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侯大利刑侦笔记7:并案侦破(出书版) 第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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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要针对你?”
    “暂时不清楚,我参加工作以来,没有私仇。想要对付我的人,也许就是杀害杨帆的人。”说到这里,侯大利语气中带着哽咽。他随即控制住情绪,没有在张小舒面前失态,道,“我跟陈支联系,调查拉电话线的环卫所老朱。如果老朱就是在老楼院内收垃圾的那个人,其嫌疑就更大。刑警老楼安装监控的时候,犯了灯下黑的毛病,只在大门和楼梯安了监控,居然没有一个镜头对准院子,这是最遗憾的事。”
    张小舒望着侯大利,两眼全是闪闪发光的小星星。昨夜侯大利提出推断时,她半信半疑,谁知今天早上经过检查,昨天的推断一项一项都成了现实。除了小星星外,她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侯大利的悲伤。她的悲伤和侯大利的悲伤高度接近,侯大利悲伤时,总能引起她强烈的共鸣。
    支队长陈阳在早上七点半接到侯大利的电话。这一段时间他的睡眠不太好,每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子,到了早上天亮时才有睡意。他接到电话时火冒三丈,看到手机上侯大利的名字,这才压住火。当得知周涛案有新的思路时,他立刻来了精神,翻身下床,穿着裤衩,分别给滕鹏飞和二组组长苗伟打电话,让他们立刻赶到刑警老楼。
    苗伟正在吃早餐,道:“陈支,啥子事?这么急,莫非专案二组又有新突破,不会吧?他们才来。”
    陈阳道:“别啰唆,赶紧去,到了就知道了。”
    苗伟刚结束与支队长的通话,又接到滕麻子的电话。滕麻子在电话里不停地打哈欠,道:“陈支让我们到老楼。我昨天陪姜青贤喝了酒,头脑还昏,你顺路来接我。”
    几分钟后,还在打哈欠的滕鹏飞坐进苗伟的车。
    苗伟抱怨道:“神探又有什么新发现?到底是哪件案子,火烧屁股一样。”
    滕鹏飞用力搓揉脸上的麻子,让自己清醒,道:“陈支说,神探提出了一个新思路,周涛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但是需要查证。陈支要到局里开会,让我们两个人去处理一下。”
    听说与周涛案有关,苗伟所有的抱怨顿时烟消云散,道:“神探如果把周涛这个案子搞明白了,那我就真服了他,绝对献上我的膝盖。”
    滕鹏飞淡淡地说了一句:“一切皆有可能。”
    滕鹏飞和苗伟来到刑警队老楼时,王华也刚刚到达。
    王华调出刑警队老楼的监控,找到7月19日早上的视频。遗憾的是老楼的监控重点是大门和楼道,院子反而成为大盲区。视频中,能见到清洁工老朱拿着一个黑色垃圾袋走进院子,又提着装满垃圾的垃圾袋走出院子。不久以后,朱朱和周涛先后离开老楼。
    滕鹏飞望着监控画面,道:“你觉得清洁工有问题?”
    侯大利指着垃圾袋道:“垃圾袋内有周涛用过的避孕套,里面装有其精液,这一点我们向朱朱证实过。说不定清洁工还特意找出了烟头,烟头上有周涛的dna。”
    昨夜与张小舒谈过之后,侯大利在夜间又深入细致地清理了周涛案的所有疑点。经过一夜思考,此时在诸人面前谈起推理过程,就显得特别简单:“如果周涛是被人陷害的,陷害者要拿到周涛的精液,唯一的途径就是从垃圾桶里捡起避孕套。每天到老楼清理垃圾的人是环卫所相对固定的工人,建议调查此人。”
    滕鹏飞道:“为什么有人要处心积虑地陷害周涛,目的是什么?”
    侯大利道:“我怀疑他们在围墙外的大树上安装了监控器,对准院子,这样就能掌握我们的行踪。而且,我怀疑周涛并非他们的目标,我才是。”
    滕鹏飞双眉紧锁,道:“有谁要针对你?动机是什么?”
