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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人也真快成了雪人。
真是死脑筋。
阿娜尔都知道先回毡帐里取暖。
“寒狼。“寒露唤着死脑筋的人,走近后拂过他的袍服,雪落了自己一身。
“走了。”
*
雪在温暖的帐内融化地极快,见他全身上下湿淋淋的,寒露令他换了身衣物,等热水暖完身子后,才放他出来。
现在已过午时,两人同以往一样,她用膳,他在一旁候着。
许是不太高兴他不询问和亲的事,寒露全程食之无味。喝完最后一口肉汤,她咬着牙说:“我的毡帽呢。”
“湿了,待会儿我来烤干。”
执拗死了。什么话都听不懂。
寒露闷声点头,招呼他过来吃,顺手拿起母亲以前留来的画本子继续看。
母亲不是什么和亲公主,她只是被父汗在中州之地掠夺来的……什么贵族小姐。不过母亲画工极好,这些都是她画出来的,闲来无事,赏一赏,也算了解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父汗总说她像母亲,却又不像母亲。
她那会儿没深究,不知道和父汗口中的“像”和她所想的是不是一个“像”。
而她所想的相像之处是,只要挂念住什么,那就会生生世世挂念住。
就如同母亲画本上的东西,翻来覆去,全是父汗。
不知道想到什么,视线落在了狼吞虎咽的人身上,走过去,捏上他的耳朵,好久才说:“冻红了。”
拿着碗的手顿了几秒,寒狼应了声,剩下的肉汤一口咽下,趁机将脑袋略微偏了偏,拉开了与指腹的距离。
“好困啊。”寒露打着哈欠,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藏在身后,嘴上只说:“我睡一会儿,雪停了记得叫我。”
帐里的各色气味浓郁,外面寒风呼啸。
一时半会儿雪是不会停了。
寒狼垂下眸,去拾她的毡帽。
2
一直到傍晚,大雪才渐停。
寒露从床榻上下来,望向帐外,放轻脚,绕开帐帘走到了烛光下的人影旁。
随着他的视线去望天际,一轮明月泻下光。
半弯的月照不清人心所想。
忍了大半天,还是寒露先开了口:“寒狼,你说,和亲的人选会不会是我?”
借着夜色才敢问。
如此想来,她也是胆怯。
“公主多虑了,您一向体弱娇柔,此行山高路远不可测,可汗放心不下。”
“哦。”寒露盯住那双幽暗深邃的眼,“那你想我去吗?”
映着月色的眼睫扑闪了一下,过了许久,也不见他作答。
“……白眼狼。”寒露泄气,小声嘀咕:“这些年白养你了,养只阿猫阿狗也比你强些……”
这些发牢骚的话寒狼听得多了也就渐渐习以为常了,他只笑,眼尾挑起的弧度很美。
放眼整个大漠草原,数他笑得最摄人心魂。偏偏他还只同她笑。
叫人恼也恼不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着宽广的星空,草原上的星空好似同人亲近些,总以为星星月亮触手可及。
不知道是怕人摘到还是什么,悬挂在上的月亮越爬越高,眼见弯月渐变成圆月。
旋即,有什么东西直直窜了上来,寒狼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未等寒露发话,他便咬着牙急忙后退,“公主早些休息。”
淡蓝色的眼眸在忽暗忽明中加重了色调。
寒狼闪身躲到了后面储放干草的仓库里。
颤声嗥叫中,月圆之夜最痛苦的时刻即将来临。
他的脖子、前胸和腹部出现了大片的白毛。脖背上逐渐从柔软的白毛中伸出来一根根灰白色粗壮的狼毫,挺立的耳朵也飘起了绒毛。
像一次又一次重塑的新生,嗥声凄厉。
最痛苦的还不在这儿。
而在于兽性随着骨骼的变化达到了最高峰。
月圆之夜的狼人终于露出凶戾的面貌。
他是被情欲操控之下最理智的猛兽。
曾伤害过她一次,就算以血祭月,也不能再有第二次。
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滑动着时间,四下静得只能听见汗珠砸落的声音。
所以当另一种声音出现时,结果有了偏差。
寒露推开帐门的下一秒,带着奶香的空气流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