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4)
哪想到这人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已是外强中干,身体就跟纸糊的一样,就差一戳一个洞了。
天知道他刚刚发觉敖夜的身体状况很差时,心里究竟有多担忧,生怕他们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又要没了。
佘宴白越想越气,又狠狠地瞪了敖夜一眼,你继续这般不珍稀身体吧,呵,等哪日你真闭了眼没了气,我就给眠眠和星星找上十个八个新爹!
呜,我们不要别的阿爹!爹爹抱抱眠眠好不好?听了这话,眠眠从敖夜怀里挣脱出来,身子一扭,爬向佘宴白,向他索要抱抱。
星星虽内敛,这会也有些担忧,便爬到佘宴白身旁坐着,小手紧张地揪着他的衣角。
佘宴白便是天大的怒气,这会在两个神色不安的小家伙面前,也消去了大半。
他索性将眠眠和星星都搂进了怀里,分别在两人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以示安慰。
至于对面的男人,他是看都没看一眼,权当他不存在,只一昧地哄着怀里的两个小家伙,直至他俩不再不安。
昨儿还亲亲密密的一对爱侣,这会就俨然成了陌路人。
明明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距离近到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可如今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看得到,却触碰不到。
阿白,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敖夜叹道。
他看了眼佘宴白怀里的小金龙,只一刻,又自然而然地移开了视线。
哦,然后今天让我吓得半死?为了不再吓着两个小家伙,佘宴白不继续冷着脸了,反而笑盈盈地望着敖夜。
若非他说的话太阴阳怪气,还真教人以为他在说什么情话呢。
敖夜哑然,沉默了片刻。
他心知,以佘宴白今天的态度,他若是不说出真相,恐怕难以收场。
怎么,无话可说了?佘宴白挑起眉毛,笑问道。
只是那眼神像淬了火,欲将被他目光锁定的人烧成灰烬。
眠眠,阿爹在旁边为你和星星建了座寝宫,你带着星星去看一看是否喜欢。敖夜开了口,所言却是为了支开两个小家伙。
佘宴白皱了下眉,但也没说什么。
哇,我和星星的寝宫?太好了!眠眠身子一扭,挣开佘宴白的怀抱,飞快地滑下了床。
星星弟弟快下来。
星星嗯了一声,慢腾腾地爬下了床。
眠眠主动牵住他的手,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担忧地望着两人,问道,爹爹和阿爹不生气了叭?
嗯,不生气了。佘宴白笑着回答了他。
敖夜亦道,你们爹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真与我生气。你们去玩吧,阿爹有话要与你们爹爹说。
闻言,佘宴白瞥了眼他,面上却仍挂着笑,还好心帮腔道,眠眠你是知道的,爹爹最爱你们阿爹了,哪舍得真与他生气呢?乖,去玩吧,爹爹刚刚说的都是气话,这会好了,就不会生气了。
那我和星星就去玩一会。眠眠道,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哒。
嗯。敖夜笑道。
待两个小家伙手牵着手走远了,佘宴白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说吧,怎么回事?佘宴白往床头坐近了些,抓住敖夜的手,再一次把神识探了进去。
这一次他看得更仔细,眉头便渐渐皱紧了。
敖夜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落在他的眉头,温柔地将其抚平。
我先前不说,是因为我想等一等再告诉你,我以为自己的身体还能扛一段时间,没料到这么快就不行了。
敖夜思来想去,他的身体之所以会这么快就撑不住了,许是与他在深渊受伤一事有关。
如果没有这一遭,他或许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思及此,敖夜不禁生出些愧疚,他若是再忍一忍,不那么急着完成佘宴白的心愿,是否就能让龙珠多在星星的体内呆一段时间了?