    “暂时不清楚。”侯大利说这句话时,又想起局长关鹏曾经说过的话,“这些年,江州不少企业家的家人都出过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这值得我们关注。你到了省厅以后,希望能从更高的视角来关注这个问题。”
    这是自己即将调至省厅时,关鹏很郑重地向自己提起的事。侯大利是侦查员,也是侯国龙的儿子,符合关鹏所说的范围。在案子未破前,这些人到底想要对付谁,还只是猜测,不能成为定论。但是,侯大利似乎隐隐抓到了某些人的尾巴。
    听完详细介绍后,滕鹏飞站在院内的垃圾桶前,抬头望向树枝。他此时也想起了关鹏局长面对面的交代,从而确定真有一股势力在江州地面上兴风作浪。而且,他同意侯大利的判断,此次周涛多半是被误伤,侯大利才是真正目标。
    侯大利调出手机拍摄的照片,指出树枝上留下的痕迹极有可能就是小型监控器留下的。
    滕鹏飞做出决断道:“死马当成活马医,先从清洁工查起,暗自检查围墙周边。这事还是由苗伟来办。苗伟派得力的侦查员去调查,要神不知鬼不觉,尽量不要惊动其他人。”
    苗伟道:“我让朱永华和张世刚查这事,这两人都来自江阳区,人熟地熟,好办事。”
    滕鹏飞再次交代道:“注意不要声张,内紧外松。”
    侯大利见滕鹏飞如此小心,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心想:“莫非滕麻子也知道内情。我离开江州,关局多半会把暗查那伙人的任务交给滕麻子。他应该知情,所以才会如此安排。”
    专案二组秦东江、江克扬等人见到江州警方和侯大利等人聚于小会议室,且没有招呼他们,明白肯定另外有事。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侦查员,懂得工作纪律,没有瞧热闹。他们在五楼小会议室喝茶,正在聊家暴案。
    过了一会儿,侯大利来到五楼会议室,道:“大家可以看看卷宗,讨论案件。今天,江州刑警支队的人就会找到万秀的爱人,如果万秀真有家暴史,事情就会朝着我们预料的方向演进。”
    江克扬熟悉江州侦查员的情况,对专案二组的同志解释道:“碎尸案交给重案大队三组,他们今天肯定能够把情况摸清楚。我们在研究情况后再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秦东江喝着茶水,道:“杨梅、景红和曾昭敏,都有较好的职业,而且爱面子,自尊心强,被家暴以后,不敢声张。万秀的妻子或者情人如果符合以上特征,黄玲玲作案的可能性就极大。但是,我们要找到黄玲玲作案的证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侦办大案要案时,迟迟无法破案会出现三种情况:第一种是始终不知道凶手是谁,比如以前的丁丽案、白玉梅案;第二种就是知道是谁,然后抓不到人,比如逃跑的黄大森;第三种就是知道谁是凶手,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锁死他。湖州系列杀人案侦办到现在,如果未能破案,最有可能演变成第三种情况。
    “你们继续讨论案子,我还有事,等会儿回来。”
    侯大利带着专案二组进驻刑警老楼,在与张小舒深入探讨后,周涛案居然“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想尽快验证昨晚的讨论结果,交代几句后,下到三楼。
    与此同时,二组侦查员朱永华和张世刚来到江阳区市政绿化管理局。在局长的配合下,环卫所所长也被叫到局办。环卫所所长又将管路段的女组长叫了过来。
    管路段的女组长骑着摩托车来到市政绿化管理局大楼。她气喘吁吁地上楼,对所长抱怨道:“我才查完凌晨普扫,江州学院门口的清洁工好像是谁的关系户,他是大爷,我管不了。昨天凌晨普扫,他压根儿没出来。今天是接近七点才出来,学院门口在早上六点就摆了游摊,现在又脏又乱。”
    所长道:“我早就授权给你,每月报名单上来,该扣钱就扣钱,该开除就开除,一切按规章办事。每个月就你上报的罚款名单最少。慈不掌兵,那些工人就是欺负你性子软。”
    女组长小声嘀咕道:“大家都很辛苦,每个月紧巴巴的那几张票子,再扣,别人一家喝西北风去吗?”
