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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哥是基地这边的一名军官,为人比较严肃,席纤敬重之余,平时也比较怵他。
她直接焉嗒了,“……知道了大哥。”
*
一个多月后,席纤的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疗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出院了。半个月前她早想出院了,但是她家人都不同意,让她等继续休养,把身上的肉养回来再说。
她无聊的要死,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一个学生,有作业要写有课程要补,于是就干脆利用这段时间就一边补理论课一边“补”肉。
她出院的时候,徐糯还没醒来,她还很遗憾。
其实这一段时间医生几经检测,发现徐糯的各项数据都已经逐渐趋于正常指标,身体的自主机能已经恢复了近一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醒。
柏格猜测,可能之前受的刺激太大、受了太多罪,因为那段日子太痛苦,所以小家伙选择遗忘现实不愿醒来。
他分析道,这种情况也不算罕见,病人受到难以承受的创伤和刺激,或是产生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自动竖起了心理防线建立一道“稳固”的防护机制,用来“保护”自己,这道防线有强由弱,“运行”机制不尽相同。
要打破病人的这道“防护”壁垒,除了需要家人耐心等、用心陪伴外,别的辅助治疗多数都是针对身体方面的物理治疗,也不见得就管用,最主要还是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关于治疗脑域和精神方面的也有,不过作用也是因人而异。
像徐糯这种情况结果有好有坏,可能几天几个月就能醒,也可能几年几十年才会醒,甚至可能睡着睡着就……永远长眠,或是猝然长逝。
徐清听在心里,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但又无可奈何,这导致她吃不好也睡不好,本来前段时间就瘦了,现在就更瘦了。
烈执这段时间不在基地,在其他星域奔波了近一个月才回来。
他外出的这段时间比较忙,并没有时间多想,不过等一回到基地,他心底突然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思绪,同时脑海里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于是车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沿着另一个方向行驶。
“长官,我们不回螺星楼?”
奉已和卡珊霓有些疑惑,毕竟这么长时间不在,肯定又有不少事等着他回来处理。而且现在这么晚了,就算不去那边,也要先回去休息。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烈执把车停在路边,示意他们下车。
看着车辆远去,两人站在路边有点凌乱。
“这是第一次吧?”
“没直接回螺星楼。”
“什么情况?”
“大概……有点情况。”
两人一边等车过来接,一边胡乱猜测。
烈执没管他们,驱车到公寓,发现人没在,又赶到了医院。
站在病房隔着门,看到了暗暖色的灯光下,那抹身影正握着小孩的手伏在床边睡着了。
他下意识放轻动作走进去,直到站在床边,视线落在她熟睡的脸上端详了一番,把那柔和的脸、姣好的五官描摹了一遍,心底翻涌的思绪这时终于平静了下来。
之前没太大的感觉,现在隔了一段时间再见,他猛然发现小姑娘痩了不少。
原本有些圆润的脸,此时变得有些瘦削,气色也比之前差了不少。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眉头微微皱着。
这么不省心。
他无声叹了一口气,把外套脱下,倾身小心地披在她身上,又转头看了病床上的另外一个小人。
这段时间,小孩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肉,虽然脸色有点苍白,依然瘦削,但看着没那么吓人了。头发也长出了一小节,凌乱又乖服地趴在头上。
若是不知情的人,咋一看,只会觉得小孩在安静地睡寻常的觉而已,下一秒就会醒来,露出鲜活的样子。
但他知道,事实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样子。
不难猜到,小姑娘短短时间内这样消瘦,就是太过忧心小孩的病情,生恐自己一撒手,小孩就“睡”过去了,所以就算有护工帮忙看着,自己也要日夜守在这里不敢大意,就算睡着也不敢放开小孩的手。
一抹凉意忽地从脸上划过,徐清半梦半醒间猛然惊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直起身体抬头朝床上的人看去,发现没什么事才舒了一口气。
脖子上凉丝丝的,不由抬手摸了一下,发现是一枚金属扣贴在那里,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此时身上多出了一件墨绿的军式外套。
烈执坐在一边整理后两天的会议内容和基地近来的一些事宜,时不时分神注意一下病床这边,所以她被惊醒时,他很快就察觉到了。
“做噩梦了?”他走过来,身影笼罩在她上方。
徐清活动了一下酸痛僵硬的肩膀,没怎么听清,侧着身体极力仰头向上看去,视线才够得着他的脸,微微凑过去,小声道,“烈长官,你回来了?”声音透着几分惊讶,眼里透着欢喜。
微弱的橘影光笼罩在方寸内,他的脸隐在上方的昏暗之中,看得并不真切,但徐清熟悉那道身影,也熟悉他的气息。
他之前说过,可能要一个多月才回来,现在似乎才一个月?
烈执看着她的欢喜眼神,向来冷峻的眉目不觉柔了几分,放低声音,“嗯,临时取消了一些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