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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看不到,但余赦却看见远处有一个类似于罩子一样的东西,凌驾于海面上。
只要这些人出海,离岸边一定距离后,就会进入罩子的区域。
想必他们就是因为进入了这个罩子,外人看来才凭空消失了。
余赦感应到庭慕就在被挡住的那一边,毅然地驾驶着这艘船撞进了其中。
因为担心小船在水中行进会发生意外,余赦让这艘船飞到了半空。
距离苏醒的时间越长,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越得心应手。
那种仿佛已经实验过千百遍的感觉甚至令他不安,他的身体好像非常熟悉这种力量。
很快他就看到了那座如同记忆碎片涌现时出现在眼前的岛屿。
岛屿的布局和他恍惚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那面山壁上。
山壁不出意外的也是玉色,但以他现在的距离看过去,外面仿佛隔了数层密度浓厚的液体,以至于完全不能看清。
余赦让小船落在山壁前,那层液体一样的物体,越来越扭曲,让山壁看上去像是一副光怪陆离的画面。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山壁之中,有一股难风以阻挡的吸力,正不顾一切地想将他拖入其中。
余赦果断地用恐惧之源的力量,将这股吸力斩断。
与此同时,那些液状物体瞬间凝结成了冰晶。
它们凝固之后,余赦看到那个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影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当人影靠近他的时候,冰晶全部纷纷扬扬地洒开,弥漫在半空中,像闪烁的星辰,折射着光芒。
庭慕站在他面前,但是他们中间还隔着玉石一样的山壁。
“你怎么进去的?!”余赦瞳孔收缩,忘记了两人之前的不愉快,连忙问道。
“你不用管我。”庭慕眼底闪过一道暗光,硬邦邦地说,“快点走。”
“既然你不要我管,又为什么要给我托梦。”余赦指着自己的心脏,“我又一次心痛了,难道不是你搞得鬼?”
他说完,就看到庭慕皱起眉头,眼睛也闭了起来。
“看到我你就这么难受吗。”余赦问道,只是他的话音未落,就见庭慕站着的地上有一滩难以忽视的血迹。
并且在他们说话的过程中,还有新鲜的血液不断地从庭慕的身上流下来。
余赦这才发现祂的身上竟然全部都是伤,只是因为祂穿着黑色的软甲,所以他刚才没有注意到。
余赦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更痛了。
庭慕看到他脸色煞白地抓住胸口的衣服,原本冷硬的神色一变,一只手扶在山壁上,似乎想要从里面出来,但却被无情地挡住。
“为什么会这样?”余赦缓了一会儿,抬起头问道。
庭慕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你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因为我吗?”余赦看上去十分冷静,“是因为你把恐惧之源给我的原因?”
他又摇了摇头:“但是仅仅把恐惧之源给我,我为什么又会在冥冥中看到你看到的画面。”
余赦凝神看着他:“你究竟做了什么?”
“你已经被生发现了。”庭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且催促道,“现在赶紧离开。”
“好不容易才把他吸引到这里,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离开。”一个声音在虚空中响起,余赦回过头,看到身后出现了一个扭曲的光团。
一个雌雄莫辨的人从光团中走出来,祂正弯着嘴角,用一副悲悯的神情看着余赦。
“看到我还活着,你很震惊吧。”余赦发现自己完全不像之前看到生之神时那般恐惧。
“我已经惊讶过了。”生之神面色不改地说,“在看到斯坦斯大人的瞬间,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祂见余赦面露疑色,脸上顿时出现跃跃欲试捉弄有趣生物的表情。
“你难道不知道,祂将自己的一半生命给了你?”生之神好奇地问。
“一半的生命?”余赦猛地回过头,“难道不是恐惧之源吗?”
“哈哈哈,看来你被彻底蒙在鼓中。斯坦斯大人本身其实就是恐惧之源,那块石头不过是一个载体而已。”生之神说,“当斯坦斯大人死后,恐惧之源就会回到那块载体上。”
“我们之所以想要寻找不可言之域,就是为了找到载体。”生之神说,“没想到祂竟然设下了这样一个圈套,沉睡了几千年后重新复苏。”
“不过斯坦斯大人的复苏并没有完全按照祂的计划进行。在最关键的时候,祂选择了以残缺的形态重现。”生之神微笑着对余赦说,“这都多亏了你。”
余赦震惊中,突然想起庭慕复苏的时候,地下城核心碎片并没有集齐。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庭慕完全可以等到碎片集齐后才复苏。
而因为他的缘故,庭慕复苏的时候就等同于受了重伤。
再加上为了救他,庭慕还把一半的生命分给了他。
这个总是对他威逼利诱,又将他蒙在一层一层的谎言中的家伙,何至于为他做到这一步。
余赦攥紧手指,不知名的情绪在胸口炸开,如燎原的星火,像是怒火,却又将整个胸膛烘烤的暖融融。
他的目光落在庭慕脸上,但对方却垂着眸,一副油盐不进又冷若冰霜的模样。
“如果不是你,就算祂没有完美的复苏,我也只有死路一条。”生之神说,“但祂救了你后,就绝对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