    所长道:“废话就不说了,我问个情况,刑警老楼那一段的垃圾桶是谁在收?”
    朱永华和张世刚都穿着便衣,坐在一边抽烟,就如到市政绿化管理局办事的小老板。女组长没有任何怀疑,道:“是段三在收啊!”
    所长道:“段三以前不是收这一段的。段三之前是谁?”
    女组长道:“是老朱,朱富贵,我们都叫他‘朱八戒’,因为这个人白白胖胖,肥头大耳。你应该有印象。”
    所长道:“嗯,有点印象,‘朱八戒’只做了四个多月吧,这人就不是当清洁工的料,吃不了这个苦。”
    女组长离开以后,环卫所清扫办公室主任拿来厚厚的招聘合同,很快就翻出来朱富贵的那一份合同。合同显示,朱富贵是2010年3月13日到环卫所应聘成了垃圾清理工,负责收集所管片区各单位的内部垃圾。7月20日,朱富贵辞职,没有给出理由。在合同上附有朱富贵的身份证复印件。
    经证实,身份证系假证,信息中显示出身份证主人的照片与朱富贵有几分相似,但是绝对不是朱富贵。
    合同上还有朱富贵的住址,这家伙租住的地方就在刑警老楼旁边,与刑警老楼相隔一道围墙。
    房东接到电话,来到刑警老楼,看罢朱富贵的身份证复印件,道:“朱富贵是租了我的房子,在今年4月份租的。这人交房租倒是爽快,也不找麻烦。他原本说要租一年,所以我才把租金降低。这些人啊,说话都没有准信。”
    侯大利道:“朱富贵走后,你进入过房间没有?”
    房东道:“朱富贵虽然没有租满一年,但是还算是好租客,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地面、灶台、卫生间一尘不染。我进去转了一圈,只扣了一半押金。他提前退租就是毁约,我完全有理由扣他的全部押金。看到室内这么干净,也就算了。我是讲良心的人,不像有些人完全掉到钱眼里。”
    听到房东的描述,一直在旁边未说话的张小舒转过头,与侯大利对视一眼。调查到这一步,两人在昨夜推理中提到的要点居然在现实中全部印证。到了此时,张小舒已经在内心深处确定周涛确实是被冤枉的,而做局的人心思缜密,极有耐心,在数月前便潜入刑警队老楼附近,天天出入刑警队老楼,最后误将周涛弄进看守所。
    案件到了这一步,侦查员发现了当前局面的诡异之处,在没有抓到朱富贵之前,仍然难以证明周涛没有强奸陈菲菲。甚至,就算抓到了朱富贵,只要他不开口,周涛仍然难逃干系。
    张小舒能想到这一层,侯大利自然也能想到。对他来说,追查朱富贵不仅仅是为了周涛,也是为了抓住另一条藏匿很深的尾巴。
    李明继续询问房东时,滕鹏飞和侯大利在另一间屋里讨论。
    滕鹏飞道:“一个垃圾收集工,租了三室一厅的房子。从常理来判断,这个房间奢侈了,你的判断很有道理。朱富贵在顶楼生活了有四个多月,虽然搬走了,房间肯定还留有生物检材和生活痕迹,让小林和张晨一寸一寸地找。只要能够找到生物检材和指纹,事情就好办了。”
    侯大利道:“幕后策划者应该有反侦查经验,希望他能百密一疏,在打扫过的房间留下破绽。”
    滕鹏飞道:“朱富贵是假名,头像是真的,这就是朱富贵留下的巨大破绽。这人自以为聪明,实际上做得多错得多。朱富贵能混进环卫所,说明了解环卫所的工作状况。他通过什么方式进入环卫所,是一条值得我们深查的线索。除此之外,他还有可能在出租房里留有生物检材、指纹和足迹。法网恢恢,他绝对逃不掉。”
    勘查室小林先是检查了围墙处的铁盒子以及树上的痕迹,再来到朱富贵所租的房屋。朱富贵的房间是重点勘查地,除了勘查室人员以及有勘查证的侯大利和滕鹏飞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进入房间。
    朱富贵所住的房屋是最顶楼,侦查员进入房间,有好奇的邻居来围观,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二组侦查员早有准备,趁势展开调查。
