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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衡咬牙切齿:“他该死!”
玄铭一脸惶恐地捂着脸:“是我的错,我没有管好玄麟,害得大哥的儿子落水。”
听到这话,卫衡青筋凸起,抡起拳头。
玄阳王缩着脖子双腿打颤,依然没有让开,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孩子。
卫衡垂下手臂,质问玄阳王:“王爷说说看,那日你安排了什么?”
“我听说俞华霖从东钺带回了一个和麟儿年岁相当的孩子,就想看看他的肩上有没有胎记。”玄阳王老泪纵横:“是我害了麟儿。”
卫衡双眼微眯:“这么说,是王爷让玄麟拉着俞昭庭跳进鲤鱼池?”
玄阳王怔愣:“怎么会,我只是让麟儿找机会把他引到远离俞家下人的地方。”
卫衡再问:“产房里的杀手可是王爷安排的?”
“杀手?”玄阳王面上一怔,恶狠狠道:“没错,我玄家的儿郎岂能去旁人家当赘婿。”
卫衡沉声:“早前也是王爷派他去月老庙助殷亲王杀我? ”
玄阳王攥紧拳头:“是。”
“呵——”玄铭好似听见了笑话,忍不住笑出声,咳出一口血沫:“现在当慈父是不是有点晚了。”
玄阳王浑身僵硬,卫衡那一剑劈下来,让他真切地意识到,他这个父亲当的很失败,原来庶子也并非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敬重他。
玄铭看向卫衡:“大哥为何会知道是我?”
卫衡逐一列出:“王爷既然把俞昭庭错认成我的孩子又怎会让玄麟落水后还要抓着他不放,如果王爷真想杀县主,为何还要浪费口舌说服她进王府,还有,若是王爷下令杀县主,没有必要连稳婆和侍女一起杀。”
让玄麟落水后抓着俞昭庭不放无异于让两个孩子一起去死,玄阳王回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玄铭:“他说的是真的?”
“没错,我告诉麟儿,你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俞昭庭的替身,俞昭庭死了,你才会喜欢他。”玄铭脸色一沉:“可替身终究是替身,人家还活的好好的,他自己却送了命!”
“你疯了,那是你儿子!”玄阳王破口大骂。
“既然是替身,没了可以再找。”玄铭讥讽道:“就像你的那些小妾一样。”
玄阳王听出他话中深意心头狠狠地一颤,难怪嘉兰郡主死后,他的小妾还会死于非命。
卫衡一步步走上前:“你不该对宜儿出手,我从未想过回王府。”
两辈子,杀死俞静宜只有一个后果,他会与王府彻底决裂。
对玄铭来说,降爵才是最有利的,可以得到王府攒下的财富,成为家主。
玄阳王挡在卫衡面前:“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
如果他没有娶嘉兰郡主,没有找那些替身寻求慰籍,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他才是罪魁祸首。
玄铭只是庶子,不出色,不讨喜,却是眼下唯一一个留在他身边的孩子,他无法忍受偌大的王府只剩下他一人。
卫衡推开玄阳王,抓着玄铭的肩膀将他拖到玄麟的坟前,按着他的头道:“我不会杀你,总不能让玄家自此绝后,余生为你的所作所为忏悔吧。”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离开。
远远的,从坟头传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从卫衡的话中可以判断出,他早已打定主意舍弃身份,玄铭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为此,还搭上了儿子的性命。
玄铭将自己的怨气灌输给玄麟,却没有想过让他去送死,丧子之痛在此刻才毫无顾忌的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