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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多少有些刺激和不像话。御花园安静的角落,萧灵祤弯腰,平复着呼吸,满脑子都是,太胡闹了。他们抬头看了眼对方,几乎同时笑出声。
巡逻的侍卫照例路过,余光看到两人,心里卧槽了一声,齐刷刷跪倒一片。
这两位,不应该在庄严的仪式上吗?
仪式中途,礼部尚书往帘子后头看了一眼,感觉哪里不对,不动声色地靠近。
礼部尚书低声道:“微臣惊扰了。”说完往帘子后头一看,空无一人,直接吓崩溃。
他偷偷告诉太傅,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刚慷慨激昂地念完词,吓到腿软,幸好心理素质很强,强颜欢笑地继续走流程。
……不过说真的,礼事的确繁琐,是得改一改。
两人挨在一起,享受着得之不易的清净,颇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晚上还得去将府走一遍流程,萧灵祤一想起这事,脑袋又大了几分。
不过若是和这个人一起无聊,以后想起来还挺有意思的。萧灵祤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弯起眼睛。
中途侍卫过来偷瞄了一眼,发现他俩很没形象地靠在一起玩蚂蚁。
萧灵祤捉着薛潮的衣裳数了数:“一层两层三层四层……”
这么多层,解起来也不好解。
薛潮失笑,拿出金灿灿的小橘子。
萧灵祤:“……哪来的?”
薛潮淡定道:“刚才溜出来时,偷偷放在袖子里的。”
萧灵祤:“……”
小橘子很甜,萧灵祤尝了一个,意犹未尽。薛潮又变戏法一般,变出来一个小果子。
萧灵祤眼里一亮。
“没办法,”薛潮捏捏他的脸,“袖子过于华丽宽大。”
萧灵祤猛地扑倒他,摸了摸他袖口,摸出来一小包糖豆,又摸了摸,摸出来两颗青梅,继续不死心地摸了摸。
“没了。”薛潮亲了亲他,把人圈在怀里,一起躺在草地上,看碧蓝的万里长空。
萧灵祤昨晚没睡好,此刻在他怀里眯了会儿,太.安心了,想和这个人一直在一起。
又待了会儿,方才偷偷溜了回去,一切如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刚好仪式快收尾,萧灵祤板着脸,庄严又肃穆。
薛潮忍着笑,轻轻揩去他衣服上的草屑。
下午换了身轻便的,去将府走流程,拜完天地,萧灵祤跑去婚房睡觉,靴子都没脱,扑在锦被上,没多久便睡得昏昏沉沉。
醒来时不知是什么时辰,萧灵祤有些迷糊,睫毛动了动。
入目皆是红色,锦被上锈着龙凤鸳鸯,窗户上贴着大大的囍字,喜烛酒杯帘子,都是喜庆的颜色。
门的方向传来轻微的动静,萧灵祤紧张地坐了起来。
薛潮轻轻关好门,笑着看他。
身着喜服的人挺拔修长,英气逼人,比往日更多了几分俊美。萧灵祤怔怔地看着他,脸一点点变红。
薛潮走过去,蹲下来,抬手轻抚他脸颊。
萧灵祤仍在发愣。
薛潮看着他,红色的喜服更衬得眼前这人皮肤白皙,眉目如画,长发墨黑,眸里清亮像是藏了碎星星,如同多次出现在他梦境中一样。
薛潮只觉得可爱,越看越可爱,轻轻道:“抱一下。”
萧灵祤猛地搂住他脖子,内心被巨大的喜悦淹没,总觉得恍惚,不太真实。
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事?美梦成真,如愿以偿,所有和美好有关的词汇在这一刻都变得具体清晰起来。
萧灵祤抱着人不撒手,闻到淡淡的酒气,鼻尖动了动:“酒味?”
“嗯,”薛潮轻声道,“喝了一点。”
主要是个别人在皇宫怂如狗,人模人样,到了薛府便报复性灌酒。
萧灵祤亲了亲他的唇,仔细尝了尝。他的眼神纯稚,很认真地在进行一件事情,丝毫没有勾人的自觉。
薛潮理智尚存,捉住他的手,轻笑道:“合卺酒。”
萧灵祤立刻坐得端端正正。
两人饮了合卺酒,清酒入喉,余味带着一丝丝甜。萧灵祤新奇地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薛潮便吻上泛着水光的唇。两人滚到床上,杯盏掉落,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
薛潮俯身看他,舍不得移眼。
萧灵祤脸红,抬手遮他眼睛:“别看。”
薛潮捉着他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好看。”
萧灵祤礼尚往来,夸奖道:“你也好看。”
薛潮轻笑。
萧灵祤抬手,轻轻扯开他衣裳,一件件剥掉,半晌,忍不住道:“穿了多少件?”
薛潮捏住他鼻子,有些好笑:“送来的时候数了数,整整十九件,二十二层。”
萧灵祤:“……”
薛潮问:你呢?
“三件,”萧灵祤眉间得意,弯弯唇,露出白白的牙齿,“羡慕不羡慕?”
薛潮抚上柔韧的腰肢。
萧灵祤慢慢地剥自己的皇后,剥了大半柱香,险些累死,亲了亲薛潮的脸,低声道:“妖后。”
穿这么厚还怎么蛊惑人心?
新婚之夜,自然极尽温柔。细微的感觉被无限放大,缓慢绵长的快|感传遍全身,不疾不徐地带来更大的刺激。
萧灵祤眼尾微红,将他抱得很紧,情到浓时,实在受不住,哭着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