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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里尽是火,那么旺,跟水没关系啊,我从一开始就不信的。”
这话让炎烬多看了他几眼。
炎烬当初不记得自己是谁, 那时候还是剑灵的叶容雪有过怀疑,怕他就是那水灾之源,他也这样解释过,说自己与火息息相关,连名字也尽是火,不太像跟水有关的。
有些时候,他倒是能跟岳爹脑回路撞到一块去。
岳爹又说:“生水灾的,怎么说也该跟水有关,说不定名字里都带水呢。”
“这就是你乱猜了。”炎烬笑。
岳爹也笑了笑,天晚了,他去铺自己铺盖,却见沈游怯怯站在门口,抱了个草席小声道:“岳伯,我知道您不愿意跟我住一起,您是长辈,我不能占了您的位置,我在这里睡,您回去吧。”
岳爹摆手:“得了,回头我儿子回来该说是我把你赶走了。”
沈游道:“可是现在这样,岳哥到时候也会说我不尊敬您啊。”
岳爹犹疑了一下,看看炎烬。
炎烬摊手:“随便啊,你们自己商量。”
反正你俩谁在这里他跟仙尊都办不成事儿。
他现在只觉,小岳挺难做的,得亏那小子心大。
后来是岳爹妥协,那是他家,干嘛不回。
岳爹卷铺盖走人,沈游原地打地铺。
他的胳膊已快养好,行动没有不便,只是不能拿重物,也就没法回尘明宗干活,还得等几天。
他还是很安静,偶尔会跟两人讲:“小兔子说它其实不爱吃胡萝卜,让你们不要总喂了。”
“绵羊说,它没有存在感,你们出门旅游什么的从来不带它,也不怎么提它,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把它种出来呢?”
“那四只鸡最近闹了点儿矛盾,他们想要各自一对有独处的空间,希望你能把鸡圈弄成两个隔间。”
“两只鸭子最近一直在研究怎么孵蛋,他们想要更柔软的草絮。”
“锦鲤们说想让猫不要老在小潭边晃,他们害怕。”
“小猫说你们两人每天你侬我侬,剑仙人都没空逗它玩儿了,它不太高兴。”
“鹦鹉说……他看得懂,但组织不好语言说不出,让你们以后避着它点。”
“……”
叶仙尊无地自容,躲到阁楼里去了。
炎烬也进屋,看那月渐升,院中人把席子铺开,坐在席上抱着腿看那片田。
今晚月色泛红,是难得一见的血月,山中静谧,没有风。
炎烬在窗前看了看,抬手打上结界。
叶容雪挪逾着道:“要不等一等吧,他过两天就走了。”
结界在窗前泛光,炎烬的目光还落在窗外:“我有话跟你说。”
“啊?”仙尊一怔,合着是自己乱想了,“什么?”
“前几日你回尘明宗,是否遇了袭?”
“对。”身边人定声,“我没有受伤,忘记跟你说了。”
“你没有觉得,那袭击你的方式有些熟悉吗?”
叶容雪仔细回想,当时他但觉一股劲风,但他还没有开始反击,那攻击就自行消散了。
若说熟悉……
他一惊:“十七年前我来尺木山,召你魂识之际,正是一股疾风折毁了清横剑,这次袭击我的人……也是他。”
“嗯。”炎烬点头,“是白蛟。”
“白蛟在七百年前造成水灾,又勾结护鳞人拔去你的逆鳞,让你背负骂名于尺木山沉睡,在十七年前我去找你时,白蛟袭击了我,如今,在十七年后,他又一次袭击我。”叶容雪捋了一捋。
他想了一想,继续道:“他能够蛊惑护鳞人,能骗世人让你背锅数百年,也能够突破你的结界,未露面就折损清横剑,说明他本领极强,那么这期间,你昏睡的七百年他在哪里,我魂识融入剑身的十七年他又在哪里,他本领这么强,为何不在我们危难之际赶尽杀绝?”
“哦,还有。”叶容雪又道,“在尘明宗这一次袭击,我还什么都没做他就退了,不是我能力增强了,他是上古妖邪,我一人类修者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他不是畏惧我,但他这一次收手了。”
炎烬没说话,伸手拉了拉他衣领。
叶容雪攥住他的手:“别闹,我没心情做别的,你快告诉我嘛。”
炎烬偏要拉他衣领,指端抚在他心口:“因为这里。”
“什么?”叶容雪低头,“我的心?”他立刻反应过来,“四海浮生花,不,是你的逆鳞。”
“对,逆鳞是我的盔甲,如今在你身上,就是你的,它会保护你,一般妖邪异类不会伤到你。”
“这么重要,那我把……”他正说着,看炎烬抬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只好打住,“好,我不说还给你的话了。”但他还是想到了一个不对的地方,“你的逆鳞融入我心脏是在我回归尘明宗的时候,但那之后……我还是受过伤的。”
在那蛮荒之地驱逐越过人间界的妖兽他受过很严重的伤。
炎烬眼中透出心疼:“那个时候,盔甲之力还没有被激发。”
“那是什么时候被激发的?”
“就是前几日你在尘明宗遇袭之时。”
“是那个袭击激发了盔甲之力。”叶容雪道,那攻击的确在靠近他时,又忽然被击退,原来不是对方收手了,而是盔甲之力突然激活,打退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