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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不通。”
于是最终还是打了一针,让苏奕安睡一晚先。
凌晨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还添了个怕黑的毛病。
三点多就被稀里哗啦的声音吵醒。
打开灯看见他抓着铁笼一个劲儿撞。
我拦住他:“苏奕,你疯了?”
他慢慢冷静下来,扬起头看我:“阳阳……”
我有些不耐烦:“也不至于要装疯卖傻吧?”
苏奕抓紧了笼子,指节用力得发白:“我……我真的怕。”
“怕什么?”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怕黑,怕……看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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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虽然没用过胶衣,但也能想象出它的可怕。
不然我也不会拿它来惩罚苏奕。
人被紧紧包裹着,剥夺视力和听力,无从得知自己正处于怎样的环境,光是这份空茫都能把人逼疯。
嘴里塞着口塞,直抵喉咙,不敢吞咽也不敢挣扎,哪怕是被刺激得需要呻吟,或者痛苦得想要叫出声来感受自己的存在,都做不到,只能撑大了嘴忍耐。
鼻饲管直通胃里,无时无刻的异物感,让人觉得自己不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某种器皿,某种机器,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冰冷到令人生惧。
虽然只维持着最基本的营养,但流食会让人更容易产生尿意,而紧张会加剧这一点。到第二天开始,小腹便会被无时无刻不在的尿意带来的酸胀感所充斥。
跳蛋每震动一次,他都需要压制自己本能的挣扎和呻吟的冲动,需要在紧张和恐惧中尽量放松自己,让自己平静,否则每一丝挣扎都会演变成波及全身的痛苦。但越是放松,前列腺的刺激就越会鲜明,性器的冲动就会越难忍。无论如何,都是走投无路的困境。
所有的这一切交杂在一起,落在一个刚刚经受过许多责打还在发烧的人身上,便演化成濒死般的体验。
苏奕被解开的时候看起来也确实像是死过好几遍。
被他自戕般闹腾得无奈,我只好把他从笼子里放出来,牵回卧室,牵狗链绑在床脚,叫他睡在我床边的地毯上。
留了一盏小夜灯。
后半夜我都被身后牢牢钉着的目光刺得难受,半睡半醒地挨过去。
……
苏奕到底年轻底子好,三天的治疗眼见地就恢复起来,第二天一早便退了烧,鞭伤和烧伤也在愈合,只是他新生的PTSD相关问题比较麻烦。
自从有体力能走动,他就随时都要待在能看见我的地方,离得越近越好。
虽然医生说他应该多躺着。
但他想尽办法在我脚下躺着。
怕黑,甚至怕闭眼。
他几乎无法睡觉。
连着打了三天安定,我都担心再打下去他要成瘾。
……我虽然想要惩罚调教他,但我也没想要让他染上什么难以挽回的问题。
没想到胶衣惩罚竟然会带给他这么深的影响。
我虽然下意识怀疑过他是不是又在装可怜博取同情,但一旦进入黑暗他冰凉的手和完全停不下来的颤抖自虐实在不像作假。
只有触摸到我才能缓解。
医生建议我带他出去走走,多晒晒太阳。
于是周末一早我就带他出门去逛公园。
在一群群带着小孩的家长和牵着真正宠物的游客们中间,我们俩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从外观到内心,都不像什么正经人。
我已经有些想象不来那些在阳光下过着普通而正常人生的人是什么样子。
也许父母双亡,家境贫寒,无依无靠,需要接受苏氏集团的资助才勉强长大。但自幼勤奋刻苦、成绩优异,顺利地从大学毕业,拿到顶级商学院的录取通知,有大学期间打工赚的钱,还申请到了奖学金,在去苏氏集团感谢过他们多年的资助和保证过毕业后会回来为他们效力之后,顺利地出国进修,学成归来后顺理成章地进入苏氏工作,用自己的头脑和能力来回报他们。在某个阶段遇到一个合适的青年才俊,组成家庭,生两个孩子,养几只宠物,过阳光下普通人的,光明的一生。
而不是在去苏氏集团感谢恩人的时候,偶遇到他们的小少爷。
被轻而易举地打断了原本清晰可见的光明人生,从此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被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少爷,打着尝试新鲜事物的无辜名头,毫无顾忌地摧磨掉自尊、身体和灵魂,变成一个心底阴暗,只知处心积虑复仇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