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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素?”
她的追问让路易斯失去笑容,并表示自己恐怕还是有事情要做,今天就到这儿吧。
但这阻挡不了安珀,她转而央求了被派来照看或者说看守自己的梦魇,后者被称作是魔王最信赖的左膀右臂,那又怎么样呢?
安珀知道他喜欢自己,所以没费什么工夫就让梦魇同意了带自己回王宫悄悄看一眼。
她看到了给自己父亲、母亲、弟弟的葬礼,以及戴上王冠的姐姐。
在国王和刚刚恢复元气的阿巴太尔即将成功占据弟弟躯壳的时候,姐姐带着众臣闯入,她提剑砍下了父亲和弟弟的头颅,宣布自己成功制裁了魔物,然后加冕了自己为新王,她将视民如亲子。
“你杀了他们。”
“是的。”
安珀想通了一切,“是你给我下了毒。”
“是我。”姐姐快意地承认,“但除了这一点以外,我是全心全意爱着你的。”
在目睹了自己的父亲如何被一个魔物占据身体,自己的母亲如何装作不知,自己还得虚伪地称这对奸夫淫妇为父母之后,这点情面已经非常足够了。
“如果这些都没有发生的话,我会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妹妹,为了你的病痛而做着无用的祷告,等你的不幸发生,我也会为你流泪控诉命运的不公,恳求死亡把你还给我。我还会把你的名字写在史书里,作为我最疼爱的妹妹,你的生与死都会是纯白无暇的。”
她挥剑。
被接二连三打击的安珀已经完全失去了动作的能力,闭上眼睛引颈就戮,但路易斯偏偏恰到好处地出现,讥笑着又一次带走了她。
安珀直面了魔王的愤怒。
她如被热刀切开的奶酪一般无从抵抗,留下的是猩红而薄如面纸的压花。
路易斯亲吻了她的眼泪,“不必觉得难过,你本来就属于这里,我得开始教你些东西了。”
安珀一度想杀死这个毁了自己一切的男人,但这也只不过是徒劳的迁怒。
而且在此之前,有不止一个领主悄悄警告过她,领主们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无一例外地落到了失败的结局,魔王不至于杀了他们,毕竟他们真的很好用,但后果往往会极度惨烈。
接受完友情排错,只剩下了屈服一条道路。
“你会把我安排我门罗过去的位置上吗?”
门罗是那个冒充国王的叛徒曾经在魔域的名字,安珀知道,如果不想激怒路易斯的话,还是不要称其为父亲比较好,尤其是在门罗抛下了人类的肉身逃逸在外的时候。
餍足之后的魔王却有了新的打算,“以前我是这么想的,但我现在想到了一个更适合你的位置。”
比如他一直缺一个王后。
据说听到这个消息的属下们都好像听到了魔域的末日,以瓦伦娜为首的自定义为女性的属下们开始反思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但这都不会改变魔王的决定。
在长达一年的恋爱探索之后,魔宫正式宣布了婚礼。
再后来就是失踪已久门罗和梦魇联手在婚礼上袭击了魔王,门罗当场灰飞烟灭,而梦魇一分为二,一半继承了他的野心与爱意,一般继承了他的勤勤恳恳与忠心耿耿。
他们失败了却没有完全失败,安珀也被捅了穿心的一刀。
书灵会不会死去?
安珀不知道。
她只觉得被捅穿的不像是心脏,而是胃袋,唯一的感受就是饥饿。
“我觉得我现在能吃下一个你。”
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抱着她的路易斯却面不改色。
“想吃就吃吧。”
安珀身上作为人的那部分正在死去,而作为书灵的那部分却活跃了起来。
书灵复苏需要庞大的能量作为支撑,这路易斯一早就知道,他无法准确预计作为人类魔法智慧奇迹的阿巴太尔复苏会需要多少能量,但没有什么会比作为能量体的魔王更适合成为书灵复苏的能量来源。
他们爱得不明不白,却在双双陷入沉睡之前,约定了无尽的永远。
魔宫新的一天,魔王下令把花园里的花草全拔了,因为看着不舒服。
“您以前一直很照顾这些花的,看他们现在长得多好。”
宰相看着被连根拔起的花亩简直痛心疾首,他不清楚为什么魔王性情大变,他只知道这简直是在把钱往壁炉里扔,虽然陛下已经说明了钱可以从他的私库里出。
他幽怨的简直没了实体,用鬼火熄灭般的眼睛询问法师,您不劝劝吗?
容姿俊美的魔王同样站在安珀的身边,亲昵地让她靠在在自己的身上,胳膊半圈着她的肩挡住风口,他们好似如胶似漆的爱侣般和谐,只有安珀自己才知道,这分明就像是缺乏安全感的魔物在标记领地。
路易斯微笑着询问道:“你觉得呢?”
为什么有人会吃自己的醋?
安珀想不明白。
但如果这个人是清醒状态下的路易斯的话,似乎非常合情合理,魔王的脑回路一向驾凌于合理认知之上。
她退一步妥协:“拔了吧。”
路易斯心满意足,好像这样就能证明安珀还是更爱现在的他。
等候在外的瓦伦娜听着都忍不住摇头,直呼太绿。
“咳咳。”
她刻意提醒了一声,得到请进的回复之后才拿着名单推门而入。
“您让我拟定的新的领主序列。”
随着路易斯的回归,他隐遁于魔域各个角落的旧部们也纷纷冒头,与被勒令看护好小公主的瓦伦娜和瑞尔福不一样,他们在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