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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病的不是你妈,你妈那天只是被吓哭了而已。
没办法,每当涉及男欢女爱,尤其性字一题,便总是不乏大把人双眼锃光瓦亮地关注。
他们调笑,他们唾弃。
他们先是啧啧有声地惋惜,好好的孩子走上弯路。后再摇头眯眼小嘴一撅,将整件事都划上大大的叉。
多羞耻啊,多龌蹉啊。
却依旧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这也是你特别不理解的地方。
世间究竟是看客眼浑心浊?
还是说情与爱,本来就很肮脏。
你家住一楼,三室一厅的面积。从前每次回家都有人在门口等待,今次自然没有了。
透过阳台窗户,你看见窗台上摆的君子兰开了。没开窗也没掀好窗帘。站在大门口,你有些迟疑。手指在空中顿了顿,才轻轻按响门铃。
铃声响起的下一秒,防盗门被从里面打开。
是你老婶。
老婶十分欣喜,拉你们进屋。不住嘘寒问暖,忙里忙外端茶端水果。最后心疼地捧着你受伤的手臂,督促你常跑医院看看。又不着痕迹地关心你哥。
是了,除了你被误伤到,你哥也挨了你叔怒气冲冲的一棒子。
你左右望望没看见别人,小心翼翼地好奇问询。你老婶叹口气,说你爷爷前几天出去遛弯听见点风言风语,心脏病犯了正住院观察。儿子儿媳在身边陪着。
你叔,则带你二爷,昨天就回Q市了。
她拍了拍韩文清肩膀。说,“你爸就那样,死脑筋,固执,又觉得对不起美美。他要躲就躲吧,过段时间想开了就自己去找你们了。”
你静静坐着听,乖巧地,什么都没问。
晚上吃饭时候,另两位家长回来了。回来也没说啥,更没有表情。你爸坐沙发上跟你哥聊了一会。你蹲厨房看你妈跟婶婶俩做饭,想帮忙还老被赶。
客厅里,两个男人间的交流似乎已经结束。厨房始终鸦雀无声。屋子里一时只余下电视机中传出的喧闹,和淘米切菜的声音
明明一点也不安静,却压抑,又沉重。
空气凝固在一起,仿佛能拧出水来。
你在这氛围里,抿着嘴,仰头看了眼面无表情淘米的你妈。
突然有些委屈。
你低下头,悄摸抹了抹眼睛。却听你妈使劲摔了下饭盆。
不锈钢器具磕在水池里,哗啦一声。动静很大。吓得你一激灵。
客厅里,韩文清闻声坐直身体,向这边望了望。
你妈低头看了你一眼。
能看得出她是在生气,也能看得出她眼神里的悲悯。
她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回过头,继续洗涮。用没沾湿的手腕,点了点眼睛。
问你,“胳膊还疼不疼。”
只一句话,便瞬间令你感觉那抑制许久若隐若现的委屈,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你张了张嘴。想说,疼,特别疼。
换药时候疼,动一下也疼。
从小你就怕疼。让你打针比要你命都难,每次都疼得鬼哭狼嚎。
连摔个跟头,也要哭着钻进妈妈怀里求抱抱。
你望着她的侧脸,没说话,只摇了摇头。喉咙噎得难受,像是哽了根针。
疼啥啊疼,最疼的时候都过去了。
现在,你们还会怕这点痛么。
饭桌上,两家大人又交流了下。
那天事情发生后,你叔暴躁地直说要打死你哥,你爸那急眼的,也不遑多让。争抢,阻拦,震怒,闹得鸡飞狗跳。
自己闺女被……了,你爸能不怨恨吗,差点没和你叔也打一架。
于是混乱中,打飞的玻璃花瓶误伤了你。
血流满地。
再后来,你知道你老婶是最先松口的,她一向溺爱孩子。你妈虽然生气,却更心疼你。而你叔一直以为是他失手才会伤到你,更因为他儿子干出的事,对你始终抱有愧疚。
你不知道在那段时间你爸你妈跟你叔你婶是怎么谈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最终同意你们在一起。
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一顿饭下来,未来也基本敲定。
老人那边需要瞒着。亲戚邻居知道就知道吧,就算说一辈子闲话,又能怎么样。
以后你们常在Q市,注意点就行。
不结婚,不要小孩。
既然兄妹两个要爱情,就注定了要特殊,又何必多求那寻常人的生活。
等你哥也退役了,爱出国出国,爱去哪去哪。
以后的路,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
你爸倒了满满一杯酒,却一口也没喝。
以往无酒不欢的老家伙,如今两鬓生白,眼窝深陷。看起来更苍老了些。吃完饭还告诉你妈酒别扔,给他倒回瓶子里留着。惹来你妈狠狠的一记白眼。然后就又去了医院。
爷爷年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