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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哪儿能知道你在这儿,却不来请安。”顾烟杪靠在床头,伸手掖了掖余不夜的被子,“算算时间,安歌这会儿估计要到了,竹语道长也在路上,干脆叫玄烛他们都来公主府过年算了。”
“都行。”顾寒崧无可无不可地点头,然后下了逐客令,“你去安排吧。”
“你这人,心眼子就小米粒这么大!”
顾烟杪气急败坏地对着哥哥指指点点,瞧着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忽然想到他今夜喝酒了,又反思了一下自己喝多了以后,那行为举止更像个窜天猴。
她顿时就原谅了他。
况且顾烟杪在西凉刚与余不夜重逢时,也是恨不得十二时辰都守在她身边,人之常情。
她前脚刚要走,顾寒崧又叫住她:“不夜做了南川的饺子,给我端一碗来,汤圆也要。”
“知道了!”顾烟杪头也没回,举起手摆了摆,往屋外走去。
顾烟杪走在院子里,摸摸有些饿的肚子,也开始怀念起南川的吃食来。以前每日吃着不觉得如何,真正离开了南川后,才想着家乡的好来。
但是很快她就想不起来了。
因为平国公府的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公主府,扛着一头羊。
玄夫人爽快地说:“见杪儿紧急喊了安歌过来,我们怕有什么事儿,便都赶来了。”
她拍了拍顾烟杪的肩膀:“幸好说的早,不然羊都下锅了。”
顾烟杪震惊得有些结巴了:“你们北地,羊都是一整只这么吃的吗?”
“当然了!今日过年呢。”玄夫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她甚至把自家厨子都带来了,此时正在认真地听着玄夫人的交代,其神情之严肃,不难看出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件多么隆重的事情。
“羊蝎子炖了,腿子做羊肉串,肋排也能烤,其余的肉还能烧锅子。”
竹语道长就是在这时候抵达的公主府,他听见这话,严肃地嘱咐顾烟杪:“大过年的,请务必给老道留一碗羊蝎子。”
而后才去的余不夜屋里看诊。
安歌早就到了,正在床边给余不夜把脉,见竹语道长来了,便主动地让出了位置。
余不夜的情况比较复杂,竹语道长先是详细问了她受伤时与恢复期的情况,再为她把脉做身体检查,首肯了安歌先前的治疗方案后,才准备祭出他的拿手针灸。
顾寒崧在一旁静待诊断结果,只听竹语道长叹道:“这情况,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是呢,她福大命大,运气都在后头呢。”安歌搭腔,熟练地将竹语道长的医药箱打开,摆上师父马上要用的器具。
师徒俩将她的情况细细讲了,总而言之恢复得尚好,顾寒崧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而后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偏房,将空间留给了竹语道长为她治疗。
一个多时辰后,竹语道长终于结束了施针,此时的余不夜已经陷入了沉睡。
安歌细致地收针,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不禁嘟囔道:“大年三十儿竟然也要干活儿,也不知他们有没有给咱们留几块好肉。”
竹语道长接过盒子,规规整整地放回了医药箱,听安歌的抱怨声后笑骂道:“瞧你说的,公主何时亏待过你。”
他又转过身去,最后检查一遍余不夜的身体情况。
确定她的状态已经趋于平稳后,竹语道长才直起身子,锤了锤自己的老腰。
安歌赶紧上前扶住老爷子,一如既往嬉皮笑脸地卖乖:“我哪儿是为自己担心呐,谁不知道师父最爱的就是炖羊蝎子呢?”
竹语道长又哼一声,没有答话,师徒俩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掩上了门。
夜空澄净,无边无际的天幕中,悬挂着一弯月亮。
安歌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忽然喃喃:“师父,真的会有杪儿说的那种情况发生吗?”
他转头凑到竹语道长旁边,用几乎耳语的声音轻轻说道,“镇南郡主投湖身亡,世子被折辱而死,镇南王起义战败,玄家式微,顾宜修无心皇位,禅让给嫡弟。”
竹语道长仍旧老神在在的模样,肚子却发出有些不雅的声音,他却根本不在意,紧赶慢赶地往羊肉飘香的地方走。
安歌不满地将声音拉长:“师父,为什么不理我?”
“想这么多做什么。”竹语道长扬起手往他头上敲了一记,“你只需要记住,最终登上大位的是当今,辅佐他的是公主,玄家立最大战功,这就够了!”
“知道了知道了。”安歌得不到答案,又恢复成平日里懒散的模样,他抢过师父手里沉重的医药箱子,自顾自地走在前方带路。
竹语道长落后他两步,眼神复杂地看着爱徒利落挺拔的背影。
他最终还是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这是无法开口回答的问题,阖该让它烂在历史的尘埃中。
若说顾烟杪是游历异世后归来的大魏公主,安歌才是真正的异世子。
然而,他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