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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了捷报,难得面上也不再僵着了,也命人从各州府调派粮草送过去,保证军中的供给。”
吕达嘉又说:“我听闻赵长林在世时将胡匈和古庾压着来打,恨不得将他们打的哭爹喊娘的,所以他们两国人的骨子里对赵长林是有种惧怕感不是轻易能磨灭掉的。”
“楚衡也是厉害,利用他们的那种惧怕心理来对付胡匈和古庾人。赵长林有个怪癖,每回征战时脸上都要带上面具,防止脸上溅上鲜血。楚衡也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带在脸上,每次冲锋前喊的口令也跟从前八九不离十,把胡匈和古庾人吓的够呛,以为是赵长林诈死,现在回来复仇了。”
“心中只要怕了,气焰自然就不如人,交战不到五回合,他们就暂时撤兵了。”
吕达嘉将故事反复回味,第一遍听了还觉得好笑,楚衡那小子也未免太过讨巧了,这样的小心思却成了逆转战局的关键,不愧是‘小战神’。
不过这条计策应当坚持不了多久,外邦人很快就能反应过来真正的赵长林已经死了,现在冒名顶替的这个不过是他的外甥罢了。
他忽然好奇起来,楚衡身上还能有多少鬼点子能使出来。
“楚衡他打了胜仗,宫里也发了不少赏赐下来,待会就能送到皇子府上了。这是你夫君给亲自给你赢得的奖赏,可比寻常的打赏有意义了。”
宁子衿颔首,这些天的阴霾总算是散去了,打了第一场胜仗,旗开得胜了之后就会有第二场、第三场。
“我对他算是改观了,之前总以为他整日吊儿郎当不学无术,衿儿你嫁给他可能受了委屈。但这些时日慢慢相处下来,也慢慢改变了想法,他是一位好丈夫,也是一位好将士。”这是吕达嘉给出的最高的赞誉。
“他真的很好。”宁子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京城中大皇子打了胜仗的消息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茶馆中到处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大皇子。茶馆中的说书人甚至还将听到的各种版本融合在了一起,每日在茶楼中讲故事,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睛,好似刚从战场上下来,亲眼目睹了战争。
楚衡的第一封家书也是在这个时候送到了宁子衿的手中,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几页纸,说起了边关天气很干燥,他许久不回来身体已经不适应了,过来的第二天早上起床鼻血就哗啦啦地留,止了好半天才止住。
早上起来训练,总是能看到一排排整齐的白鹭在他们头顶上飞过,每日如此,有些想念家中的啊黛了。又问起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阿黛还会不会总是离家出走。
宁子衿一页页地看,信中没有谈及战役,只是细碎的记录了楚衡自个的日常起居,晚上很冷,白天很热,温度两级反转。还说已经在营地中吃了好几天的羊肉和鸭子肉,有些想念京城的红烧狮子头。希望在家中的宁子衿能帮他多吃些,把他想吃的那份都吃了。
楚衡反复将心中装着的所有琐碎的事情都写了出来,宁子衿似乎能透过那封信看到,楚衡在写完了这封信笺郑重地交到信差手中,掀开帐篷,又继续与其他将士热火朝天的商议战事。
一看落款日期,已经十日前了。她立即就提笔给楚衡写回信,告知她在家中一切都好,比起楚衡每日新奇的所见所闻,她的日子就显的有些平淡了。
她总是在做重复的事情,但宁子衿也在信中写了自己最近在给城郊的小乞丐们施粥,教小孩子们识字。算是她目前来说,最有意义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宁子衿也写了足足好几张纸。明明觉得没有说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却已经写了好几页。
她停笔之后,想了想又去厨房里拿了一包晒好的细条肉干,和信笺打包好一块送过去。楚衡晚上饿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啃一啃。
再带身衣裳吧,听说那里晚上很冷,没有衣裳晚上怎么熬的过来。越想,她要寄出的包裹就越大,交给信差时,他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迟疑,接过了看起来稍微有些大的包裹。
目送信差将包裹提走,宁子衿回房的路上开始在想楚衡什么时候能收到她的包裹,然后又会给她的回复信里写上什么呢。
战报一封封的传回京城,大多数都是好消息,边关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令外邦人闻风丧胆的新名字,楚衡。
一开始是因着舅舅赵长林的名声,但后面的几场战役,楚衡靠着精密的战术完成了以少胜多,完成了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转变,在边关百姓口中的呼声越来越大了。
楚衡追踪到楚连被掳到敌方的大本营严加看守,并且在他们连吃了好几次败仗之后,将楚连当做人质推出来要大络驻扎点退回古水泾后方三里地并停战一月,否则就将楚连的两只手都给剁下来。
楚衡接到了皇帝送来的密报,委婉而强硬的表示要以皇室血脉为重,不可以拿兄弟的性命去冒险,又悖人伦。
在同其他将士商量过后,答应了胡匈人的要求,退回古水泾并休战。
同古水泾连绵的沙地黄土,难见一抹绿影不用,京城开春了,熬过了又一年的寒冬,郊外的梨树开出了细嫩的花苞。
孝文皇后的忌日到了,她的后人这天都需要到陵前祭拜烧纸。楚衡不在京城,宁子衿要挑起大任,替他给母亲烧纸和擦拭墓碑。
原本外祖母也说了要一同过去看看老朋友,可没过忌日就突感风寒,不好再爬山吹风了,只好将剩下的一些事宜都交代给外孙女,让她单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