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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没有游戏规则。
闻衍随机被分配到第十桌,他对面站着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孩。
男孩战战兢兢,胆量嫩得出水。
往周围观察,也是两两一组分配,熟悉的人已经玩了起来,此时气氛意外和谐。
野蛮人玩游戏刚开始也不是见人就杀,他们在不存在的规则上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机会,或是烘托气氛,或是拖延时间,又或是——
给杀人者和被杀者一个选择身份的机会。
闻衍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他们桌上的计时器开始跳动。
扑克牌的玩儿法很简单,就是抽鬼牌——摸牌双方扔掉自己手里相同的牌之后,抽对方手里的牌,抽到最后,鬼在谁手上,谁就输局。
至于输了以后会怎么样,暂时还没走到这一步,闻衍并不清楚。
这个玩法全凭运气和心态,跟智商没多大关系。
闻衍的手气没继承叶小萍在麻将桌上的基因,他非常点背。一张鬼来来回回,最后又回到自己手中。
尽管如此,他脸上牵动表情的肌肉纹丝不动。
原本占有主动优势的男孩差点崩溃,他伸着手指在两张牌上磨蹭许久,直到计时器发出最后警告。
心态一晃,手就不稳。男孩一咬牙,再睁眼却是一张鬼牌,他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
相比之下,闻衍稳如泰山。他在计时器规定的时间内,似乎在犹豫该怎么二选一,实际上,闻衍在思考下一步动作。
这个墨迹又倒霉催的游戏玩儿越久对追捕者越不利。闻衍不知道现在具体时间,但从身体反应看,他应该到这儿已经超过一天了,并且自己在移动。移动速度不得而知,可就算是龟速,一天的时间也能行程不少距离。要是再拖下去,法外之地的范围就会越来越广,到时候,警察想要一网打尽的难度也会相对增大。
得想个法子制造混乱。
闻衍在计时器倒数警告声中,看似随意地抽了一张牌,然后,游戏结束。
男孩脸色惨白,瘫软倒地。黑衣守卫出列行动,粗暴地拖着男孩往笼子外走。
其实闻衍觉得那几个守卫看出自己动的手脚,在鬼牌上折个标记,这并不是难事。但没人出来阻止。
真够随意的。
闻衍心下一转,往前拦了一步:“你们要把他带去哪儿?”
就在这时,另一守卫冲着闻衍右侧肩颈位置狠狠一拳,“管好你自己。”
那位置原本就有伤,突然遭这么一下,闻衍点没忍住。
他闷哼一声,说:“操。”
“你说什么?!”黑衣守卫恼羞成怒,举起电棍往闻衍脑袋砸!
闻衍敏捷躲开,但没有反击。
混乱被挑起一个角,总有人往上添油加醋。
另一边枪声骤然炸起,闻衍猛地一扭头,看见01举着一把手枪,把他对面人的脑袋开了个洞。
01扔了自己手里的鬼,无所谓地一耸肩,说:“他死了,我赢了。”
至此,表面和谐打破,游戏进入人吃人阶段。
有了01的开头,其他桌相继有输者使用暴力——有些人反抗成功,有些人争夺失败。
闻衍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懵了片刻神,等重新回过来之后,他看到的是尸横遍野。黑衣守卫拖着尸体往外丢,再也没人管闻衍之前的失礼。
果然名不虚传。
闻衍紧紧咬着后槽牙,他孤身一人,暂时收拾不了这人间地狱。在随机应变下,闻衍捡起滚到自己脚边的刀。
刀柄刚握入掌心,闻衍的胳膊就被人捏着往后一拉。
01的枪口抵着闻衍太阳穴,说:“你来跟我玩儿。”
陆续有人被淘汰,酒会厅显示屏人像挨个变黑。
高级赌鬼端着酒杯亲眼目睹杀戮,可他们神态自若,事不关己的态度,眼里露出的情绪是对财富流失的可惜。
丁成源有些兴奋地看着脚下笼子里的场面,“穆兄,你说——这局咱们俩谁能赢?”
穆临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丁成源甚至感觉不到身边人的呼吸。他愣了一下,觉得奇怪,刚抬起头,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掐住了脖子。
穆临之唇齿开合幅度不大,他眼神寒意森森,冷入人的骨髓。
“丁兄,你觉得你这根脖子会不会折在我手上?”
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蹦进丁成源的耳朵。丁成源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的脑袋他脖子上摇摇欲坠,他一时说不出话,慢慢的连空气也开始稀薄。
丁成源的脑子和武力值成反比,他聪明才智的算计全用在了别人身上,自己倒是手无缚鸡之力。
穆临之是真动了杀心,手下力道愈发不客气。
眼看丁成源的脖子要断。
在场一位上了年纪的‘前辈’出来打圆场,“穆总,都是自己人,大家一起出来玩儿,图的就是开心,你这是干什么?别了情谊。”
情谊?
穆临之讥讽地瞧了他一眼,根本不把这群东西放在眼里。
‘前辈’吃了瘪,讪讪退场。
这边丁成源的脖子还挂着,他求生本能终于被激活,弯手在西装口袋里摩挲片刻。接着,酒会厅大门从外被踢开,王青山疾步冲到丁成源身边!
王青山作为丁成源保镖的到此活动,当然要恪尽职守地保护丁成源性命。他不太客气地拽着穆临之手臂,想把丁成源从他手中弄下来,可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