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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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若,我们去城里头瞧一瞧热闹?”
    江逾白的声音很轻,和着清风挥洒在睡意朦胧的苏婳婳的耳畔,酥麻不已。
    苏婳婳眼睛都不曾睁开,挥了挥手倒似是要将在她耳畔嗡嗡不止的虫鸣挥走一般,却冷不防被江逾白握住了手,这才揉了揉迷蒙的双眼,一抬眸便落进了江逾白满是宠溺的眼中。
    四目相对,耳畔只余小院中被夏风拢得沙沙作响悦耳非常的树叶的声音,清脆又静谧。
    二人上了街,苏婳婳很是兴奋,一路上瞧着那些摊贩面前摆出的物件新奇不已,而江逾白便跟在她身后三步之内,负着手慢条斯理地走着,目光所至皆是苏婳婳,他看着她言笑晏晏,看着她在各种摊子跟前驻足,江逾白面上始终勾着浅浅的笑意。
    “这位公子,可要给你家娘子瞧瞧首饰?”
    是一旁的小摊主,许是瞧着苏婳婳与江逾白二人身上的衣着皆价值不菲,便寻着好听的话唤住了江逾白,不曾想,这话不偏不倚说到了江逾白的心弦上,他的温柔晓意如今皆给了苏婳婳,于旁人他自然都是冷面疏离,可如今闻言,江逾白倏地顿了步子,破天荒地看向摊主。
    那摊主见状,好听的话倒豆子一般,“公子跟你家娘子真的相配,郎才女貌,满城都寻不出第二对来,公子挑一件,送给娘子罢。”
    至此,江逾白垂眸看向摊子上摆着的物件,他原不懂这些,扫视了一圈,视线却被角落中一枚通体碧绿的玉别子吸引了。
    那摊主惯会鉴貌辨色,见着江逾白面色微动,巧舌如簧,“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别子原本是富贵人家才用得上的,扣在书画之上,或是扣在腰间,皆可——”
    摊主话都不曾说完,苏婳婳忽得行至江逾白跟前,拽着他的手臂道,“九郎,我想吃那个——”
    说着,便将江逾白拽至一颗插满了糖葫芦的稻草桩子跟前。
    苏婳婳瞧着那晶莹剔透的糖衣裹着内里硕大又红彤彤的山楂不住地咽着口水,眼珠子一动不动,一手焦急得晃着江逾白的衣袖,无声地催促着。
    江逾白见此情景,唇边又浮上了笑意,随即后知后觉地想起,人界买物件是要付银子的,可他一个修道之人,倘或论起道法他自然不在话下,可说起银钱他却犯了难。
    未几,在苏婳婳强忍着笑意的视线之下,江逾白无奈得从身后拿出三枚铜板,给了那个小贩。
    至此,苏婳婳“噗嗤”笑出了声,心满意足得拿上了糖葫芦,拽着江逾白拨开人群一路朝南跑去。
    便跑便笑,直至行到一个巷子口,苏婳婳才喘着气停下步子,随即再也忍不住,直笑得花枝乱颤,“那日我为着救你,用金锭子骗了藏香楼的刘妈妈,今日你为着我,亦用三枚铜板骗了小贩,便当扯平了罢。”
    说罢,苏婳婳伸手将糖葫芦置于江逾白的唇边,“上头最大的那一颗给你。”
    江逾白哪里吃过这样甜腻的东西,莫说吃,换了从前,便是瞧他都是不屑去瞧的,可如今面前的一双瞳仁剪秋水,似在他的心头撩开了波澜,层层叠叠荡漾起了涟漪,让他心甘情愿溺毙在这里头。
    鬼使神差得,江逾白微微弯下腰,张口咬下了一颗,霎时,糖衣的甜腻在唇口曝开,不多时,山楂的酸味亦涌了出来,甜腻与酸味在他的口中纠缠不久,于江逾白来说,这样的味道很是陌生,却又像是在他的舌尖轻而易举扎了根,还不及反应过来,便咽了下去。
    苏婳婳眼见着江逾白都不曾嚼几口便吞了,忙摇着他的手臂问,“如何,可好吃?”
    江逾白顿然地点了点头,却又听见苏婳婳道,“莫动。”
    闻言,江逾白便真的一动不动,他眼看着苏婳婳在他跟前踮起脚尖,仰面朝他凑过来,仿佛是知晓苏婳婳要做什么,下意识地又要屏息,数着胸腹内杂乱无章的心跳,等着苏婳婳离他越来越近。
    不多时,二人的面庞之间不过两拳之距,却见苏婳婳倏地停了身形,再不靠前,而是抬起手,于他唇角轻轻触碰了一下,还不及他有应,便落下身子低下头,他随着苏婳婳的视线一道落下,这便看见了苏婳婳方才从他唇边弄下的一片晶莹的糖衣。
    他看着她将糖衣落在指尖,又看着她自然而言得将指尖送入她的唇口,少顷,她唔了一声,自言自语。
    “果然甜。”
    而后又转过头,映着明媚的阳光,他看见她明艳的面庞喜逐颜开,整个唇瓣都漾起动人的弧度……
    第60章 云下锁其腰。
    烟霞迤逦,惠风和畅。
    江逾白看着苏婳婳转过脑袋张口咬下了第二颗糖葫芦,樱桃小口被那颗山楂充斥得鼓鼓囊囊,唇边还留下了些许还没来得及顾及的糖衣,晶莹剔透,将她本就樱红的唇瓣映得更加粉嫩。
    下一瞬,江逾白脑中不知作想了什么,抬手握住了苏婳婳的手肘,而后俯过身,将唇靠了过去。
    顷刻间,冰凉的糖衣和着他唇口的温凉,化作甜腻又透心的糖水,缓缓淌入他的唇瓣。
    少顷,江逾白抬起身,心满意足地抿了唇,似在品尝舌尖上还不及咽下的糖衣,低眉看着苏婳婳满脸的愕然,蓦得,江逾白面上泛起了浅浅的笑意,默了默,再启唇时,已然是斟字酌句过的话。
    “婳婳,我算了六爻,瞧了黄历,这个月的二十六是个好日子……”江逾白垂眸瞧着苏婳婳的眼,一眨不眨,生怕漏掉了她眸中任何一点变化,声音渐渐低沉,倒似是立在门边温文儒雅的缙绅之士正轻而又轻地叩着门一般,只是如今的门,却是苏婳婳的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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