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是干净了，但是眼圈乌青乌青的，明显是连续几日没睡好的状态。
    秦明月点了点头，给了他几颗安神的药丸，第二天就坐飞机回了郸城。
    秦爷爷带着小扬扬还亲自来接机。
    还没出安检口，就听到小扬扬兴奋的声音。
    “小月姐姐，小月姐姐。”
    然后仗着身材小，一下就挣脱秦爷爷的手，冲进了安检口，扑进了秦明月的怀里。
    第532章 送精神病院呗
    秦明月回到家后的第二天，秦爷爷就劝她去医院看看方雅茹，说是挺惨的。
    见爷爷都这么说，秦明月就去了。
    她过去的时候，看到方雅茹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她做了化疗，头发剃光了，戴着个帽了，又切除了两个乳方，那模样，简直不要太那个啥了。
    若是旁人看了，估计都会笑。
    秦明月走进去的时候，她是醒着的，还挺安静的，手里抱着一个洋娃娃，嘴里似乎在轻轻哼着歌儿。
    “睡吧，睡吧，乖宝宝……”
    哼了一会儿歌之后，转过身，对着身边的空气开心地说道：“天成，看，我们的女儿好乖呀……”
    “天成，看，我们的嫣嫣多漂亮……”
    说是疯了，原来是这样。
    沉浸在自己美好的世界里。
    站在边上的秦明月扯了下唇角。
    接着安静的方雅茹突然叫了一声：“天成，你怎么不看我，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特别丑，啊，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接着又将手中的洋娃娃往地上一扔，继续冲着空气叫：“秦天成，你骗我，这不是我的女儿，你骗我，这是你跟外面的女人生下来的野种，呜呜，你竟然骗我……”
    然后嘤嘤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后，方雅茹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还对着地上的洋娃娃猛踩了两脚。
    “那是个野种，根本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叫小月，小月，你在哪儿呢，小月，小月……”
    站在门口的秦明月就这么看着方雅茹口中叫着她的名字，然后从她身边跑了出去。
    “小月，小月，快到妈妈这儿来，妈妈再也不让你拖地板了，妈妈再也不罚你跪了，小月，你快来好不好，呜呜……我的小月在哪儿呢……”
    方雅茹光着脚在走廊一边哭一边叫着。
    一个护士见状，赶紧叫道：“快快快，602房病的病人又在发疯了。”
    然后冲过来几个护士将方雅茹按住。
    方雅茹大叫起来：“你们别拉我，别拉我，我要去找我的女儿小月，我告诉你们，我女儿小月可有本事了，她是全国高考状元，是大书法家，还是绿叶传媒的总裁，就是帝都那个绿叶传媒，你们知道不，哈哈，你们信不，我女儿她才十九岁，她已经这么厉害了，哈哈……”
    方老爷子听说秦明月要来医院，也过来了。
    他一过来就看到这种情况，无奈地摇了摇头，让护士将方雅茹押回去，用绳子捆在床上。
    结果一进去，看到秦明月吓了一跳：“小月，你在这里呀。”
    接着又走到床头，对着方雅茹骂了一声：“你眼睛瞎了呀，小月在这里你还要跑出去找！”
    方雅茹依旧叫着：“别拉住我，别拉住我，我要去找小月。”
    方老爷子叹了口气，对秦明月说道：“小月，看到了吧，真是可怜又可悲。”
    秦明月还好，虽然赞同方老爷子的话，但心中的感触也不是太多，问了一句：“秦天成跟秦妍嫣没来看过她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真不是东西，两个都是！”方老爷子说起这两货心中就来气：“我要是抓到秦天成这狗东西非打死他不可！”
    大舅方正新也提着东西上来了。
    “爸，小妹这样，不是个办法呀，等她病好了以后怎么办呀？”
    方老爷子赌气地一句：“还能怎么办，送精神病院呗，这钱我出！”
    “不用。”秦明月摇了摇头。
    方雅茹这种情况，其实是一种不愿面对现实，产生的一种自我逃避行为，不算真正的精神分裂症。
    这是一种自私到极点的表现。
    也就是说，是可以治得好的。
    秦明月去了一趟博爱医院，取一些医用物品，银针，消毒液什么的。
    博爱医院的院长见到她自然很高兴，院长还跟她唠起一件事。
    “最近一段时间，郸城查出了好几例艾滋病患者，都是年轻人，有两个都是十八九岁刚出社会的青年，其中一个不相信我们的检查结果，还在我们医院大吵大闹的，这年头真不知道怎么了，风气太乱了，目前这个病还没得治，上次去市里开会，我也反应过这个问题，然望政府能采取一些措施，教育一下那些年轻人，不过那些年轻人不自爱，说什么都没用……”
