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问了那个奇怪的问题后就没动静了。
    他时不时看手机，迟迟没等到回复。
    睡着了？
    这时，紧闭的卧室门被人推开，传来细微的动静。
    骆存抬眸看了过去。
    女孩长发散落在肩头，刘海有些乱糟糟，穿着舒适的丝绸睡衣，像刚从床上爬起来，只拿了手机就跑过来找他了。
    她来到床前，语调和那晚蹭伞一模一样，“介意蹭个床么？”
    骆存拿着书籍，对她大着胆子跑过来找他的举动表示意外，微愣了几秒，没及时回答她的问题。
    “那我不客气了，在隔壁一个人有点害怕。”慕然脸皮厚，当他默认，自顾自地走到床另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大雨停歇了两个多小时，半夜又开始风声呼啸，偶尔响起雷鸣。
    骆存回神，侧目低头看慕然，“你确定？”
    慕然舒舒服服地躺好，对身边的人毫无防备之心，仿佛不知深夜来蹭男朋友的床是多么危险的举动。
    她觉得上方灯光有些刺眼，笑着说：“你还不睡？”
    骆存静了半分钟，关掉卧室的大灯，按开一盏小小的睡眠灯。睡眠灯光线昏暗，他并没放下书，像是要继续看。
    光线暗看书伤眼睛，实际上他也没心思看了。
    卧室里暖气开得挺足，被子是薄薄的鹅绒被，按道理不会冷，慕然一双脚却出奇的凉，她往骆存那边靠了靠。
    碰到慕然冰冷的脚，骆存一顿，“冷吗？”
    “不冷，刚躺下都这样，等会儿就好了。”她眨了下眼睛，“如果你能靠近点，那就更好了。”
    骆存：“……”
    须臾，慕然听见书本合上的声音，继而，骆存在她身旁躺下。
    被子里，一只手放到她纤细的腰间，用了点力道将她往前一带，顷刻间，她落入了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够近么？”男人略沙哑的声线在上方响起。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慕然心跳慢了半拍，大着胆子伸手回抱，“好像不太够。”
    这种语气彻底撩拨到了骆存。他指腹带着炽热的温度，漫不经心摩挲着她的后颈。
    慕然有点痒，本能想躲开，却被对方禁锢住，他的吻顺势落下。
    睡眠灯的光线淡淡笼罩床头一角，房间其他地方晦暗不明，渲染出极致的暧昧氛围。他总能让她不知不觉放松防守，再轻车熟路地长驱直入。
    时钟不停息地转动，没一会儿慕然就败下阵来。
    因缺氧，她微张着唇调整呼吸，墨色长发凌乱的铺满枕头，在浓稠的夜里有无形致命的吸引力。
    骆存喉结滚动一下，强行移开视线，他隐忍着躁动的情愫，声音压得低，“别闹了，睡吧。”
    慕然搂住骆存的脖子，仰头贴着他的唇，声如细丝，“……不继续吗？”
    她用行动和语言双重方式发出邀请。
    屋外，暴雨狂风闪电的气势仿佛要吞噬整个大地。
    屋内，骆存仅剩的一丝理智崩了。
    ……
    没人清楚这天晚上的大雨持续下了多久。
    后来雨声渐小，拍打屋檐的声响转变成缓慢的节奏，化作大自然最好的助眠曲。
    最后，慕然眼角微红，额前的碎发沾上汗水，被骆存抱去浴室清洗。
    洗完澡，慕然陷入沉睡。
    骆存抱着她，思绪飘远。
    今天在医院昏迷期间，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他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跨年夜。
    梦里的场景无比真实。
    以至于他撑着伞和她擦肩而过，内心那阵抽搐的疼痛感现在都记忆犹新。
    在浓烟滚滚的火场里，他有想过，他只是一本小说里的虚构人物，跟慕然不是同一个世界和空间。如果人死后真的会变成灵魂，那他们的灵魂是不是都无法在黄泉路上相遇？
    那一刻，他才发现还有很多事没做。
    活下来去见她的念头，突然变得格外强烈。
    在他做了那个梦后，他和慕子睿获救。
    后来慕然打电话告诉他。
    ——这个世界真实存在了。
    由此可见，他做的梦和‘双向奔赴卡’有关。
    至于这张卡片的具体任务究竟是什么，慕然没主动说，他也没问。
    稍微推测一下就能猜到……
    骆存静静打量着怀中的人，她睡得很熟，嘴角轻轻上扬，似乎在做美梦。
    良久，他低头在女孩额头落下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翌日。
    骆存被杨锐的电话吵醒，他下床去阳台接听，避免吵到在睡梦中的慕然，“有事？”
    “存哥，下个月年度颁奖典礼，你出席不？”这段时间骆存推掉所有工作在家休息，这个颁奖典礼有含金量，杨锐必须打电话确认。
    骆存：“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