句不好听的,老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陆景年依然淡定,哥,我马上三十二岁了,你想的我早想过,我有面对流言蜚语的勇气,也有为晚年安排的能力,我不用依靠任何人,我和他凭我们的双手能比大多数人过的好,老了我们互相依靠,实在老得动不了了,我们还有存款,我们可以一起自费去养老院。
饭还是吃完了,陆锦华没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坦白。
陆景年也明白他哥这种一直拿他当骄傲又死板固执的人不可能接受这么快,他也不在意,他认定的事,只要是对的,一定会坚持到底。
他没把今天跟他哥见面的事告诉余知意,倒是余知意在两天后视频中跟他说,我今天给我爸妈打电话说我们的事,告诉他们我找了个男朋友。
叔叔阿姨吓坏了吧?
吓倒不至于,惊倒是真的。
陆景年心疼地问:挨骂了吧?
挨骂才正常,不过没事,总要经历这么一次。
嗯,我前几天也跟我哥说了我们的事。
余知意问:你哥打你了没?
陆景年笑笑,不至于,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余知意声音柔下来,那你怎么想?
我不需要想什么,只用做好陪你一辈子的打算便好,其他人左右不了我的想法。
余知意笑了,嗯,没有人能左右我们的想法。
十一月中没再过去,陆景年的工作交接也到了尾声,正在走最后的流程。
十二月初过去了一趟,余知意愈发的瘦了,脸色也不太好,整个人透着疲惫,陆景年知道问他问不出所以然,跑去问郁梨,郁梨捂着嘴摇头,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问谭玮,谭玮说:你还不了解余哥吗?他想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没事,我们会看着他的,年哥你就放心吧。
又匆匆赶回广州,陆景年从来没觉得这么沮丧过,那种担心又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无力感,令他恨不得马上走完流程回到余知意身边。
成年人要遵守的法则太多了,想任性都要考虑后果,想要给余知意足够的安心就由不得他任性。
十二月中,陆景年在视频中对余知意说了句很想他,第二天加班时接到余知意电话,我在你公司楼下。
陆景年几乎是冲下楼的,远远的看见余知意背着包站在公司大门口,在余知意向他笑时猛地奔上前抱住了他,你怎么来了。
你昨晚说的也是我的心声,想来就想了。
走,带你回家。
陆景年带着他回了他在广州的小家,晚上两人躺在床上,余知意头一次见识了陆景年的另一面,比往常的每一次都凶狠,时间也更长,只差没把余知意揉进他的骨血里,揉得余知意浑身都疼。
第二天余知意在床上躺到十二点,外卖小哥的门铃声将他吵醒,隔着门他问:你今天在家?
陆景年接过外卖小哥刚送来的新鲜食材,回他:你在家我怎么能不在。
你又为了我耽误工作。
不耽误,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处理完工作了,你再睡会儿,我去做饭。
余知意想起来帮忙,一坐起身被子滑至腰腹堆成一小堆,身上的痕迹一览无余,余知意想拉被子盖住,陆景年放下菜进来卧室,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陆景年拉过一旁的衣服帮他套上,是我太没重轻了。
两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余知意也不像之前那般容易耳朵红脸发热了,套好衣服,他低头找内裤,轻轻说:偶尔这样挺好的,我喜欢。
就这句 我喜欢,陆景年瞬间失控,把刚刚套的衣服又脱了下来,并借着余知意的手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除尽压了回去,余知意在云海里,在一片绚丽里烟花里自省,多冷静自持的男人都经不起这种撩拨,是自己惹火上身了。
等结束已经是一点半了,陆景年煮了点清谈的饭菜端到沙发前唤余知意吃饭,又在沙发塞了两个靠垫。
阳光攀过阳台栏杆落在茶几上的那瓶百合上,时光静走,岁月沉香。
余知意只在广州待了一天就赶回铜陵了,花店还得营业,年底新开业的店也多,承接了几单开业花篮的订单,得赶回去赶制花篮。
陆景年在高铁站拉着他的手摩擦他指尖被花剪磨起的老茧,不要太辛苦。
不辛苦,不用心疼我,我回去了,你安心工作,别送了,回去吧。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陆景年打包好广州的行李,叫了物流公司直接寄去了余香花店,自己在元旦当天乘坐最早一班的高铁前往他的归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