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起床洗漱开始蹲马桶，你捧着手机，再没动过地方。
    直到老板娘担心地敲门。你才收拾收拾出去。抬头冲她吐槽了句。
    “叶修太烦人了。”
    给陈果乐够呛。
    你瘪嘴，低头又看了眼手机。
    某位万年没有动态的大神，居然微博转发了你晒新穿指甲油的照片。
    附评论一语。
    “小猫爪子。”
    日！
    见你蹲楼梯口闷头运气不动弹，老板娘失笑摇头。说：“他不是一直都那样吗。”
    你愤愤不平。想说，还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哼哼两声，把话含在嘴里，犹犹豫豫地嘟囔。
    “……人这正生气呢。冷战！拒绝交流。”
    也拒绝被打趣。
    老板娘闻言揶揄地捅了捅你，说，“干嘛干嘛，你生什么气啊，害羞？”
    你立时炸毛。
    谁害羞了！
    “妈的撩完就跑……拿人当野图boss耍。”
    你再看一眼微博上迅速盖楼的评论，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有人刷了一排yoooo。有人不明不白吃瓜围观。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居然艾特韩文清。
    有什么用。
    你叹口气，环抱住自己，把脸埋在臂弯里。
    年前的时候，你被告白了。
    大概是告白。
    其实你早就应该有所察觉。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经常跟你唠家里事，经常逗得你抓狂还坏笑。甚至在无人时，老是带你去游戏里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
    告诉你哪里哪里曾经有个bug，哪里哪里曾经可以掉落好玩的东西。
    还对你讲那些从没告诉过别人的过往。
    有察觉吗？
    如今回忆起来。
    你确实是有感觉到的。
    只是从来没往深处想过。偶尔被撩也只笑笑，暗叹叶神好苏好厉害。
    直到年前他回家。居然喊你帮他一起收拾行李。
    看着你兴致勃勃挨个比划他的衣服，叶修突然说了一句。
    “把你也装箱里，给我带回家吧。”
    你抬头，看见他靠着房门。萌萌的歪着脑袋，注视你。
    眼里有笑，有光。平缓的眼角眉梢间，携着满满的柔，和满满的喜悦。
    你蓦然想起他退役离开的那个夏天。
    反应好一会，才似乎抓住了什么。
    顿了顿，笑说，“大神你箱子买小了。”
    他也笑。不依不饶。
    “真给我了？那我现在就去买个大号的。”
    说着居然转了转身，像是真要出去似的。
    你躲。
    “给你你就要啊？”
    他步步紧逼。
    “必须要啊。”
    室内沉寂了几秒。
    楼下隐隐约约传来包子和老魏豪放的大笑。走廊里有人开门，关门，噔噔噔下楼。
    早起这俩人窗帘都没掀，昨天晚上估计也没拉好。透过淡色帘布的缝隙能看见，窗外阴沉沉的天。
    ……
    “那我不给。”你有点慌。倏地低头，
    他盯着你看了半晌。
    直起身，走近了些。抬抬胳膊，来回转了转。
    “我穿这身怎么样？”
    你下意识瞅了眼。
    普通的外套，简单的穿搭，合着人一起，意外的顺眼。
    “挺帅的。”
    但你现在没什么欣赏的心思。
    “给你了。”
    他说。
    你瘪嘴。
    “我穿不了。”
    “嘶，把你给能的……”
    叶修都气笑了，蹲下来狠狠扯住你腮帮子，直把你掐得支支吾吾，连连挣扎。
    边掐，还边笑骂。
    “油盐不进是不是，你再装傻，再装傻。”
    “唔唔喔又掐我！”
    眼见你哎呦哎呦叫唤，想挣还不敢使劲的委屈样。他喉结滚动了下，有些难耐。
    突然低下头。半道却似乎犹豫了。
    于是等落实在你脸颊上，便成了破碎的亲昵。
    没有任何防备，没有任何言语。你猛然感觉到脸颊被人唇尖贴着，轻轻磨蹭了下。
    轻柔地，一瞬而逝。
    但惊吓可丝毫不浅。
    这是你第一次直观清楚地感受到，他少见的，汹涌的感情。
    好吧，你承认。你心里确实有点暗爽。
    开玩笑，被整部小说的男主角看上什么的，说出去能吹一辈子牛逼。
    只是心里头，始终有种不实感。原因其实也简单。
    因为你从一开始，佩服大神，喜欢大神，舍不得大神。拿他当师父，当朋友，当方向。
    就是没想过当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