    为了避免掉头发等行为污染有可能出现的生物检材,侯大利戴上了口罩等防护设备,轻手轻脚地踩着铺设好的脚踏板进入房间。
    dna室张晨主要寻找生物检材,勘查室的小林则重点寻找指纹等其他痕迹。
    侯大利环顾房间,房间的细节脱离了物理束缚,纷纷飞入其脑中。他开始在脑中重构朱富贵所租房间的细节。
    一条踏板直达窗口,这是小林特意为侯大利和滕鹏飞铺设的勘查通道。侯大利走到窗口,微微蹲下身体,俯瞰刑警老楼。围墙外种着一排枝繁叶茂的香樟树,挡住了部分视线,使他不能看见院子全貌,但是能清楚地看到二楼以上的房间。
    在窗台上有好几个放置水杯留下的茶褐色痕迹,以及一些烟灰摁过的黑黄颜色。朱富贵离开此屋有十来天的时间。准确来说,周涛出事后,他就离开了出租房。在这期间,江州下过三场大雨,吹过大风,窗台上的多数痕迹都自然消失了。
    “滕支,这是一个不错的观察点,朱富贵在这一段时间里,应该经常坐在窗口,喝茶,抽烟,观察专案组动向。”侯大利直起腰,把位置让给滕鹏飞。
    滕鹏飞站在窗口望了一阵,道:“围墙边树枝上真有可能装了监控器,这是对这个窗口观察缺陷的补充。为了不让监控器被人发现,这个监控器应该是小型的,监控效果不会太好。我让小林安装一台监控器,看一看从树枝的角度能拍摄到什么。”
    侯大利道:“从树枝角度来看,监控器应该能覆盖院子,但是不能覆盖到二楼。当天是我提垃圾袋倒垃圾,朱富贵背后的人极有可能认为精液是我留下的。”
    滕鹏飞若有所思地望着刑警老楼,道:“你要小心,包括你的那位‘小弟弟’。千万不要大意,小心驶得万年船。”
    勘查后,dna室张晨给出了一个令人沮丧的结果,房间清理得太干净,没有找到能用的生物检材。
    十几分钟后,勘查室小林突然喊了一声:“衣柜顶有一个木衣架,上面显出八枚指纹。这是男人的指纹,从纹理来看,接近中老年人。”
    第七章 凶手要满足四个条件
    找到八枚指纹是这次现场勘查最为重要的收获。
    勘查室主任小林拿到指纹后,急匆匆地赶回刑警新楼,准备到指纹库进行比对。
    勘查室小杨找来一款小型监控器,安装在围墙边的树枝上。树枝有较多树叶,又要隐形,监控范围受到极大限制,只能覆盖院落的一部分。如果监控范围要覆盖一楼,则墙边垃圾桶无法顾及。如果要覆盖墙边垃圾桶,则只能拍到一楼健身房的一部分。
    从监控视频来看,站在健身房里的人,只有大腿以下能出现在视频中。
    侯大利看完临时安装的监控视频以后,对一起看视频的张小舒道:“那天晚上,我站在门口,估计以前的监控器和这个监控器一样,也就能拍到我的一段小腿。我从健身房进出以及上楼和下楼,由于镜头角度问题,监控器没法拍到。我来到健身房门口前曾到院子里转了几圈,估计在那个时候被监控器拍到了。随后,周涛从二楼下来,监控器应该没有看到。所以,他们认为站在门口抽烟的人仍然是我,捡烟头就是为了获得我的dna。朱富贵那天晚上也不一定恰好就在窗边,是事后通过监控器进行分析和判断的。”
    滕鹏飞接了一句道:“监控画面或许并不是由朱富贵掌握。朱富贵背后的人通过分析监控画面来操纵和指挥朱富贵。”
    张小舒若有所思地道:“滕支的分析也有破绽,从监控画面中只能看到大利提来垃圾,背后的人并不能预知垃圾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更不会想到是精液。从逻辑上来说,应该是朱富贵发现了垃圾袋里有精液,然后报告给身后人,再由身后人进行决策。身后人回看监控视频后,制订了陷害之策。由于监控视频的信息缺失,周涛成了替罪羊。”
    滕鹏飞“嗯”了一声,道:“张小舒的分析有道理,朱富贵不仅仅是提线木偶,而且主动参与,有相当大的主动性,了解背后人的意图,否则没有办法向背后人提供垃圾袋里有精液的信息。”
