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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人僵持在原地,谁都奈何不了谁。
然而这场面却实在不好看。
东安侯何等身份,被开封府一群衙役围着,还指名道姓要人去过堂,东安侯夫人也是高门贵女出身,平日里体体面面,即使自己儿子儿媳作恶多端,也一味护着,如今脸面骤然被扯开,她如何能忍受得了?只等着东安侯下朝回来,要开封府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她等来的却是宫里来的公公。
那公公带来的是皇上的口谕,语气倒是挺客气,但下的令却是一点不客气。
包拯在公堂之上,以乌纱帽相搏,将东安侯府二公子端木春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全摆在了明面上。
东安侯怎么也没想到,这包拯竟会如此之快的查到他家,且如此刚直!
端木春喜爱美人,荒腔走板又不是什么秘密,一时之间,东安侯除了大呼冤枉求圣上做主之外,竟是说不出旁的来。
可他的辩白是何等的苍白无力?
包拯愿意承诺若无故冒犯东安侯府,他就辞官戴罪。东安侯又能做出什么承诺来?
而大理寺卿又能说出什么话来?他的女儿在端木家干了什么,他怎么知道?
传统的男性大抵是不在意家中女眷的性格的,即使是自己的妻子女儿也是如此,他敢拿自己的乌纱帽发誓么?显然是不敢的!
而年轻的官家坐在上首,只温和道:既然东安侯二公子问心无愧,去过过堂也好,还他一个清白。
这便是口谕的内容了。
皇帝都发话了,东安侯夫人就算再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
那端木春与郑之琼却是并不明白事情的严重,见老母擦着眼泪,撒手不管,登时急了。
郑之琼跪在老母亲脚下哭求,而端木春的脚踝才刚伤了,路都走不了,在床榻上掩面哭泣,求母亲想想办法。
东安侯夫人最疼儿子,此刻简直是心如刀绞!见郑之琼跪在她脚下抹着眼泪,登时心头火起,一脚将她踹倒,怒骂道:“你这贱妇!我儿只是喜爱美人,你却要杀人!我儿今日之祸,全是你的错,当初真是瞎了眼,让我儿娶了你这等毒妇、贱妇!死不足惜!”
郑之琼被一脚踹倒,捂着胸口嘤嘤哭泣,听着婆婆恶毒的诅咒,她此刻已慌做一团,不住的哭求着。
东安侯夫人冷冷地盯着她,唤了两个小厮进来,道:“先把这贱妇拉下去,开封府既然要人,就把她带走!我儿被那女贼害的起身都起不来,如何去开封府!好歹得弄个轮椅来!”
郑之琼挣扎着被拉走,东安侯夫人与自己的亲儿子说起了悄悄话,千叮咛万嘱咐,叫儿子把所有的错处全部往郑之琼身上一推,只说郑之琼生不出孩子来,就到处找这些没背景的美人献给夫君,想借腹生子便是了。
端木春听了,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那郑之琼在东安侯府不受丈夫喜欢、也不公婆待见,只能把一腔怒火发泄在无辜女子身上,到最后,还要被丈夫和婆婆推出去当替罪羊。
东安侯夫人又絮絮叨叨地给儿子叮嘱了许久,命人去弄了个轮椅来,这才把儿子送出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开封府的公孙策,他道骨仙风,倒是看不出情绪来,东安侯夫人远远的看着,眼睛里像是淬了毒一般的凶狠。
送走了儿子,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往小佛堂里去,为儿子祈福去了。
进佛堂之前,她还不忘吩咐下人,去把公子院子里的那些贱婢都给收拾掉。
当然,这群姑娘她是注定收拾不掉了。因为展昭已趁着府兵与衙役对峙的机会,带着几个轻功极好的下属,一个一个把那些姑娘们给带出了东安侯府。
至于东安侯,他向圣上要求旁听,圣上也无可无不可的应了。
端木春草包一个,活着死了都没什么关系,只是此事涉及东安侯府与大理寺卿,还需得谨慎对待。
于是圣上又派了朝中素来稳妥中正的王丞相并大将军狄青前往旁听。
如此这般,是非曲直,就能好好说道说道了。
折腾了许久,这堂是终于能开了。包拯坐在上首,身后摆着桌椅,分别坐着王丞相、大将军狄青与东安侯三人。
这年头,文贵而武贱,叫这狄青来听他宝贝儿子受审,这在东安侯心里,又是一笔奇耻大辱,记在了开封府的头上。
而堂下,则是端木春、郑之琼夫妇两个。
端木春脚踝骨断裂,坐在轮椅上,郑之琼立于他身侧,二人如今还未定罪,身份又是高贵,自是不用跪的。
看见满面阴寒的老父亲,端木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再看周边两侧手持杀威棒的健壮衙役,端木春一边安慰自己包拯不可能有胆子打他,一边却又怕得瑟瑟发抖起来。
包拯一拍惊堂木,两侧衙役齐声喊道“威——武”,整个厅堂之内,霎时就满是威严之气。
端木春做贼心虚,脸上已忍不住浮出冷汗来,郑之琼却比他坚强一些,面对如此情形,她面不改色,凌然站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