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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潮起身,打开窗,看到熟悉的人,愣了愣,半晌道:“皇上?”
“嗯,”萧灵祤身着便衣,毛裘几乎遮住脸,眸里是固有的波澜不惊,外头很冷,说话便呼出了白气,“为何不能是朕?”
他面无表情,却穿得很厚,有一种反差很大的可爱感。薛潮按捺着心头的欢喜:“皇上怎么来了?”
萧灵祤从窗口跳进来,关好窗,拍了拍手,淡淡道:“自然是给卿说亲。”
薛潮:“……”
薛潮看着他,过了会儿,勾了勾唇,轻轻道:“别乱想。”
萧灵祤有种心思被戳破的窘迫,耳尖一红,立刻道:“朕没有乱想。”
薛潮只是看着他笑。
萧灵祤气得转身就走,刚转身便被薛潮拉住:“外头冷,在屋里多待一会儿。”
萧灵祤:“……”
之后,将府再也没出现过说亲者踏破门槛的情况。据说大将军有心上人了,贼凶,爱吃醋,还小气。
……关朕什么事?萧灵祤面无表情地把小鹦鹉喂得胖胖的。
*
他上次顺便把待在将府的小鹦鹉接了回来。
当时,萧灵祤大老远便看到了一个脏兮兮的毛线团,皱了皱眉。
没想到那毛线团还会动,嗖地朝自己滚了过来,热情撞到自己腿上。
萧灵祤:“……”
萧灵祤嫌弃地提拎起它,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自家小鹦鹉。
小鹦鹉看到他很开心,兴奋道:“啾啾啾!”
萧灵祤哭笑不得,捏捏它的小翅膀:“怎么搞的?”
……分明在皇宫还颇有那么几分高贵冷艳的小皇鸟气质。
小鹦鹉立刻告诉他自己是怎么搞的,飞到窗外的沙堆里,疯狂又快活地滚了几圈,然后得意地露出自己的小脑袋。
萧灵祤:“……”
萧灵祤看向薛潮。
薛潮走出去,淡定地将小脏鸟提出来,道貌岸然道:“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沙堆里乱滚。”
然后便很冷血将它交给侍卫,让它享受洗澡的乐趣。
完全不顾小鹦鹉啾啾啾的抗议。
分明是你给我建的小沙堆。
*
浴后,小鹦鹉干干净净,香喷喷,蓬松如云球,一挥羽毛,是倾倒众鸟的美丽。
萧灵祤拄着脸,沉默了一会儿:“是不是又胖了些?”
薛潮忍着笑。
小鹦鹉虎躯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
不要对一只小鸟的身材指指点点,要知道,小动物都很敏感的。小鹦鹉不声不响地围着桌子开始跑步。
萧灵祤四下看了看,余光看到桌面上摊开的话本,好奇地走过去。
书页上方的题目还挺长,——「俊美青年被诱骗进深宫,背后究竟是真情的流露,还是无情的政治交易?」
……当时,薛潮的人设很混乱复杂,给了小话本充分的发挥空间。
朝为逆臣贼子,夕为当朝皇后,文武百官猛然发现小太子的眉眼竟和大将军有那么几分相似什么的,实在很戳人萌点。
萧灵祤低着头,肩膀轻微抖动,半晌,没忍住,终于笑出声,很久都没有这么不顾形象地开怀大笑。
薛潮:“……”
萧灵祤笑得肚子疼,好半天才缓过来,捂着肚子道:“这是什么?”
薛潮看着他的模样,唇角也跟着勾起,眼底温柔:“解闷的话本。”
萧灵祤心情很好地翻看了一会儿。
他的眼睛好看,此刻眸里清浅干净,轻轻一笑,碎光摇曳,足以让人想到可以想到的所有美好事物。薛潮长久地看着人,出了神。
小鹦鹉:“……”你们究竟有没有发现有只小动物在挥汗如水地减肥?
半晌,萧灵祤捉过小懒鸟,挠了挠它脑袋,另一只手随意地翻了页书,头也没抬:“你猜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薛潮反应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还在想那句话,被逗笑:“什么?”
萧灵祤抬头,看向薛潮,认真道:“是想与他长相厮守的喜欢。”
说完空气就安静了。
萧灵祤意识到自己将空气搞得不伦不类,耳垂一红,佯装淡定:“当然,这是假设——不要笑!有什么好笑的?喂,薛潮——”
薛潮凑近,修长的手指轻按桌面,将他困在自己与桌子之间。
萧灵祤下意识往后避了避,还是无可避免地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被迫与薛潮对视。
薛潮稍侧了侧,在他耳边道:“嗯,是想与彼此长相厮守的喜欢。”
*
某日,皇帝半夜宣薛潮入宫。
寝宫微暗,龙床上的人裹着被子,坐得端端正正,听到动静,叫了声:“薛潮?”
“嗯,”薛潮进门便嗅到了轻微的酒味,将灯挑亮,看到他这幅样子哭笑不得,蹲在床前,“不然还能是谁?”
萧灵祤看着他的脸,问道:“你在府上时耳朵烫不烫?”
薛潮:“有点。”
萧灵祤:“因为我刚才想了你一下。”
薛潮:“嗯?”
萧灵祤起身,半跪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好,这是我的。”
薛潮以为他在说龙床是他的,笑道:“嗯,你的。”
萧灵祤认真道:“薛潮是我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