    侯大利取过小本本,记下了这一个重要观点。
    滕鹏飞夸道:“张小舒的分析能力不错,我在复盘钱刚案时就发现了这一点。”
    张小舒道:“我如果不考法医,就会成为医生。医生和侦查员的行为模式是一样的,医生是通过现象和信息,判断身体哪里出毛病,给出处方。侦查员同样是通过现象和信息,判断侦查方向,抓住真凶。医生是给个人治病,侦查员是给社会治病。”
    滕鹏飞用力揉了揉脸上的麻子,道:“张小舒这个总结非常精辟。你的思维能力很强,肯定会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法医。但是,我再强调一点,最后得出周涛是替罪羊这个结论还为时尚早,必须得有真凭实据,否则过不了关。”
    张小舒想起离开江州的朱朱,道:“我根本不能想象周涛在看守所时感受到的痛苦,朱朱同样深受打击,未婚夫成了强奸犯,这对朱朱的人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滕鹏飞感叹道:“这就是人生,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有太多预料不到的风险。”
    侯大利和张小舒都曾受到过人生创伤,听到滕鹏飞感叹人生,相顾之间,神情不由得黯然下来。
    “我觉得替罪羊的看法可以成立,到底是谁处心积虑要害大利,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张小舒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顺利地从医生角色转变成了法医角色,谁知经历了周涛案,让其再次经历了人世间存在的黑暗和阴险。表面平静的生活中暗流涌动,存在看不见的致命旋涡。若是不小心卷入其中,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凉意,低声道:“你要注意安全。”
    这是今天第二次被提醒要注意安全,侯大利微微点头,道:“背后的人不管想要对付谁,都是惯于耍阴谋诡计的那种人,不敢或者说不愿意跟我们硬碰硬。”
    滕鹏飞也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别大意。”
    “我现在天天跟专案二组在一起,很少落单,危险也很小。”侯大利说到这里,又想起了关鹏所言。关鹏提起的事如一根刺,牢牢扎在他的心里,让他时时想起来。
    张小舒离开之后,侯大利准备和滕鹏飞谈碎尸案。周涛案是由刑警支队侦办的案子,他介入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了,很难继续介入。但是,碎尸案不同,碎尸案与湖州系列杀人案有关,他得深度介入,直到破案。
    易思华端了茶水进来,解释道:“滕支,不好意思,我到局里拿资料,才到办公室。”
    滕鹏飞有意让气氛轻松下来,道:“你搞错了对象,应该首先跟省公安厅的同志说明情况。”
    易思华笑道:“大利回刑警老楼,我还真没有把他当成省厅的领导。”
    闲聊几句之后,滕鹏飞道:“朱支和王华今天没来?我以前过来,他们都在办公室。”
    易思华道:“今天早上,朱支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先到局里拿材料,然后守在办公室。朱支、王华和老姜局长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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