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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辰收回目光落在东方胤其面上,他轻笑出声,手缓缓抚上东方胤其的面颊,声音很轻:“昨晚,若不是我给你下了】药,那事定是成不了的。此事,你无需自责,要怪,怪我好了。”
东方胤其宽厚的手掌覆上上官辰的手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陡然冷了下来:“阿辰,此事是不是母后逼你这么做的?”
上官辰无奈笑出声来,不知是不是因为秋风干涩,他发白的唇瓣裂开几道细小的口子,皮肤干裂的地方隐有鲜血流出。东方胤其眸色紧了紧,另一只手落在上官辰唇上。伤口被人触碰,上官辰禁不住皱了皱眉。他皱眉的动作并不明显,却还是被东方胤其给捕捉到了:“阿辰,疼么?”
对于唇上的伤上官辰似乎并不在意,他拿开东方胤其的手解释:“东方,此事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莫要多想。”
东方胤其自是不信,他盯着上官辰,极为认真地问:“既如此,你倒是同我说说你是从哪里寻来的这种药?”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迁怒于他人。”
东方胤其狐疑瞧着上官辰 :“好,你说。”
上官辰把手从他掌心下抽了出来,相当认真地回了:“丁川。”
“丁川?!”东方胤其听罢,转身就要出门。
上官辰迅速往前迈出几步,挡在东方胤其面前:“我没有告诉丁川这药是给谁用是我,而且这药也是我逼他给我找的。归根究底,此事是我一手促成,怪不得旁人。”
“阿辰,你……”东方胤其的胸膛上下起伏很大,他呼吸粗重,过了好久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但此事母后她知情,是么?”
“是。”上官辰大大方方承认,“但此事全是我一意孤行,通过旁人无关。”
“阿辰……”
不等东方胤其说完,上官辰伸手抱住他的腰,头贴上他的胸膛,呼吸缓缓的:“东方,我知道你得知真相后必会勃然大怒。可是,你为何就不能换个方面想一想。刚开始,瑶瑾是以入烈云国后宫为条件。我和她商议后,她答应只要同你……同你……”上官辰顿了顿,“总之现在,你非但不用娶她,自己的鸳鸯蛊也解了。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长久待在一起了。”上官辰仰起脸,双手捧起东方胤其的脸,目光中闪着期许,“这样,难道不好么?”
“这样……”东方胤其目光顿住,迟疑了许久,他终于吐出后面的两个字,“很好。”
“所以……”上官辰仰头对上东方胤其的鼻尖,轻缓蹭了蹭,“此事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莫要再纠结。”
东方胤其伸手回抱住上官辰,挤出一个无比牵强的笑:“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东方胤其缓慢低下了头,在上官辰唇上轻轻啄了下,“这样,便不疼了。”
两日后,大渊国,皇宫。
御书房中,末连坐在几案边上,他手里握着一杆毛笔,瞧着手底下的宣纸愣愣出神。
墨汁从笔尖坠落,掉在宣纸上,浓重的墨点迅速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运生正好端着茶盏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听到动静,末连抬起头来。看到运生,他没什么话也没什么动作,低下头抽走染了墨汁的宣纸,重新铺了一张。
运生将茶盏放在末连右手边上,视线落在末连瘦削的下巴上,忍不住规劝:“陛下,喝些茶水吧。”
末连点了点头,声音不高:“知道了,下去吧。”
运生踌躇片刻往后退去,退到一半还是没能忍住:“陛下,琳妃回宫了。”
末连不动声色收紧了握着毛笔的手指,面上却是一派平淡无波的模样:“琳妃可有说去了哪里?”
“琳妃说在宫里太闷,出去转转,不曾想迷了路,这才耽误了几日。”
“奥?是么?”
运生立即回道:“回陛下,琳妃就是如此说的。”
“好,朕知道了。”
运生点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末连不明就里挑了挑眉:“还有什么事么?”
“的确有事。陛下,楚大人求见陛下。”
末连没有抬头,他的眉心浅浅蹙起。沉默了半晌,他才放下毛笔,吩咐运生将楚道之带进来。
运生推着轮椅走了进来:“陛下,楚大人来了。”
“好,你先退下。”
房门被人合上,御书房中只剩了末连和楚道之两个人。末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楚道之面前,他的唇边浮上抹淡淡的笑:“爱卿这次来不会是又要劝朕尽快联合小渊国出兵烈云国吧?”
楚道之坚定地点了点头:“臣知道,陛下并不赞成臣的提议,是以臣提了好多遍陛下也不打算做。可是陛下想过没有,虽然目前小渊国和大渊国的结盟关系还算牢固,但眼下情况变了,琳妃腹中的龙种不慎没了,前几日还私自出宫,几日间音讯全无。臣斗胆说一句,这样下去两国的结盟早晚要散,既如此,陛下更应该把握好时机将烈云国一举铲除。”
“可烈云国并没有要进犯我大渊国的意思。”
“陛下难道忘了六年前的承业之战么?”
提起这个,末连面色不怎么好看。
楚道之见此法奏效,继续劝道:“六年前,烈云国不顾道义起兵大肆进犯我大渊国。当年,兵临城下,断了京都的补给。若不是闻大将军带领四千骑兵杀出一条血路,那我大渊国早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