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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若!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关心朝堂的事情。”宋月容打断了她。
“在管府,管宰相讲与我听的。”
宋月容:“管宰相是好官,他的心中只有宇平。可这实际上这也是我们皇室兄弟之间的恩怨,你不了解他们的从前,你便不能随意评价现在。”
“月容!你们是宇平的皇族!没有宇平,你们哪里是什么皇族!景王他自己明明……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做了许多孽,杀了许多人,他已经陷入痛苦中了。
现在天下太平,为何要平添伤亡?为何还要让自己的悔恨更深?为了皇族的稳定,为了朝堂的安宁,为了宇平的太平,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他也应该收手的!”
“丹若你知道么?若是景王现在放手了,他可能会死的。没有人喜欢坐卧之塌被他人虎视眈眈,即使这个人他已经病了。更不用说,从前那人为了得到现在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努力!”
“不会的,陛下不是这样的人。我可以去给景王求情,让他性命无忧的。”
“呵。丹若你太天真了。”
“陛下勤政爱民,在百姓间的口碑不差。就算景王成功了,他留下的也是骂名。”
“时间会让百姓像忘记陛下也是逼宫得来皇位一样,忘记景王所作所为的。”
“月容,我听说景王在出征前不是这样的性子。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在逼自己,他一直身陷痛苦的旋涡中,无人懂得,无法呼救。”
“不知道,我累了,回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院中再无动静,宋翰墨站在院外,心中有千种情绪翻滚。他想冲进院中,抓着丹若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不喜自己。
或者直接告诉她,你失忆了,从前我们是相爱的。或者直接把她敲晕了带走,带回王府,日久生情,她总会爱上自己的。
不行,不可以,不能。
若是质问,得到的还是不喜,那他们日后会不会连话都说不上了。
若是告诉她失忆的事情,她定会问她的从前,她的家人,她的种种经历。那些太曲折,太苦了,她现在过得还算开心,他不想她再一次受伤。
若是把她强行带走,果果从前便说,她最不喜束缚,他怎么能那样对她。
宋翰墨静声踱步到院门口,丹若站在院墙边,手里摆弄着一朵月季,正好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丹若梨涡浅浅:“景王,您回来了?”
她语调温和,仿佛刚刚说话的不是她一般。
宋翰墨最终只是淡淡道:“是,郡主还未歇息?”
“这便去歇息。”丹若说着就回去了屋子。
宋翰墨目光粘在她因为走路来回晃动的裙摆上,裙摆进了屋子后,转了一个圈,像是初春的喇叭花。目光上移,便是丹若垂着眸把门关了。
“嘭”的一声,门合上,宋翰墨站在院中,仰望星空。
丹若,丹若,丹若……
该如何是好呢?
***
回去屋里,宿云先开口了:“大将军!您为什么不与郡主说?明明是为了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模样!因为她,你才会去屠……”
“宿云!”宋翰墨瞪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他道,“屠城是本王的意思,与他人无关!与郡主没有任何干系,知道么!”
宿云抿了抿唇,憋着气不回。
“本王想要的是郡主平安无事,其他不求。明白没?”
“不明白!我这就去告诉郡主,叫她不要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
见宿云真的要出去,宋翰墨叫住他:“云麾将军宿云听令!”
宿云一下停了脚步,他咬了咬牙,转身跪在宋翰墨面前:“属下听令。”
“立即回去上京城。”
宿云不甘不愿:“……属下得令。”
收拾好东西临走出门前,宿云留下一句:“若大将军求的不是与郡主两情相悦,那大将军还想求什么呢?”
宋翰墨因为宿云的话一下陷入沉思,他求的什么呢?
从前在战场上的时候,他时常想念严果,那时候,宋翰墨想的是她要是还在就好了。只要她还在,一切都好,哪怕是忘了自己,哪怕是与自己为敌,只要她活着就好……
可现在……
宋翰墨推开门,看向丹若的屋子,屋子里点了烛,隐约人影映在上方。伸出手,抚摸人影,没有任何感觉,不够……
现在,他想要更多。想要牵她的手,想要轻嗅她的秀发,想要触碰她的肌肤,想要拥她入怀。
想要她也爱自己……
可,这样是不是太贪了。明明她都如自己当初所愿活过来了,还能索求更多么?能么?
心中苦闷,宋翰墨去找李黑,将他从房中拉出,一同去喝酒,酒入愁肠,一醉解千愁。
迷迷糊糊醒来,见到的便是暮色天空。稀疏的小雨点落在脸上,已经是第二天。
这天,下了小雨。
“咚咚咚”有敲门声传入耳中。
第72章 你是我的
丹若迷迷糊糊听见敲门声,门外还有声音传来“郡主,郡主……”梳洗一番后,打开门,是莲妹,她挎了篮子里面装的是早食。
“昨日新来的那位姑娘和公子,他们的份我都已经送过去了。这里是您和景王的。”
“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