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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画面,温昭实在忍不住,笑得歪倒在贺怀辰身上。
只是答应时容易,当真正进了房间时,温昭又感到些尴尬,她抿了抿唇坐到了床边上,慢慢开口:“你要睡在里面还是外面。”
“都可以。”温竺月光想到温昭答应下来已经十分高兴,她更是多了点其他想法,借着刚刚那点气氛缓和问出了口,“朝儿,我来替你梳理头发吧。”
温昭抬起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发梢,从前温竺月每晚睡觉前就会帮她梳好头发,把她白天玩闹弄出来的发结梳理整齐,才不至于在睡梦中扯疼。如今自己的头发长了许多,自己反而不像从前般细心打理。
“好,谢谢你。”她弯了弯眼睛,取下头上的发簪放到一边,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滑落,垂到了腰间。
梳子划过头发的动作很温柔,就像生怕弄疼自己一样,偶尔温昭能感觉到发尾处有些结,温竺月都不敢用力,小心地将它解开。
“朝儿,你与那位叫贺怀辰的年轻人可是快要成亲了?”温竺月冷不丁地开口,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但总觉得此刻的氛围似乎问出这样的问题也无妨。
哪怕今晚早些时对上当年那位送自己灯的摊主,温昭还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确实马上要成亲了,眼下却多了点羞赧。
“他是很好的人,一直陪在我身边。”温昭想了想开口道,感受到温竺月的动作稍稍停了一下,她突然想反过来问一问温竺月觉得贺怀辰如何。
“你觉得他如何?”
“看起来是个好孩子。”温竺月看温昭这样问自己,就知道她不介意,于是松了一口气,继续帮温昭梳头,“朝儿不会看错人的,你喜欢的便是最好的。”
这话让温昭的心狠狠一颤,我喜欢的……便是最好的?
她感觉自己再也无法控制住情绪,之前好不容易压下的那点鼻酸卷土重来,眼泪迅速模糊了眼睛,顺着眼角掉了下来。
温竺月发现温昭的肩有些颤动,刚想问问她是不是有点冷,自己好加快点速度,凑过去一看就看到了挂在温昭下巴尖上要落不落的眼泪。
她发愣了一秒后慢慢勾起了唇角,抬手将温昭一把抱入了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朝儿,别哭。你能幸福是最好的事,也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
温竺月的动作越轻,温昭越是难过,她不再压抑,开始小声哭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就像要把过去受的时候委屈都全部哭出来。
“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哪怕温昭什么话都没说,可终究是母女,温竺月仿佛听出了温昭这些年来所有的苦闷,她也红了眼睛,下巴抵在温昭的额头上轻声哄着她。
这是同老狐狸哄人时不太相同的感觉,老狐狸哄人温昭会停下,但温竺月哄人,温昭却越来越委屈。
温昭哭了好久才停下来,眼睛都感到有些难受,她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抬手擦擦眼睛:“别看我,我眼睛肯定又红又肿,一点也不好看了。”
“怎么会,我的朝儿是世上最好看的人。”温竺月抬手给她擦了擦没有碰到的地方,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点没肿,反而在哭过后带着点我见犹怜的味道。
温竺月认认真真地看着温昭的脸,确定她真的处处都好后更是放心下来,就在这时她想到了一样东西,急忙从床上爬下来,连鞋都忘了穿,匆匆跑到梳妆台边,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匣子。
“鞋得穿上!”温昭撅起了嘴,掐诀给温竺月洗去脚上沾上的灰尘,拉她重新上了床。
“朝儿,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温竺月面对温昭的责怪笑了一下,手上动作没有停下,打开了匣子,摸出一块玉来。
“我听人家说,得给家中的孩子准备玉来保佑她平平安安长大,你小时候我没能给你,后来能够准备了,你又外出了。”
温昭接过了那块玉,通体洁白,十分温润。她的指尖摸着玉,感觉到了些纹路,翻过来一看发现背面雕了自己的名字,温朝。
这一看,看得温昭又想哭。
“朝儿怎么了,你不喜欢吗?”温竺月看到温昭的嘴往下撇了撇有些惊慌,“没关系,若是不喜欢还可以去买别的。”
“不。”温昭吸了吸鼻子,她的声音有点闷,但依旧笑了起来,“我很喜欢,你可以帮我戴上吗?”
她将玉佩放到温竺月的手心,转了过去,将头发往旁边拨了拨,露出白皙的后颈。温昭感受着温竺月轻柔的动作,她将两边的红绳调了又调,确定完全一样长后才打了个结。
待到佩戴好了玉,温昭重新转回来,她的眼眸中透着亮光,仰头看向温竺月:“好看吗?”
“好看的。”温竺月伸出手又给她正面调整了一下,莞尔一笑,“朝儿戴什么都好看。”
温昭不禁勾着唇笑了一下,她的视线顺势向下看了看,发现匣子中还躺着一枚玉佩不禁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啊。”温竺月迟疑了一下,手在合上匣子与拿出玉佩中摇摆,而后选择了前者,她取出另一枚玉佩,表情带着温昭都描述不出来的情绪,“这是给你哥哥的。”
哥哥?温昭这下有些糊涂了,记忆中从来没有这样的存在。
“他刚出生便夭折了。“温竺月垂着眸子,自己怀孕时吃的不好,又怀着双胞胎,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到了临盆才找到个发了善心的产婆,耽误了点生产的时间让本就危险的孩子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