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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官说到这里,渐渐止住了声,因为对面那个男人已不知不觉流了满脸的泪。
路南亭直到对方的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时,才后知后觉地去擦脸,待抹了一手湿痕,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些都已经亲身经历过一遍,可当这些细节由别人说出来时,他便再也克制不住。
多好的算计啊,为了让自己陷入牢狱之中,连伤口和力度都计划得分毫不差。
到底要多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因为嫌疑人情绪无法自控,审讯无法再正常进行,警方只得结束提审,将他关回了看守室内。
到了一个人的空间,路南亭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哭了起来,他坐在看守室冰冷的地面上,捂着脸泣不成声。
从前世到今生,整整两辈子,他都被困在这个名为“秦庄”的旋涡里,一次次沦落。
无论他做了什么,无论他付出多少,无论他是痴心一片还是铁腕强夺,那个人永远不会为他停留。
宋惜任就那么好吗?为什么整整两世,都要跟这个人纠缠不清,甚至不惜以死为诱饵,让自己陷入命案之中。
现如今,脱罪似乎成了分外艰难的事情。
凶器是随处可见的水果刀,其他角度的摄像头也全被拆除,指纹、凶器、录像,物证俱在。
可直觉告诉他,一切还没有结束,一定有什么还在背后等着。
当天下午,第二波人来到了看守所。
是来帮他的人。
路南亭虽暂时无法脱身,但他并非一个人在战斗,他背后依靠着的,是他庞大的家族。即使稍微逊色于宋惜任那种根基深厚的百年之家,比起其他,也丝毫不怵了。
路南亭的爷爷,一位早已退休、没了实权的老人,不惜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前往调查,连最得力的助手也派遣了过来,专门为他翻案。
这位助手极为老道,在见过路南亭了解大概以后,第二天就将新的证据呈现了出来,他递交给警方的,是秦庄在事发前去寄送快递的道路监控。
“我方当事人虽然和受害人存在超乎正常交往的关系,但这是双方协商一致后达成的,这位秦先生给出身体,我方当事人给予他资源,两边各取所需,绝不存在任何强迫行为。
而且从道路监控中你们也能看出,我方当事人并未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他可以肆意离开那间屋子。
现在只需要找到这些快递的去向和内容,就能证明我方当事人的清白了。”
而他给予路南亭的,是更多相关信息。
“快件很可能被寄往了宋家,没有快递单号,也没有生成任何网络记录,很难找到。不过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联系上那些人的?”
路南亭靠在座椅靠背上,面色沉凝:“孔雀胸针。宋惜任死之前,给他留下了一枚胸针。前不久他从我这里偷走了这个东西。”
助手:“那就能解释那些不合理了。我听说宋家每一个区域的负责人都有对应的胸针作为标识,有的是狮、有的是豹。”
路南亭:“其他录像找到了吗?他找出来砸毁以后,就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哪怕砸开了,应该还能做一些数据恢复。只要能证明其他监控是他拆的、刀是他放的,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助手摇了摇头:“我去查过监控。他把东西丢下不久,就有一个穿保洁服装的男人过来收走了垃圾。他处理东西的地方不远,只是那些碎片都已经被烧完了……”
路南亭:“所以是没办法了吗?”
助手:“很难说,但我们会尽力帮您找到证据的。哪怕实在逃脱不了,我们也可以……”
他用手做了个逃亡的姿势。
路南亭摇头:“我不想当不能回国的亡命徒,哪怕是赢,我也要赢得漂漂亮亮,我不要输给姓宋的,也不要输给他。”
助手:“是。”
路南亭在看守所里还没来得及喘过一口气来,这桩案子就登上了头条新闻。
当时报警的是被救护车声音惊醒的邻居,警方出于保密的原则,也没有将这件事广而告之。可就在助手出现的隔天,另一股力量动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尽快更下一章,爽的部分要写快点。
第一百零九章 重生之圈养(26) “他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啊,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星迹老总篡改合同、限制并杀害手下艺人的事, 被一堆营销号和媒体发酵传播,短短几日内便引爆了所有社交平台。
相比于广大的底层劳动人民来说,明星已经算是有一些资产和一定社会地位的群体了。
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当明星遇见背景雄厚的资本家时, 依然是鸡蛋碰石头般的悲惨命运。
一个不曾有过什么太大曝光度的艺人, 在他死后的这几天,却上了各大报刊的头条新闻,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隐藏在背后的那伙人, 就像早已算准了路南亭这方的每一步一样,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打击七寸。
路南亭方刚说秦庄是用身体换资源,一切出于自愿,那边就贴出了两人曾经签订过的合同的复印本。
路南亭做过手脚的地方被重点标红,注释详细得连街边的老太都能一看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