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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觉了有些不对劲。
保护他安全的倚仗全部被隔绝在了石像包围圈之外,就连勇猛无敌的狮鹫团都不愿意上前,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个端茶倒水的侍从,还已经被吓到腿软。
石壁上不绝的回声顿时像一个个巴掌,把小个子男人的脸色扇得青红交错。
他这次可不是观众席上奴隶主,而是亲身在场中的搏杀的人。
再次重重咳了几声,给自己鼓足了气势,小胡子男人还是觉得对方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他捻着假胡子屈起指节敲了敲桌面,像是个狐假虎威的市侩商人,却没有商人的精明。
“我们是在谈判奥莉薇娅对吗?你给我听着,我和我的父亲不一样,我一点都不在乎那个该死的疯丫头去哪儿了,就算她死在外面也和我没关系,现在我们有个机会可以合作共赢。”
宰相对此不置可否,“说来听听。”
与他的父亲比起来,现在的对手就像是从棋局到了菜场,而宰相刚好需要一些娱乐活动来调剂一下,他的脑域已经连续运转一周了。
小个子男人面色庄严,展开了他的宏图:“我想成为国王。”
志向远大,鼓掌。
宰相表示他可以继续。
小个子男人兴奋溢于言表:“我的父亲是摄国公,归顺于他的人已经完全架空了王室,但他太要身后名了,迟迟下不了决心篡位。我不一样,我不在乎弑君的恶名!”
“据我所知,摄国公有一个婚生子。”宰相慢悠悠说道,如果他没记错人类的继承顺序的话,“也就是说,应该轮不到你。”
他对人类王国的更迭不感兴趣,因为就算是再短命的魔王都能熬死两三任人类国王,这种玩意儿要是能坐上王位那人类大概是要毁灭了,现在能支撑他听完这个故事的只有看戏的心态。
“所以我要你们杀了他。”小个子男人咬牙切齿,憎恨溢于言表:“我知道他进了魔域,现在只要他永远回不来,能继承位置的人就只有我,我可以不追究你们抢走那个女人的事情。”
忽视他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宰相适时递话:“他叫什么?”
“金。”
听到这个名字,宰相心里莫名咯噔咯噔的,好像在哪儿听过但一时想不出来。
于是他摆出了标准的微笑,熟练甩锅。
“我得去和我们的陛下商量一下。”
商量是不可能商量的,和自家陛下失联已经是宰相工作的常态了,这种一听就离谱的事情在想自己就不可能答应,最多也就是拖久一点让对面自觉放弃。
小个子男人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并预祝了他们的合作愉快。
“最后一个问题。”
宰相站起来收拾根本没用上的文件,打了个响指让克斯特收工,终于找到了个歇假借口的他心情愉悦,连语气都不由得轻快起来,吊足了小个子男人的胃口。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宰相幽幽问起:“你真的是你父亲亲生的吗?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们性格上和长相上有那么点点嗯——略有差异。”
一点都不管对面的脸色有多么精彩,宰相愉快地大步走向临时营地,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简直能原地飞回去。
但这一切的好心情都终止于营帐门口,那是一群魅魔,就算着装统一是备战的状态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吊儿郎当,一阵而来的目光中都尽是哀怨。
领头的人三言两语交代了清楚了从自家领主遇害到被发配之间的事情,除了自己领主要造反那段,其他的是越说越委屈,抽抽搭搭眼看就要落泪。
为了不让自己变成抹布,宰相果断抽回了衣服,心说你们这是自作自受。
永远不要同情魅魔,宰相深谙其中道理。
抬腿向前正要目不斜视,电光火石一个灵感闪过,宰相又退回来几步,“你刚刚说那几个通缉犯叫什么?”
金被困在了一个幻术里。
前一秒还正常走在流浪者丛林,根本不从察觉触动了什么,下一刻眼前的就是自己的炼金小屋,他的父亲正在对他破口大骂,无非就是那些扶不上墙之类老一套的话,金都已经从委屈愤怒到无动于衷了。
自顾自在幻境内搜索了一阵,一切都和他记忆里的分毫不差,金穿的还是破破烂烂的术士长袍,戴着一顶怪异另类的帽子,每晃动一下都能叮叮当当作响。
翻开桌上的炼金文稿也和记忆里一样写得密密麻麻,炼金材料都精准到克地排布在柜子上,就连佣人没有及时收走的餐盘都凉在了门口的架子上,蟑螂老鼠正在饱餐一顿。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他的父亲愤怒对着他咆哮,一切都真实到可怕。
应该还有镜子——
金找了一眼未见,摸了摸衣服里也没有。
镜子去哪儿了?
他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但父亲已经愤怒地掀翻他的炼金工作台,尚未完成的药水撒了一地,还有满屋子乱飞的炼金手稿残页,被吓到从桌下钻出来的老鼠满地乱爬。
一切都那么正常,有哪里不对吗?
混乱的脑子好像被一层布蒙住,金试图寻找一个突破口,但一无所获。
最终,金只能把关注点落在了房间里,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个人身上,他那贵为摄国公的父亲,现在正像一个上了头的酒徒一样发脾气打砸,因为在刚刚的宴会上他丢了人。
别人的孩子衣冠楚楚谈吐优雅,他的儿子却穿得像个又脏又臭的流浪汉,用手抓起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