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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意思是?”聂云把朝中大员的闺女都在心中过了一遍,适逢待嫁的还真没几个,毕竟之前二皇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已经联过一次姻了。
沈铮道:“燕珩手中的西北大军,的确是守护大昭的一只狼啊。”
聂云没弄懂怎么又从姻亲说到燕明戈身上去了,他琢磨着莫不是帝王怕燕明戈功高震主?
聂云赶紧道:“高老将军手中的西南大军才是大昭的中流砥柱。”
这节骨眼儿上,新帝可别整什么飞鸟尽良弓藏,想起燕明戈手中西北狼骑的悍勇,聂云额头就直冒冷汗。
沈铮摇头:“祖父年事已高,几个舅舅中庸有余,贤能不足。西南大军将来还不知会败落成什么样……”他便是有心想修整西南大军,但兵权一旦离开几个舅舅的手中,他们必然会给他冠上忌惮母族,过河拆桥的名声。
聂云只得硬着头皮问:“那陛下您的意思是?”
沈铮幽幽道:“燕珩是我岳父就好了。”
聂云:“……燕将军的夫人前两天才给他生了个女儿,如今怕是刚过洗三礼。”
沈铮精致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竟有几分摄人心魂,他道:“传旨下去,让燕珩带着他夫人一同进京受封吧,孩子的百日宴一并在京城办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帝王:燕珩是我岳父就好了。【嘤嘤嘤,大腿,想抱】
燕明戈:……我该怎么砍死这货呢?
☆、第九十一章
这个新年, 姚城家家户户都过得热闹。
四处张灯结彩,透着一股喜庆。
燕明戈没有别的亲眷, 年后都是别人上门来给他拜年。姚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似乎已经摸清了燕明戈的喜好, 讨好他不如讨好林初来得简单有用,所以送的礼品大多都是些珠宝玉石什么的, 几个人精更是给燕珂送了金锁小玉镯之类的。
林初让下面的人把东西登记在账本上后, 才放入了库房。
燕明戈今后若是一直在这关外, 肯定少不得人情来往什么的,收了什么礼,以后别人家有什么事,还什么礼心底才有数。
年后一连五天, 林初都在姚城最大的酒楼买了三十桌席面, 办流水席。姚城太平后,难民一**涌进来,这城内看似繁华了, 但是仍有大波人连一口热汤都喝不上。为了活下去,已经有不少难民往羌城那边去, 燕明戈这些天也在想法安置前往羌城的那些难民。
他们想过施粥解燃眉之急, 但人的惰性也是极其可怕的,燕明戈怕这些难民习惯了一日三餐领粥过活,慢慢的把官府给他们施粥当做理所当然,到时候若是有心人想挑事,难民跟着起哄,怕是还不好压制。
有道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燕明戈是打算把这些愿意在羌城落脚的难民, 编进羌城户籍,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在羌城那边种地或自己谋个营生。
有生存能力和生存愿望的人,不管在那里,都能很好的生活。反倒是那些好吃懒做的,总指望着靠别人养活,这种人将是战乱后第一批被淘汰的。
只是如今过年,燕明戈不好再拘着手底下的人,让他们新年都没得过,一直忙活给难民编户籍的事。
林初这时候提出办流水席,也是想让那些还无处安家、或者家贫过不上一个好年的百姓能吃上些好吃的,和和美美过完这个年。
本来这流水席应当是他们府上自己办的,林初考虑到太过麻烦。而且他们的宅子在一片巷子里,巷子里还有别的人家住,新年大节的打搅到别人家也不好。不如让酒楼承接这流水席,百姓前去吃酒席方便,林初也省事。
刚过完新年半个月,新帝的赏赐就从南都运到了燕府。
十几箱的珍奇物件,红的玛瑙绿的翡翠看得人眼花缭乱,由士兵押送着走过长街,街头巷尾少不得探头探脑观望的人,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能啧啧几声,聊表惊叹。
从这赏赐的物件就能看出新帝对燕明戈的宠信程度了。
燕府的门庭看起来还是只是一个二进的小宅子,前来送礼的官员看到了,不由得拱手称赞:“燕将军高风亮节,实乃我大昭栋梁。”
燕明戈抱拳还礼:“王大人客气,若不嫌寒舍简陋,还请进屋用茶。”
二人寒暄几句,押送贺礼的钦差王大人才随燕明戈进了屋。
院子里除了一棵落了积雪的光秃秃的石榴树,再也没有别的景致,院子在王大人看来,也还没有京城里人家一个七品小官的院子大。
之前战乱,后来燕明戈南征,林初又在孕期,自然也没怎么打理院子,所以没什么看头。
王大人光是看着这院子,就觉得燕明戈实在乃一介清廉之臣,对他钦佩之情瞬间拔高了不少。
院子里扫雪的丫鬟,王大人只是多瞧了两眼,就恨不得往地上抓把雪擦擦眼睛。心中对燕明戈无限同情,这到底是有多穷,才只买得起这样的丫鬟。
等上茶之后,王大人发现茶叶虽是好茶叶,但都是前年的陈茶了。战乱之时,谁还讲究一口好茶,西北这边又不盛产茶叶,南都也是年前才平定的,战乱未平定之时,到处戒严,茶商都不敢跑商。林初便是想买些好茶,在这关外也买不到。
沏茶的杯子并不不讲究,至少在自幼生在京城那富贵窝的王大人看来,这茶杯只是勉强能用,但绝对和精致二字挂不上钩。这杯子是下人采买的,宋拓带出来的人,自然是只买实用的东西。燕明戈对杯子并无讲究,林初也不怎么懂瓷器,觉得看着不错就一直用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