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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素来最有办法,可否帮我将这信送到漠城。”
信封上写着五个大字,古思域亲启。
“是给思域郡主的信。”秦玖韶满腹疑云,“给郡主的信为何不差驿足去送。”
谢琼乐不知该如何解释,便只是说定要偷偷地寄出去。
“阿九,这事关我的人生大事,一定不能让人知道。”
秦玖韶蹙眉,谢琼乐从未这样慎重地求过她什么。
“好,我知道了,你只管放心。”
让秦玖韶去送这封信,比让谢安去送要保险得多。
“阿九,谢谢你。”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预告,公主及笄的时候会有大事发生。
第50章 第五十话
教书的夫子沉闷地咳嗽一声,方才还在围观谢琼乐与蔺环菁的学子们纷纷如鸟兽散。
夫子悠悠地走上讲台坐下,轻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坐在位置上连脸都没有抬起的谢琼乐,又扫了一眼闷闷不乐嘟囔着嘴满脸不悦的蔺环菁。
夫子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继而沧桑的声音悠缓如大提琴般奏起催眠曲。
“今日我们便来说说诗经里的一句话,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谢琼乐左手抵着下巴,手肘撑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翻动着那本诗经。
夫子不疾不徐地解释着这句话的意思,寓意着人要深思熟虑后再行事,而不是凭借着一腔孤勇鲁莽冲动。
夫子今日特意挑了这句来说,意在敲打谢琼乐与蔺环菁。
京城中的贵族子弟们大多都是在家中娇生惯养,一呼百应的掌上明珠,因而行事不思后果,但凭心意。
谢琼乐自然听得出来夫子的训诫深意,可不远处坐着越想越气的蔺环菁只怕是云游天外,并未将夫子的教诲听进耳朵里。
“蔺家小姐,可是从此言中有所感悟?”
蔺环菁被身侧人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地起身,不知夫子所云,双颊羞云遍布,只是咬唇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
谢琼乐见她吃软怕硬的模样还真是个被家里溺爱的小姑娘,嘴角的笑意愈深。
夫子见她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以为她这是在幸灾乐祸,便又点了她的名字。
“公主可是有何见解。”
谢琼乐施施然地撑着桌面起身,双手交握在身前,一副乖顺的模样浅笑:“暴虎冯河冒险强干,不知深浅,有勇无谋,学生受教,定当谨言慎行。”
夫子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微微颔首:“都坐下吧。”
谢琼乐一骨碌地坐下,继续撑着脑袋听夫子慢悠悠说书讲道,可思绪早就飞到了远处。
“公主与秦姑娘说了些什么。”
谢琼乐与秦玖韶密语后,见她将书信妥帖收入衣襟中一同回了偏殿。
季成安嗜茶如命,几乎无时无刻身边都摆着茶盏。
“不过是女儿家的贴心话罢了。”谢琼乐大大咧咧地在季成安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便有人也为她上了一杯茶。
“如此。”季成安颔首,下巴点了点。
“我瞧公主急急忙忙来东宫寻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谢琼乐喝了一口茶,绿茶清新,但是她可尝不出这茶究竟是什么品种,反正东宫奉上的茶定然不会是劣品。
谢安方与秦玖韶又在门外说了会儿子话,这才独自进了偏殿,秦玖韶则是回了尚食局。
“妹妹寻我有何事。”他一早去寻谢琼乐,话还没说上两句,李民就把她给唤走了。
谢琼乐从祥安殿回宫后便瞧着身上青色的衣裙过于素净,在谢封仁面前也做够了戏,便又换了身宝蓝色的袄子。
谢安上下打量她,宝蓝色的袄子衬得她的气色要比晨时好上许多,宽大的袄子在身上,遮挡了她骨感的骨节,小脸圆润,很是可爱。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我禁足一月,算着日子也快到皇兄生辰,便来问问皇兄可有什么想要的,我好方便去寻来给皇兄做贺礼。”
谢琼乐脑子转得快,速速便想到了搪塞过季成安与谢安的应话。
险些就要漏了陷。
谢安贵为太子,金银不缺,她一时半会儿也确实是想不到该送些什么好。
谢安冁然一笑,天气微热,他手中的折扇又握在手中展开扇风。
“妹妹送什么哥哥都是极欢喜的,去年妹妹为我点了一池莲花灯可谓是颇有新意。”谢安坐在季成安身侧,“还想着今年妹妹要送我些什么新奇的东西做生辰礼。”
他脸上兴趣盎然:“你今日问我想要些什么,我还真答不上来。”
谢琼乐暗自腹诽,谢安莫不是希望她年年都给他准备那些费心费力的场面做礼物吧。
谢安狐狸似的狐狸眼眼尾上挑,比杏眼多些妩媚,折扇遮着下半张脸,那双眼睛勾人得很。
“礼物还是有些悬念的好,单凭妹妹喜好来送便是。”
谢安这话说了跟没说也无甚差别。
谢琼乐将信交与了秦玖韶,已然心安,这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胃里空空。
她起身撇嘴轻叹:“如此,我便自己选了。时候不早,我先回宫了。”
谢安自然无意拦她,谢安一双风流的狐狸眼侧目瞧着季成安低头喝茶,似乎也没有要留她的意思,便开口说道:“夜色昏暗,还是让成安送妹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