    秦明月只是听了几句，她在研究攻克癌症，目前没有要研究艾滋病的打算。
    秦明月取了东西，又返回了方雅茹所在的医院，护士给方雅茹打了镇定剂，她已经睡着了。
    正好给她扎了几针。
    有些人，连逃避现实都不配。
    清醒地活着，才是最大的报应。
    扎完针之后，第二天，秦明月又来了。
    这次，她刚来，就听到方雅茹在大哭大闹。
    “天成，天成，你怎么可以抱一个野种来给我养，你知不知道我会有多伤心多难过……”
    “天成，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特别丑，我可以去做方面的整形的，等我整好了就跟以前一样好看了……”
    “天成，求你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秦明月走了进去。
    在里面哭闹的方雅茹看到她，瞬间不哭了。
    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她。
    这是，认识她了？
    谁知方雅茹竟然指着秦明月叫了一声：“秦天翊！”
    接着双手捂着耳朵，极度惊恐那抱缩起身体，叫道：“天翊，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我没有孽待你的女儿，我没有……”
    接着又说：“谁让她不讨人喜欢，谁让你对我不好，谁让你对我不好的，你对我不好，我就对她不好……”
    情绪越来越激动，说到后面还哭了起来。
    又哭又笑的那种：“秦天翊，哈哈，谁让你不把我当回事儿来着，你不把我当回事儿，我就不把你的女儿当回事儿，哈哈……”
    “秦天翊，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恨你不爱我，我费尽心机才终于嫁给你了，你怎么能不爱我，你报复我，你把我娶回去，却碰都不碰我，我每天都在守活寡，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就要是虐待你的女儿……”
    “你要说什么？”秦明月感觉，方雅茹似乎有秘密。
    方雅茹却吓得大叫了起来：“啊，别来找我。”
    她全身发抖，恨不哭着跪求：“天翊求求你，别来找我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看在我为你生下了小月的份上放过我吧……”
    “方雅茹，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秦明月猛地一把抓住方雅茹的手，眼瞳孔收缩。
    第533章 你跟你父亲真像
    “啊……！”
    方雅茹尖叫一声，猛地挣脱开秦明月的手，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里：“不是我，不是我害得你！”
    秦明月盯着她，沉静的面容泛着冷白的光泽，收缩的瞳孔里似有风云涌起。
    突然，她手一扬，猛地将被子掀开，露出瑟瑟发抖的方雅茹。
    她的手伸过来，方雅茹以为是来索命来了，吓得闭上眼睛大声尖叫起来。
    秦明月的声音却出奇的柔和，还带着一种平定人心的力量：“别怕，睁开眼睛，看着我的手……”
    “我问你，秦天翊有没有碰过你？”
    方雅茹整个人像机械一样回答道：“没有？”
    秦明月：“那你大女儿是怎么来的？”
    方雅茹：“他为了给方家一个交待，带我去做的试管……”
    秦明月：“你恨秦天翊吗？”
    方雅茹：“恨，我恨他，恨他冷落我，恨他不爱我。”
    秦明月：“我问你，秦天翊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机械一样的方雅茹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丝挣扎，双手捂住头，脑中竟然有强烈的意识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不……”方雅茹痛苦地捂着头。
    秦明月加重了语气：“快说！”
    “是他，是他逼我的，他简直快要把我逼疯了，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接到了一个电话……”
    秦明月从医院出来后，给萧陌然打了一个电话。
    原来，秦天翊根本不爱方雅茹。
    秦天翊创业时受过方老爷子的恩惠，因此，经常到方家做客。
    年轻时候的秦天翊甚至可以用「惊为天人」四个字来形容，这让正值青春少女心的方雅茹一见倾心，恨不得跪在地上膜拜他踏过的每一寸足迹。
    后面在一个酒会上，求而不得的方雅茹设计了秦天翊，给他喝了一杯加料的酒，然后跟他一起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