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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煦俯下身子,扯着唇角似笑非笑:“师尊,你不是说只有我一个徒弟吗?星河是谁?”
祁云不语。
楚煦笑笑,蹲下身子,手指轻佻地挑起祁云的下巴:“师尊,原来你一直在骗我,我才不是你唯一一个徒弟,你告诉我,他知不知道你是坤君,你和他,有没有做过?”
这是明摆着的冒犯,祁云倏然起身,怒到:“楚煦,你放肆!”
楚煦站起来,好笑地说:“看来是做过了?怎么,踩到师尊的狐狸尾巴了?”
祁云十分不悦,转身便走:“你醉了,不要胡说,你走吧。”
楚煦的尿性怎么会乖乖听话,他一步三晃追上去,猛地搂住祁云的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窝,调笑到:“师尊,是他让你舒服还是我让你舒服?”
祁云心中抽痛,他听得出楚煦的话中更多的是酸楚,是痛苦,是伤心,而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恶意满满。
他闭上眼睛,叹息到:“别闹了,我没有和别人......没有。”
楚煦在他耳边轻笑:“是吗,师尊,你是不是又骗我?”
“你总是骗我,害我。”
楚煦半垂着眼睫,眼中有淡淡的水光溢出:“你总是骗我,是不是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你才是真的你?”
“只有把你欺负到失去理智,才能看到你的真面目?”
“师尊......”
说话间,大手已经开始不安分,酒气中多了一股浓郁的香,是不同于饮下的烈酒的香,这香让祁云脚软,几乎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你瞧,信香是个多么好的东西呀,在它面前,师尊一点都装不了。”楚煦笑着把祁云打横抱起,大步往温泉走去。
“楚煦,你放开我。”祁云推搡着,但他浑身无力,这推搡反而让楚煦心中格外痒。
他喝了酒,心中万千情绪便不受控制地跑出来,他对怀里的人又爱又恨,爱起来万蚁噬心般,恨起来挫骨扬灰般。
这样的感情交织,让他实在不知道该拿祁云如何是好,把他软禁,其实也是自己的一种逃避。
说起来大概就是我不想见他,但他一定要在那里。
(此处是师尊被彻底标记。省略两百字)
他的眼中柔和的要滴出水来,低声说:“不要去好不好?”
“嗯?”楚煦被他眼中的水雾蛊惑,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要去南边毒林,好不好?”
楚煦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如同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灭掉了所有的旖旎暧昧和情愫。
“师尊,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楚煦退出去,捏住祁云的下巴:“师尊,你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星河?”
“楚煦,星河其实......唔......”唇间被狠狠咬了一口,一丝丝鲜红的血迹落下,堵住了他所有的话语。
“师尊就安心呆在这里吧,等我带你朝思暮想的弟子来见你!”楚煦说罢转身消失。
祁云欲言又止,空对温泉伸着手,终究什么都没抓住,他无力叹气,揉了揉后腰酸痛的部位,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完全标记而极度难受,他点住身上几处大穴,喷出一口血来。
祁云愣愣地看着血渍被温泉水冲淡直至消失不见。
这身体,已经连欢爱都承受不住了吗?他想。
那么时间就真的不够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温泉里爬出来,胡乱披上散落在岸边的外衣,就这么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到了丹华树下。
小地仙君刚睡醒,见到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祁云,你怎么了?”
“我时间不够了。”祁云扶住丹华树干,那树已经长得很高很壮了,比起楚煦第一次见他,大了一倍有余。
“不行不行,怎么会这么快?”小地仙君急的直转圈。
“没时间了,楚煦他们后天出发去毒林,我必须在他陷入圈套之前把丹华树养大。”祁云急切地说,他将自己的手掌划破,死死按在丹华树干,真气仿佛不要钱一般汩汩流入树干,丹华树晃动枝叶沙沙作响,祁云咬紧牙,神情极其痛苦,小地仙君坐在他脚边哭个不停。
——
几日后,楚煦率领修真大军到达毒林。
毒林位处人烟罕至之地,入眼黑色参天大树阴森恐怖,空气中飘荡着浅褐色的毒烟,这里寂静无声,没有任何虫鸟兽类可以在此生存。
许多修士在毒林边缘便以感到不适,一些修为较低的人,甚至发现灵力无法运转。
楚煦只能让他们在外面守候,最终带了二十余人的大修队伍进入毒林。
易非尘留了寒鸦在这里监视,寒鸦带着所有人来到一处地下洞穴。
大修各有千秋,除了楚煦的破障瞳,很多大修也有自己的独门秘法,可以看到或感知到洞里的情形。
楚煦看见一个人形黑影在洞里飘荡,那东西周身由黑色的浊气组成,蕴含着强悍的力量,即便是楚煦也不敢掉以轻心。
众人用询问的眼光看易非尘,易非尘点点头。
这就是星河?
楚煦挑眉,师尊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易非尘凝音成线,传到每个人耳中:“星河被浊气侵蚀后堕入魔界,修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过他的实力不容小觑,据说已经达到魔尊级别,各位一定小心。”
楚煦的脸色凝重起来,魔尊与仙尊不相上下,也就是说,队伍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能与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