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话也不会让人感觉心凉。
    他把他的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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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都袒露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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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也想忠于你。我们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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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同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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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合适的时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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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们自己的家。”
    第94章
    从他表达出的那一瞬间开始, 她便知道顾燕清心中的天平已经偏向哪里。
    叶校希望他能服从自己的内心。
    她曾经说过会支持他追求自己的职业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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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表达过自己不希望身边的任何亲近的人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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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崩溃的根源, 她习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这两种希望都是她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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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最大的矛盾。
    叶校做出了妥协。
    小猫她会自己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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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一个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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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地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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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回来。
    顾燕清看着她, 叶校的迅捷出乎他的想象。
    在黎明前的晦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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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的眼睛似藏匿星辰光芒。
    她说：“很早以前我觉察命运的不公平, 分给有的人山珍海味, 分给我的却是麸糠, 我花了很长时间走到和他们同一张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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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明白一个道理。”
    “是什么？”顾燕清揉着她的耳朵。
    叶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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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可以选择的事情不多。我把自己能掌控的事情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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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我总是直白地表达爱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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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欺负你, 我想亲近你, 包括我爱你。”
    “我不想愧对于自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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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心中所想。但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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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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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能控制的, 也没法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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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就支持你。”
    谁不想要一个完美的爱人？但是她爱的是不完美的人。
    顾燕清爱她不难吗？接受她古怪的个性和坏脾气。
    叶校没有再多一个字, 明明是支持他的话, 反而显得冷然。
    天渐渐亮了。
    小猫从自制的猫窝里爬了出来, 低低地叫唤着, 像是在表达某种诉求。叶校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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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见它往外一跃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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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倒了纸箱子。
    叶校从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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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扯他的手指：“你做的这个猫窝质量不行。”
    顾燕清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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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来的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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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班去买爬架和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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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吗？”
    叶校：“猫粮也要买。走之前你要把它需要的零食玩具都研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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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帮你照顾。”
    “嗯。”顾燕清：“等我回来亲自照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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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照顾你。”
    叶校：“……你最好说到做到。”
    *
    隔天是顾燕清的生日。
    赵玫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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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信直接发到叶校的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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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燕清约不如跟你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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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好不好？”
    她问顾燕清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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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干脆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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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
    他一边开车一边笑。
    叶校想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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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给赵玫回复：“好的。”
    赵玫和顾怀河似乎还不知道儿子要走了。如果顾燕清没有出国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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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大概率会坚持单独过这个生日。
    但今时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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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没有办法拒绝赵玫。
    小猫在叶校的腿上懒洋洋地敞开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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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把手掌放上去揉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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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想到自己挺喜欢小动物的。
    彼时他们刚从商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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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备箱里塞满了猫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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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待安装的爬架。
    吃饭的地点没有安排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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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中式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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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到的时候两位长辈已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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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点好了一部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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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叶校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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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玫重新把服务生喊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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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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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吃什么你来点。”
    叶校把猫包放在一边的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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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低了声音问他：“你来吧。”
    赵玫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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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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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他们不加掩饰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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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问：“你们养了猫？”
    叶校点头：“对。”
    赵玫问：“养宠物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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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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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叶校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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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时候倒是接触过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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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爷爷在山上放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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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是当宠物养的。”
    顾怀河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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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燕清小时候跟他爷养过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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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会儿他又小又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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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第儿把他爷的宝贝鸽子烤了吃。”
    顾燕清在闲聊中瞥了一眼顾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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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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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别拆我的台。”
    赵玫跟着笑：“就是淘气啊还不让人说。”
    顾燕清叹息：“多久的事儿了？”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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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桌底牵了牵叶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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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说：“看不出来你小时候还有过辣手摧花的阶段。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以为你一直温柔又善良啊。”叶校浅浅表述了一下对他的想象：“是那种走在路边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好小孩。”
    但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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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叛逆的地方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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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马上要与母亲开展的斗争。
    这一顿晚饭吃得温馨而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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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聊了很多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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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宠物到童年的各种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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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玫明里暗里打听他们现在的进展。既然一起养了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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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感情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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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事将近。
    赵玫问叶校：“天气暖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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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把你的父母接过来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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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见个面。”
    叶校明白赵玫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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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从程之槐那里得知他们恋爱谈了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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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办法加快进程。
    她稍作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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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可以。但是他们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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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要等到下半年。”
    赵玫拧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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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借口其实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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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不住脚。
    顾燕清则是直接回答赵玫：“我要外派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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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回来再说。”
    赵玫和顾怀河陡然沉默继而是惊讶。他漫不经心地宣布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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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看着对面的两位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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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抽气。
    “你说什么？派去那里？印度还是摩洛哥？”赵玫故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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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希望是这两个稍微安全的地方。
    顾燕清给了她确切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