眠眠的情况与星星不同,当初龙珠在眠眠体内的时候,他的身体尚为人身,自然不如龙身这般渴求龙珠。
而星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第一个真正以龙珠孕育而出的小龙崽。故而谁也不清楚,到底该什么时候将他俩的龙珠分离才是对的。
但敖夜以为,迟些总比早些要好。
佘宴白刚被抚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与你已是生死相依的伴侣,有什么事不能及时说,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敖夜一叹,如实说道,我之所以会是这般状态,乃是龙珠离体太久了。
此言一出,佘宴白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他自不是忘记了龙珠一事,只是他想着星星才破壳没多久,就算要分离龙珠,也不急于一时。
最少也该等上两三个月,待星星再强壮一些,才行分离龙珠一事才对。
可是现在,敖夜的身体已然到了极限,必须要龙珠回归本体,辅助他疗伤,否则的话佘宴白低下了头,眉头几乎要拧成死结。
一边是深爱的伴侣,一边是幼小的孩子,佘宴白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论最初是为了什么,从他真怀上星星的那刻起,星星就成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之一,不输于眠眠,也不输于敖夜。
他不敢想,这么早就取出星星体内的龙珠,星星会不会因此出什么问题。
敖夜轻叹一声,身子前倾,长臂一伸把佘宴白拥在了怀里,安慰道,大不了我近期多服用些灵物,再去请扶离先生帮帮忙,想来总能再撑上一段时间。星星毕竟还小,就让龙珠再在他体内多呆一段时间吧。
为人父母者,大约多如他这般,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想孩子出什么闪失。
佘宴白靠在他肩上,垂着眼帘,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阻止的话来。
此刻若是换做他,怕也是一样的选择。
都怪你,但凡你早些说,我也不会勾着你在床上胡闹了好几天佘宴白低声抱怨道。
敖夜听了,低低一笑,遂拥紧了佘宴白,阿白,你这是终于承认了,你勾我了?
佘宴白身子一僵,随即低头在敖夜肩上咬了一口,恨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话。
说罢,他挣开敖夜的怀抱,离开了床边。
我去问问扶离和阿离,像你这种情况,可有法子缓解一二。至于你,就老实地躺在床上等我回来。佘宴白丢下了这段话后,就匆匆离开了。
不想他去的时候,眼含忧愁。
回来时,却双目含着脉脉春情,顾盼间,撩乱心神。
如何,可有法子?敖夜问道。
佘宴白站在离床约几步远的地方,瞪着敖夜,语气古怪道,你这人还真是哼,竟因祸得福了。
不待敖夜想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佘宴白就脚下一转去了旁边一处稍小些的寝宫,一手一个拎起两个玩得正开心的小家伙。
爹爹?眠眠不解道。
星星亦望着他,眼神迷茫。
你们阿爹旧伤复发,爹爹得专心照顾他,所以就先把你们送到阿离爷爷那儿,让他们照看你们几天。佘宴白解释道。
两个小家伙一听,当即从佘宴白怀里挣脱下来,执意不用他送。
哇,原来如此,怪不得阿爹差点凉了呢。那爹爹你好好在家照顾阿爹,我和星星弟弟自己去找阿离爷爷就好了。眠眠道。
星星也开了口,认真道,不用爹爹送,我们可以自己去。
说罢,俩化作小龙崽,只让佘宴白送到门口,就一道飞去了阿离那儿。
佘宴白一直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再令神识护送他们到了阿离他们身边,才转身回了洞内。
他袖子一挥,山洞的大门轰然合上,还被下了道可隔绝他人神识探查的禁制。
脱吧。佘宴白回了卧房,朝床上的男人挑了挑眉。
敖夜一怔,神色为难,阿白,我现下恐怕无力满足你
然他心里,对那句因祸得福,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佘宴白轻笑了下,既然你不行了,那么就我来,而你只需乖乖躺着就好。
敖夜眸光一闪,犹犹豫豫地脱去了里衣,老实躺好。
佘宴白长腿一迈,跨坐了上去,纤长白皙的手指把额边的发撩到耳后,遂低眉笑道,果然是龙性本
敖夜望着渐渐晕红的脸颊与湿润的眼睛,当真是全程乖乖躺着,一动也不动。
原来这缓解之法,竟是双i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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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龙珠
三个月后。
那垂下已久的帷帐,忽然从中间伸出来一只素白的手,虚虚地握住帷帐的边缘,却迟迟不将其撩开。
不知是遭受了怎样的折磨,那手自腕部往下,便布满了斑驳的红痕。
令人不禁猜想,那些被帷帐遮在里头的部位,是否伤得更为严重。
刚刚静下来没多久的帐内,隐隐又有些微动静响起。
好似有人往平静的湖面扔了块石头,发出啪的一声,接着水花四溅。
那只手握着帷帐猛地攥紧,用力之大,几乎差点将帷帐扯下来一块。
接着,帐内有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够了,不许闹了。再继续下去,就该是你为眠眠和星星找新爹了!
