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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显然是泄愤,而且是一种很奇怪的泄恨。
如果这杀人凶手对这少年恨得要死,那应该选择更激烈的泄恨方式,而且应该在人刚死的时候就动手,又为什么要等到数个时辰之后才泄恨呢?
少年的右臂已被野狗叼走,不知去了何处,想要找回来是不太可能了。
郁衣葵又观察少年左臂,他的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指甲缝里有血。
这血肯定不是他自己的,因为他浑身上下也没什么挠伤,所以这血应该是那杀人凶手的。
但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体格还如此健壮,若是遇到了歹人袭击,怎么会用指甲抓挠这种方式来反抗?
他这样的体格,即使是碰到了带着钢刀的歹人,也有一战之力,居然会被人给扼死?
郁衣葵百思不得其解。
展昭也觉得此事奇怪,对郁衣葵道:“看他身上,应该是有些练武的底子的,他身上除了脖子上的青紫,居然没有别的什么外伤,他为何不反抗?”
只要反抗,身上难免会留下些擦痕之类的。
郁衣葵想了半天,说:“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白玉堂脸色阴沉地站在一旁,道:“十几岁的小孩子,有什么不想活的理由?”
郁衣葵想了半天,想到一个可能性。但这可能未免也太过惨烈,于是她便把这想法压在了心底,没有说出来。
卢家庄家大业大,门人、仆人都不少。不过,卢家庄治家严谨,丢了个人这样的事可是瞒不住的,刚过晌午,这孩子的身份便出来了。
这遇害少年的名字叫刘季,一年前就开始在卢家跑船,他娘叫王二娘,是卢夫人身边的一个仆妇,地位说不上有多高,但也在夫人身边伺候了好几年。
这王二娘,三年前死了男人,很是哭天抢地了一番,男人死了半年后又嫁了个姓李的男人,叫李三狗,也是在卢家的船上跑船的。
不过,这李三狗可是个浑人,成天吃酒,喝醉了就对王二娘非打即骂,骂得难听极了。
这王二娘性格懦弱温顺,不管李三狗怎么打骂她,她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一年前,还给李三狗又生了个儿子。
刘季是王二娘与死去的前夫刘冬温的儿子,很是孝顺母亲,见继父常打骂母亲,十分愤恨,与继父李三狗非常之不对付,这李三狗吃多了酒之后,十回里倒有八回要骂这刘季,还说他迟早要杀了他。
这样的家庭关系……
李三狗当然就是第一嫌疑人,被白玉堂一声令下,拿到了卢家庄的威武堂里头,王三娘见丈夫被拿,急得非要来,把才刚刚一岁的奶娃娃拜托给邻居婆婆就跟着一起来了。
李三狗虽然是个王八蛋,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王八蛋,知道谁能欺负、谁不能欺负,白玉堂的小厮白福带着人去拿他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还陪着笑道:“福爷,咱们五爷叫小人什么事呐?您老行行好,给透个底吧!”
白福哼了一声,理都不理,转身就走了。
李三狗与王二娘到了威武堂,就看见堂上铺着草席,草席上放着一具尸首,尸首上头盖着白布。
白玉堂随意的坐在上首,旁边还坐着两个陌生人,他们不认识。
白玉堂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认认。”
二人浑身一颤,似乎已想到了什么,李三狗不愿意上去,就使眼色给王二娘,王二娘三十岁的人了,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看见李三狗恶狠狠的眼神,眼里含着两包泪,慢慢上去了。
掀开白布,看见的果然是刘季。
王二娘浑身一颤,眼泪就流了下来。
白玉堂问:“认得么?”
刘三狗不答话,还是示意王二娘说话。
王二娘垂着头,颤声道:“回五爷的话,是奴的……是奴的儿子。”
白玉堂道:“哦,怎么回事,说说?”
王二娘道:“这……这孩子失踪几天了,奴和丈夫,以为他……出去玩了……”
白玉堂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出去玩去了,去哪里玩?”
王二娘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他贪玩,我们想着,他……他应该坐船去……去岸对面儿玩了。”
白玉堂冷笑:“大冬天的,都没什么船靠岸,你就真这么心大,以为他去对岸玩了?”
王二娘伏倒在地:“是奴的错、是奴的错,请五爷责罚!”
郁衣葵忽然开口:“李三狗,你怎么不说话呢?”
李三狗猝不及防被点到,浑身一颤,抬头看去,坐在上首的是一个面色冷淡的小白脸,手上还缠着跟通体金黄的绳索,与另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虽然不知道,但坐在上首的皆是大爷。
李三狗赔笑道:“那个……那个,小人的老婆都说的很明白了,大爷,您……”
郁衣葵不理他,又问王二娘:“你儿子死在这里,你怎么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