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定亲
“你知道吗,国公府和南阳侯府的小侯爷定亲了!”
“国公是什么人,这么大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听说婚期就定在十四天之后,这两家强强联姻,那阵势肯定浩大,到时候我可要去凑凑热闹,指不定还能讨个好彩头!”
“哎?对了,这家医馆的美女医师怎么不见了,我还指望着今天能一睹芳容呢!”
沈卿朝前脚还未踏进药铺,便听到了这样的言论。
他愣在原地,许久都未曾缓过神来。
国公府的女儿,定亲……?
心理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沈卿朝长腿一迈,走进了大门。
因为没有白玉妍的帮忙,药铺里又重新忙碌起来,张老来不及和他打招呼,只是给他了一个眼神让他随意,就匆匆转身去抓药了。
沈卿朝拱了拱手,便来到刚刚那帮说话的人跟前,出言询问:“打扰了,请问你们刚刚说……国公府和南阳侯府要联姻,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昨天南阳府的人才去上门提亲,今天早上就有人传出来,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那还能有假?”
男人皱了皱眉,又问:“国公府有三个女儿,敢问这与人定亲的,是几小姐?”
“这我好像不太清楚。”被问的那人思索了一下,询问身边的人,“听说好像是年龄最小的那个,应该是三小姐吧?”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对,对,就是三小姐。”
沈卿朝顿时像被抽空了一般。
道过谢后,他漫无目的地挪动着脚步,整个人开始浑浑噩噩起来。
竟然真的是她……
昨日分别之后,他一直四处打探女人的行踪,可没想到再次听见,竟是通过别人口中成婚的消息。
难道昨天离开后,她便已经心灰意冷,转而和别人订婚了吗?
也许……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吧。
男人叹了口气,推开眼前的木门。
也许,他本来就不该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的。
这么想着,沈卿朝暗自决定,先专心破案,不能再被其他事分去心神了。
……
国公府的某一间小屋,一个女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桌旁,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魅惑的狐狸眼里藏着些不易察觉的伤感,更加的动人心魄。
这个环境,比之前满是灰尘的杂物室要好了太多,许是因为国公嘱咐要好好待她的缘故。
只是虽然环境好了不少,该来的,也还是要来。
白玉湘会登门拜访,每天都会想出新的法子来折磨她。
国公吩咐了不能动脸,那女人便想方设法在看不见的地方留伤,还都是那种可以愈合,又痛苦万分的轻伤。
可白玉妍并不怎么在意。
傍晚时分,来送饭的婢女直接推开了门,重重把饭碗往桌子上一扔。
“喏,你的晚饭。”
瓷碗发出叮当的响声,白玉妍探头一看,一碗稀到看不见几粒米的粥,和一个发了霉的大白馒头,甚至连配菜都没有。
她扫了一眼,淡淡地说:“这些不能吃,换点别的吃食来。”
那婢女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火气:“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什么荣华富贵的三小姐呢,我告诉你,就这些东西,你爱吃就吃,不爱吃拉倒!”
说完,她一巴掌打翻桌上的粥碗,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瓷碗一下摔碎在地上,瓷片散的七零八落,里面那一点稀粥也全洒了出来。
白玉妍没有动,望着地上的那片粥,怔怔出神。
在外人的眼里,她应该是已经平白无故,消失了好几天吧。
仔细想想,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除了原主身边的亲人,她还真的没有几个认识的人了。
如果她真的嫁去南阳侯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真的会有人注意到她吗?
脑子里忽然闪过了沈卿朝的脸。
啊……差点忘了这个倒霉的大理寺卿了。
这么久没看见她,沈卿朝会不会来找她呢?
想到这里,白玉妍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过了这么多天都还没有他上门的消息,想必应该早就已经把她忘了吧。
这时,窗户边框忽然被什么敲响,在静谧地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三小姐……”
一声轻呼打破了寂静。
白玉妍不免疑惑。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国公府里,还有谁会来找她?
她悄声过去打开窗户,外面出现了一张稚嫩的小脸。
少女的脸上带着些污渍,却掩盖不了面上的灵动和天然。
白玉妍愣住了,这不是自己之前提拔上来的那个贴身婢女吗?
自从她被关禁闭之后,便再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了。
“你怎么在这里!”白玉妍焦急地问,“你没事吧?”
婢女摇摇头,急切地四处看了看:“三小姐被关了禁闭之后,便被拨去了大小姐那里当差,没什么的大问题的。”
“侍卫里面有一个人是我的老乡,我好不容易说动了他,他看我可怜,才同意我进来跟小姐说说话。”
她把手伸进衣服里,从胸口取出了零零散散的几包纸袋,一股脑地塞进白玉妍的怀里。
“小姐,时间紧迫,恕奴婢不能多说了,小姐快收好这些,回屋去吧。”
白玉妍敏锐看到了她袖口下的几道伤痕,再一抬头,眼前便只剩下了漆黑的夜色,哪还有什么少女的影子。
她关上窗户,一个个打开手里的包裹,惊讶地发现,里头竟然全部是她喜欢的吃食。
东市的桂花糖糕,蜜饯,微冷的包子,还有些干净的贴身衣物。
虽然因为颠簸地藏在怀里,那食物已经被挤压变形,却也还算完好无损,能看出主人牢牢将其护在怀里的样子。
捧着那粘到一起的桂花糕,白玉妍一下愣住了。
在她手底下做过事,又被分配到了白玉湘的手下,又怎么会被好好对待。
看她脸上的污渍和伤痕,许是因为偷跑出去替自己偷偷买东西,被大小姐狠狠教育了一番。
忽然之间,她醍醐灌顶,一下子想通了。
她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男人如此的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