闻言,某人沉默半晌后,才不情不愿地撤出,并道,我此生只会有你这一个伴侣。
既然如此,那你就收敛点啊。佘宴白的手无力地垂下,伏在枕头上,轻轻地喘息。
平日里道侣双i修,多是双方气息、修为交融,循环成一体,令彼此间都有所增益的快活事。
可他们这回却不寻常,初时敖夜体虚,一切得他来主导,他既费力又费心,为了令敖夜能多撑些时间,他不仅得不了增益,还得将自身力量反灌给他。
此消彼长之下,佘宴白没多久就成了弱势的一方,而得了补给的敖夜,不仅惨白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就连那糟糕的身体状况也好转了三四成。
后来,主导的人就变成了敖夜,双i修一直未停,折腾的方式和手段更是越来越狠,令他险些承受不住。
以致于佘宴白恍惚间,觉得敖夜宛若凡间话本里的狐狸精,而他自不必说,正是那倒霉又可怜的书生,不幸撞见一头格外能吃的狐狸精,几乎要被吸干一身精气。
接着,他又想起下凡遇见敖夜一事,那时疗伤及恢复修为,他可谓是想方设法与敖夜肌肤相贴,就为了能多汲取一些他体内的气息。
这下却换做他成了被汲取的那一个了,真真是教人心生感叹。
佘宴白稍稍动了下,便觉浑身不适,不禁轻叹一声。
想来他这次,怕是得歇几天,身体与精神才能缓过来吧。
敖夜凑过去,拨开他背上的发,低头在他肩上吻了下,低笑道,我倒是想收敛几分,可谁叫阿白总爱勾我,令我情不自禁啊。
佘宴白回头瞪了他一眼,犹湿的眼睛水灵灵的,不禁没有一丝杀伤力,还反而惹人心怜。
也不知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他究竟伏在帷帐之间低泣了多少回,才使得眼尾的一抹红,好似纹上去的一瓣桃花,美得惊人。
敖夜又是一阵低笑,凑过去,在佘宴白唇角和眼尾,皆吻了一下。
阿白,你怎的如此可爱?
佘宴白这会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也没法收拾眼前这个得意的男人,只好羞恼地警告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活了两千多年,除了阿离,也就只有这人会用可爱一词形容他,听着当真觉得奇怪。
大约是,佘宴白自己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可爱的人。
敖夜深知这警告不是玩笑,若是他再胡说,怕是真会惹恼了佘宴白,便收敛了几分,温柔地帮他穿好衣裳,好,不说了。
哼,量你也不敢。佘宴白缓缓坐了起来,张开双臂好方便敖夜为他穿衣。
对敖夜的伺候,他享受得可谓是心安理得,毕竟他可是辛苦了三个月,这会也该享享福了。
敖夜但笑不语,只手上的动作愈发温柔了。尤其是为佘宴白系腰带时,还体贴地为他揉按了一会儿。
佘宴白的腰细且柔韧,尤其是某些时候,几乎能做出凡人难以想象的姿势,于是在过去的三个月里,算是受累了。
待穿好了衣裳,那帷帐才被撩开,一左一右地挂在钩子上。
敖夜先下了床,单膝跪在地上,拿起床下的鞋子,小心地为佘宴白穿上。过程中,那恢复了温热的大手,少不得要状似不经意地把玩一下。
佘宴白不耐烦了,就抬起脚,往他胸口上轻轻一踹,你快点。
敖夜握着他细瘦的脚腕,低低地嗯了一声,便老实地为他穿鞋,手不再乱碰。
好了,走吧。佘宴白一把拍开敖夜的手,不让他搀扶,起身后就迈开步子往外走,然而没走两步,就腿一软。
若非身后的敖夜及时上前扶住了他,佘宴白怕是已经跪在了地上。
他也是没想到,自己竟会虚弱至此,简直跟个凡人一样。
佘宴白试着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却觉经脉一痛,遂不敢再妄动,只静候身体自然缓过来的那日。
没事吧?敖夜嘴上这般说着,双手却已经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佘宴白皱了下眉,没事,放我下来。
敖夜却不依着他,径自抱着人大步出了寝宫离了山洞,用商量的语气对他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等快到扶离先生那儿的时候,我就放你下来,如何?
佘宴白思及自个现下虚弱的身体状况,犹豫片刻后,轻嗯了一声。
末了,他又在敖夜耳畔提醒道,待会在扶离他们面前,你老实些,懂吗?
懂。敖夜笑道,揽紧了怀中的人。
真懂?佘宴白怀疑道。他们闭关三月,扶离与阿离自是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