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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帝便是再好的心情也被搅得干净,指着赵祺怒斥:“见到你皇姐不行礼本就无礼,如今竟大胆和你皇姐比拟起来!那好,朕便告诉你,你皇姐是皇后嫡女,是朕嫡女,而你,拿老百姓的说法,便是庶女,拿什么同你皇姐比较。你皇姐在外征战,而你却在宫中坐享其成,你的珍馐美馔,绫罗绸缎,哪一样不是你皇姐不惧寒暑镇守边疆换取来的,你若有志气,便同你皇姐一般,先去边疆镇守个一年半载!”
景元帝言罢,又对刘福说道,“将三公主送回汀兰宫,传朕口谕,三公主禁足半年,良妃降为贵人。告诉良贵人,若是她管不好人,朕便将人送到宗人府。”
赵祺被景元帝一席话吓得软跪在地,她只不过一时气急,说了些气急的话,父皇便禁她足,降她母妃品级,还说要将她送去宗人府。
这是她的父皇吗?
不,不是,他只是赵清毓的父皇!
赵祺心中气急,可是却没有胆子再辩驳,只是卸下一身脾气,示弱哭诉着自己错了,求景元帝原谅。
景元帝直接让刘福将人拉走,眼不见心不烦。
赵清毓站在殿前,看着赵祺骄横,听着赵祺不满,又听着她哭泣、求饶,心里只觉无奈又无语。
她不留恋皇权,可人人都畏惧皇权为她所有。他们惧怕她,又不得不臣服于她。
赵清毓不说,景元帝也懒得提,直接将人带进了养心殿。
“毓儿,你此行征战两地,辛苦了。”景元帝感叹道,“幸亏有黑/火/药,不然这战啊,恐怕难打。”
若没有黑火/药,北漠突然出兵,大忽安又进犯凌河关,小忽安又在背后跃跃欲试,大恒胜败如何难以预料。
大恒已经退守支江南一隅,不可再退,若此战不胜,便是亡国灭种之时。
好在,天佑大恒。
“爹,我已经让贺缜去军器监,一来看看能不能研发些新的法子,将黑火/药效果发挥的更大,二来是让军器监学会识别矿产,这样也好在大恒疆域内挖掘其他矿山,毕竟平城外的矿山终有用尽的一日。”
景元帝对赵清毓放心的很,直言道:“你安排就好,你上次来信说要在平城外的草原上建城一事,我已经让朝中群臣商议过了,那些老匹夫怕这怕那的,还想阻止,不过被窦应德带人怼了一顿,消停了不少,算是定下来了,我正准备给你去一封信,没想到你先回来了。”
“那便好!”赵清毓答道。
突然景元帝一拍大腿,说道:“你看看我,就知道跟你说这些事,都忘了你才回来。走,我们先去承佑殿,让人准备一桌御膳,你先吃饱休息一会,等休息够了,我们再讨论其他事。”
只是可惜,景元帝想得很好,可是有人偏偏不愿如了景元帝的愿。
“我要见皇上,让开!”一声呵斥在殿外响起,然后又是娇滴滴的哭诉声,“皇上,祺儿知道错了,皇上便饶过她这一会吧……”
良妃才被降为贵人,如今便大着胆子在养心殿吵闹,刘福一路阻拦,便又不好将人得罪狠了,只能一路劝着、跟着到了养心殿。
刘福面上焦急担忧,心中却暗道良妃愚蠢。
皇上才发了一顿怒火,这时候来哭诉,好比火上浇油,简直愚蠢至极。
养心殿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侍卫毫不顾忌良妃,直接将人拦在殿外。
景元帝听着殿外闹哄哄的,心中郁气顿生,便在殿中传刘福。
刘福进了殿、施了礼,便老老实实站在御案前等着景元帝吩咐。
景元帝铺开一道圣旨,狼毫蘸墨,唰唰的写下一道圣旨,赵清毓看着圣旨内容,只叹可惜。
后宫皇子皇女中,虽说赵祺心思不端,可也算是他们之中出挑的,如今将她剔除去,再看看众皇子皇女,赵清毓只觉稀疏平常。
景元帝将写好的圣旨扔给刘福,然后说道:“将良妃……贵人拖回汀兰宫。”
“是。”
刘福走后,赵清毓问道:“爹将良妃一日连降四级,又将三公主贬为郡主,明天怕是要被满朝文武百官说教了。”
良妃和赵祺何种结局,赵清毓不关心,可是景元帝贬斥太过,会影响他的声望。
“哼,管他做甚!走,去你的承佑殿。”
次日早朝,赵清毓同景元帝一起入朝,不出所料,参奏良妃一事的折子如同雪花似的飘了过来。
尤其是那些酸腐的文臣,拿着祖宗国法指责景元帝不是,甚至隐约将矛头掉向赵清毓,毫不顾忌赵清毓大败北漠和大忽安,收服小忽安之举。
只可惜,他们费劲口舌,被景元帝一言驳回。
良妃和三公主此事已定,若再多言,便同良妃一般,连降四级。
一时间,大殿内悄然无息。
赵清毓出列启奏:“西北和北境大胜,社稷安稳,功在神器,而此神器为西北贺家所献,故而臣为贺家请赐!”
贺家一事,赵清毓此前已经同景元帝商讨过,两人一致决定在朝堂上请封。
朝堂请封,一来可以彰显贺家荣光,二来也让大恒朝臣、老百姓看看,只要你于朝廷有功,朝廷定不辜负你的忠心。
“诸位爱卿以为,以贺家之功,如何赏赐才为恰当?”
“臣以为,赏赐百金、匾额足以。”礼部尚书何平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