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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縤冷哼一声:“他若是真的在意烈云国的将来,当初便不会炸死。那时他不愿做太子,以后也未必肯守着烈云国的天下。”
“他会。”东方胤其这句话说得十分肯定。
“为何?”曲縤疑惑看向他,“皇上为何这般肯定?”
东方胤其对着曲縤缓缓露出一个不轻不重的笑:“大哥不肯回来,不过是因为这朝堂上有母后顶着罢了。待以后,母后年纪大顶不住了,儿臣若是一走,大哥定然不会置身事外。”
曲縤望着东方胤其,面色极为复杂。
“若是朝堂之上再有朝臣将立后一事提出来,母后不必忧心,交给儿臣去办就好。”
想想东方胤其的话倒也在理,曲縤将那块玉佩小心收紧袖中,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只是背影有几分孤单与悲情。
入了夜,东方胤其照例上了塌,盖好被子,拥着上官辰躺好。
昏暗的烛光下,东方胤其目光温和瞧着上官辰,眼底尽是深情。他收紧手臂,慢慢将上官辰的头置于自己肩上:“阿辰,你都睡了半个多月了,还不醒么?”
许久,没有人回应。
东方胤其侧头瞧着怀中的人,无奈道:“阿辰,我知道母后让我扩充后宫的事还有月良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不过好在我说服了母后,扩充后宫之事已经解决。你若是晓得此事,心中定会欢喜。”
半晌,怀中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目光逐黯淡下去,东方胤其抬起手不紧不慢地拍着上官辰的肩,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既然阿辰不愿醒来,那便睡吧。我相信,阿辰总会有醒过来的那一天。”
大渊国皇宫,同是深秋的夜晚。树上的叶子已经落了大半,借着月光看过去,颇有几分凄凉的调调。
夜已深,后宫大部分的院子只长廊下点着几盏灯笼,唯独一个院子与其他院子不一样,房间里隐隐透着光亮。
“琳妃娘娘,此事千真万确。”御医站在桌边,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原本红润娇媚的一张脸,此刻已是惨白一片:“为何?”
御医迅速看了瑶瑾一眼,转而又快速移开视线,规规矩矩回道:“上次娘娘意外小产,,伤了身子,怕是以后,以后……”
后面的话御医没能继续说下去,他面带同情之色瞧着瑶瑾,话里头更多的是安慰:“时候不早了,娘娘早些歇下,臣先行告退。”
瑶瑾没有回话,他递给丫鬟一个眼神,那丫鬟立即上前领着御医去了。瑶瑾惨白着一张小脸,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因着用力太大,她几乎都要流出泪来。
意外小产?此事,只有瑶瑾她自己晓得,那次并不是意外,是她刻意为之。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她和东方胤其之间没了孩子这个阻碍,她私下里多帮帮东方胤其,长此以往,东方胤其难免会对她心生怜悯,如此一来,他和东方胤其之间或许还是有可能的。
只是,不曾想,那次的自作主张竟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瑶瑾望着越燃越长的烛芯,目光恍惚。她原以为上次和东方胤其鱼】水】之】欢后,上天或许会眷顾她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如今看来,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委实可笑得很。
“哈……哈哈……哈哈哈……”
瑶瑾笑了,笑得声音很大却很凄凉。她撑着桌子站起来,晃晃悠悠走出房门。夜风吹过,荡起她乌黑的长发。瑶瑾似乎浑然不觉,只木然地走下台阶,站在了院子中央。
“瑶瑾呐瑶瑾,你还真是异想天开。你若是真得上天眷顾,便不会像个礼物般被自己的父皇送来大渊国,也不会因为父皇的安排怀上末连的孩子,更不会落得如今这种下场……哈……哈哈……哈哈哈……”
偌大的院子里,那个娇瘦的人影站在那里,笑声凌乱。
贴身宫女站在瑶瑾身后不远处,面色纠结。宫女想上前宽慰几句,话到嘴边,却恍然发现,此刻,再多的宽慰似乎都无济于事。
毕竟,有些事,一旦失去,便是一辈子的遗憾。
隔日一大早,东方胤其被敲门声吵醒。
“陛下,卑职有急事禀告。”
东方胤其动作极为轻缓地从榻上下来,慢慢走到房门前,缓慢将殿门打开。
房外,是一名眼生的侍卫。侍卫瞧见东方胤其走了出来,恭恭敬敬道:“陛下,宫外有人自称是您的旧识,想要进宫来见陛下。”
东方胤其面带疑惑:“旧人?”
本就耽误了东方胤其休息,侍卫生怕他会怪罪自己,立即解释道:“对,是旧人。卑职本想将人赶走,可那人口气十分坚定。卑职担心若那人果真是陛下昔日的旧识,就这样将人给赶走未免太过鲁莽,这才进宫来请示陛下。”
东方胤其仔细想了想,徐徐问那侍卫:“那人长得是何模样?”
侍卫抓了抓后脑勺,汗颜道:“卑职……卑职只顾着快些将此事禀告陛下,没有……没有细看那人的模样。”
东方胤其蹙起眉头,语气不悦:“既如此,你先将那人带过来。”
侍卫抬手擦掉额头的冷汗,连连点头:“是,陛下!”
不到半个时辰,侍卫领着两个商贾模样的人到了东方胤其跟前。
两人都穿着长袍子,只是颜色不同,一人穿了青色,一人穿了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