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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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条命不见到你是不会甘心死去的。”
    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将腕上的佛珠拿了下来,卷到了宴音的手腕上:“先去梓州找洛纬吧,那里如今安全些。”
    她低头瞧着细白腕子上的碧玉佛珠,扁起嘴巴带着哭腔:“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没有阿声不行的。”
    霍南疏怎么听得这样的话,他抓紧宴音的双臂保证道:“这是最后一次,办完了就没有任何阻碍了。”
    说罢他狠心转身想出马车,却察觉到腰间一滞。
    回头一看,是宴音的绣鞋,将他的蹀躞踩住了。
    “别走好不好?”她纯澈的杏眸盈泛着水光,软下了语气。
    霍南疏差点就想脱口而出一句“好”,但是不行,此行不为其他,为的是将姜负雪彻底置于死地,他早有打算,只是不好告诉宴音。
    偏她这样恳切挽留的模样谁也遭受不住,少年回身给予她安心的拥抱,克制在唇上亲了亲,不敢再多做停留,干脆地转身出去了。
    宴音被他又抱又亲,正得意着他愿意为自己回头了,结果还没享受温存人就撤走了,帘幔还在晃动,外头骏马嘶鸣声就响了起来。
    霍南疏竟真的走了。
    她愣在车中半晌,她咬着唇气恼地踢了一脚车板。
    少年不打算拖延时间,孤身骑上快马,不过三日就回到了盛京之中。
    新帝尊号文贤,此际并不在宫内,而是刚从皇陵出发回宫,霍南疏被宣至了景陵到盛京路上的淙水阁中。
    淙水阁依山而建,这几日刚入了冬,在最高处的静水间观看晨景,深浅的黄叶覆上了冰晶,薄雾缭绕远山,寒风吹过,枝叶相击,沙沙的树声比其他时节听得更加清脆。
    文贤帝尚才十岁年纪,从景陵祭拜归来,此际就在淙水阁顶的静水间内饮茶赏景,姜负雪尤洺詹随侍在侧。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到了这淙水阁方知山民所咏1‘林叶新经数夜霜,地炉独拥一山房’的寂寥啊。”姜负雪慨叹道。
    在重重禁军的注视下拾级而上至最高处,霍南疏见着的就是这样一副君臣和乐的场景。
    文贤帝听着姜负雪的话不住点头,正备在吃一块糕点,就看到了走进来一名蜂腰宽肩的高大少年,一袭黑色锦衣威势赫赫,待走近了,文贤帝便看到那张姝艳夺目的脸。
    这人和太师都很好看,是花和月的不同。
    文贤帝其实不大见过这位小侯爷,只知道这是守卫云北的悍将,但是姜太师说新帝登基,霍南疏反倒这此刻离京,政局动荡之际,更不可能放他离开,恐怕其父失了掣肘,会起谋反之意,所以文贤帝才有了召他回京的旨意。
    人走到他近前行了一礼,小皇帝还在发呆,姜负雪仍旧在品茶,尤洺詹轻声咳了一下。
    文贤帝回过神了,说道:“爱卿免礼。”
    其实他召霍南疏回来也没什么话说,但是这人却必须就这么放在眼皮子底下,此刻人就在眼前,文贤帝有些词穷了。
    左右看着没人说话,霍南疏更是垂眼看着山下,他已经解了兵刃,但整个人的肃杀之气不减,文贤帝心内有些惶惶。
    他推了一叠糕点过去,问道:“爱卿一路可好?”
    霍南疏也不动,点了点头道:“蒙陛下挂念,诸事顺遂。”
    “那就好。”
    气氛一时间比山间的晨霜还冷。
    姜负雪虽是把人弄回来的罪魁祸首,此际倒像是与他无关一般,信手烹茶,恰如山间隐士。
    尤洺詹倒是打了个圆场,问起了云北行军之事和女真如今的政局,霍南疏也顺势和他说了起来,文贤帝偷眼瞧着姜负雪,没见太师有什么反应,便也试探着闲聊了起来。
    才是初冬就难见到阳光了,天空是厚重的苍灰色,茶水沸腾之际,热气熏染着姜负雪的眉眼,瞳仁若冰凉的琉璃,闪着熠熠寒芒。
    他敛袖起身,三人停下了话头,安静地看向他。
    白靴踏在地上几步,霍南疏豁然沉下眉眼,他已经听到了数道呼吸声。
    黑影乍现,扯着攀阁的绳索朝静水间而来,目标直指阁中之人。
    尤洺詹反应极快,喝道:“护驾!”
    霍南疏将茶案踢翻立在文贤帝身前,挡住了刺客袭来的刀剑,阁中纷乱一片,混乱中只有姜负雪仍似闲庭闲步。
    十岁的孩子不知道太师为什么站得这么远,那些刺客偏偏不会去伤手无寸铁的他,而是都朝了自己来,反而是有谋反嫌疑的霍南疏正护着自己。
    不是太师将自己推上皇帝的位置吗,为何他现在又要杀自己?
    姜负雪依旧温文,声线清澈和缓:“霍南疏弑杀陛下,论罪,当诛九族。”
    一句话,让文贤帝的心跌落到了谷底去。
    马车一路往西而去,不曾有半分停歇,如今已过了十日,马上就要抵达梓州边界,宴音卧在马车中熟睡着。
    车辙碾过一块凸石狠狠颠簸了一下,“阿声!”宴音猛然惊醒。
    青芝忙去扶起她,拿帕子擦拭她满头的虚汗:“小姐,做噩梦了吗?”
    宴音喘着气,眼前摇摇晃晃的,待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是在疾驰的马车上,她推着青芝的手着急说道:“白潜,快叫白潜来见我!”
    青芝不明所以,但仍忙出去喊白潜,宴音才点起一盏琉璃灯,青年就已经出现在马车的前室:“有什么吩咐?”
    “进来吧,”她说着回去端坐好。
    白潜半跪在她面前,琉璃灯就挂在他背后的门角上,爱笑的青年此刻背着光,瞧不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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