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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粤看到温泽和清缈以及双方伴侣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她就紧张难受,于是周乃言塞给她本书,“那你就躲进书里,给自己搭个帐篷。”
初夏雨水落得匆忙,下的时候温清粤正好在林子里方便。头上淋下雨珠,她还以为是老天浇给她随地大小便的报应。吓得她又憋了回去。
周乃言问她好了没?
她说:“需要心理建设,你再等会。”
“要酒吗?”
“你再提!”
他憋住笑意,等清粤终于完成,他拉她顶着雨,穿越一片丛林,到了一个荒废的石洞。这里他之前来过两次,所以熟悉。就连遮住石洞的一把干枯厚草,都没动过地方。
到石洞没多会,雨骤然变大,砸得清粤直往里缩,脊背结实抵在冰凉的石块上,刺激得喘气。
这里很小,只够两人抱膝而坐,紧紧依偎。她审问他,是不是在这里干过什么好事?
周乃言白她一眼,“这里腿都伸不直,多你一个我都嫌挤。”
清粤怀里抱了本《少数派报告》,封面淋了个半湿,内页还干燥着。她看了个序,将目光转向周乃言:“你真好看。”
他盯着石檐滴落的雨帘,懒洋洋地说:“觊觎我很久了吧。”
她点头坦白:“嗯,想跟你生个孩子。”
“......”为什么一看这种书,就想生孩子?
“愿不愿意呀?”她往他怀里又窝了窝,“你就说愿不愿意,又不要你生,也不是现在生,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和我生个孩子。”似乎嫌效果还不够好,“意愿是第一,其次才是执行。”
他看向她,想也不想:“愿意。”
目光还挺真诚。温清粤噗嗤笑了。
“我愿意,”周乃言轻咳一声,“可以吗?”
“怎么突然又愿意了。”她还想找点事儿搞搞呢。
“那你是想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做你自己!”说罢,她眨眨眼,“那你愿意吗?”
“......”周乃言进行了一轮深呼吸,再开口,话题转了,“对了,你想过孩子叫什么吗?”
清粤没想过:“我家族谱上很多字都挺好听的,到时候直接抄一个就行了。”
“那孩子姓什么,我不想它姓周,要么跟你姓?”
“可以啊,”她抚了抚手臂,想想又摇头,“我也不想姓温。”
“那就姓王吧,”他半真半假,“小王怎么样?”
她哈哈大笑,太幽默了,“好啊,小王好听!”
周乃言牵起唇角,笑了两秒,忽而意识不对劲,“不行!姓王不行,姓张吧。”
清粤笑得停不下来,完全忘了追问孩子啥时候打样生产。
她想到凌浩的一句,“不要怀疑婚姻,还是怀疑人吧。”
之前没懂,现在懂了。特别懂。
远处山包烟波袅袅,白雾中冒出一粒青顶,约是一座庙塔。
雨声在耳边打拍,淌过温柔的下午。他们抱膝挨坐,捧一本书,看一会歇一会,再喷一喷驱蚊水。
清粤看书没耐性,看着看着,伸手在叮咬的小包上刻十字,周乃言帮她一起压包,没几下,他们比起谁的“十字”刻得更标准。
如周乃言所说,雨很快就停了。
清粤阅读完第一个故事,忽闻四下安静,书页字隙的亮度提高不少......
一抬眼,雨后阳光照在草丛的晶珠上,给每一颗水珠都镀了层金边,闪闪发光,玲珑动人。
清粤走向草丛,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比萤火虫美......”
周乃言心中发笑,晚上看到萤火虫,肯定又要说萤火虫美:“当下的就是最好的。”
那天,清粤身上刻满了爱的十字祷告。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