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台上有片刻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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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在下面聊天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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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清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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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叶校：“有想听的歌吗？”
    叶校说：“我对摇滚乐没什么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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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觉得吵。你要唱歌吗？”
    顾燕清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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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叶校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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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靠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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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喜欢自己在喝酒看着他在旁边喝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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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安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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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很好了啊。”
    顾燕清手扶了把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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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一下。”
    叶校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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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清把手机和车钥匙塞进她的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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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走了过去。
    台上有很多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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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子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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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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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挡在电吉他后面还有一台黑色的斯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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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整间酒吧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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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好像又很合理。
    他掀开琴盖拨弄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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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出轻快的声音来。
    顾燕清走到话筒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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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貌而温柔地说了两句：“打扰大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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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首曲子想送给我的未婚妻。”
    叶校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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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超出了她的正常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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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观众在哄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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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着口哨。
    叶校的心跳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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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杯中的酒都喝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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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个男人俊朗的面孔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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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认真。
    他坐在钢琴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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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长的手指宛如流水从黑白键上滑过。
    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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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流畅的音符穿越渐渐安静下来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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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萦绕于她耳边。
    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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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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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阔。
    宛如夏天的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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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叶山都坠着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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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阳光下折射出澄澈的光芒。
    他隔着人群对叶校说他们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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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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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来了。”
    每当抑郁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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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首歌她就会感觉活过来了。但是如今治愈她的已经不再单单是一段曲谱。
    曾经有个一个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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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嫁给性转版的自己吗？
    叶校的回答是否定的。她是一个充满自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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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不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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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和顾燕清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她见过他在炮火连天里的坚毅和无畏；也见识到他回到熟悉的这片土地上的温柔和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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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两种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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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心铁胆都出现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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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看上去毫无关联。
    他身上具备她从不曾有的东西。
    他们回到楼上酒店的房间。
    叶校在没开灯的屋子里抱住顾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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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体柔软如一块香甜的酪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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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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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神里茫然与挑衅俱存：“我是你的未婚妻吗？”
    顾燕清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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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低亲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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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尝她唇齿间的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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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淡淡的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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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她的湿润温暖的唇舌递送过来。
    他把醉酒的叶校抱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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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身跪在床单上。喝醉的她非常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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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梁和脸颊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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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到像是流出杯沿的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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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瞳孔里的情绪是飘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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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就被揉散了。
    黑暗的环境将理智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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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也被欲望裹挟。
    男人的脸庞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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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臂横亘着野性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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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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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体被抬起贴向他。
    “我爱你。”他说。
    叶校的手指摸摸他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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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幽深让人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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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我回来了。校校。”
    叶校湿润的嘴唇贴上他冰凉而坚硬的鼻尖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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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他再次说：“我一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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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变过。”
    *
    他们在S市停留的时间却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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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走国道一路向北。叶校算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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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回B市两千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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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二十几个小时。
    顾燕清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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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会到的。”
    叶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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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人生的唯二自驾游都是跟着顾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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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喜欢被安排的一切。
    顾燕清开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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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猫包里的星星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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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它躺在自己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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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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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闲地看着沿途的风景。
    顾燕清忽然问叶校：“还记得前年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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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B市北郊山上看星星吗？”
    叶校撸着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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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星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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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看直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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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摸。”
    顾燕清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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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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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摸摸她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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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去看一次如何？”
    “嗯？”叶校还没搞清楚去哪里。
    顾燕清擅自决定：“去吧。”
    此时正是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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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星的最佳季节。他们改变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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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奔云南来到海拔最高的那片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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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蓝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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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峦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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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居错落。
    天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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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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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喜欢这里却抵不过生理上的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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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颊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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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泌着汗。
    住进民宿后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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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睡裙出来时顾燕清已经把吃的拿过来。
    这家民宿做的菜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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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全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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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洋洋地躺在椅子里看“海”
    顾燕清看她脖子不是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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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来把她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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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一会午觉好吗？”
    叶校陷入松软的被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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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反常态地说：“要哄。”
    “哄？”她这样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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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顾燕清依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哄谁？哄叶校吗？
    他在思考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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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抿唇从被褥里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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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住他的脖子反手把他压下去。
    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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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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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了抓他清爽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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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揉揉他红透了的耳朵。
    睡裙吊带从肩头滑落。
    白色的布料圈在灰色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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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雪白的床单融为一体。
    她说：“我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顾燕清纵容地说：“好。随心所欲吧。”
    叶校做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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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喝了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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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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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睡到晚上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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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暗了。叶校一点都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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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外面人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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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海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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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性杨花已经开放。
    他们坐上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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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绸缎般的湖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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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天边橙金的夕阳快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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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山如画。
    晚风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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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穿着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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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躺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