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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婵觉得奇怪,口脂掉了再补上不就是,难道还要为那点不值当的东西饿一天的肚子吗?
一旁的崔杏默默听着,道:“是为了不扫妻主的兴。”
见薛婵不解的目光看了过来,崔杏才复而道:“新夫郎吃过东西,口舌自然会留下味道,而且旧话是,新夫郎成亲当晚要一直待在新房不能出去,否则不吉利的,这要是进食,晚上势必会起夜。”
薛婵沉吟一声,道:“无妨,送些东西给他吃,上午他就没吃东西,这都下午肯定饿坏了,届时再不舒服。”
崔钰愣了愣,“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薛婵对那些劳什子的吉不吉利和规矩不规矩的丝毫不在意,在她看来这些就是压榨弱势方的手段而已,照这么说,今日她也成亲,为何她就可以又饮酒又吃东西?
众人见她回来,问道:“干什么去了?等你喝酒呢!”
“没事。”薛婵坐下,挑眉道,“你们谁先跟我喝?”
“哎哟!”
大伙见她这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顿时来劲,平日里酒量最好的一个壮妇道:“我来!”
丁香玉乐得看热闹,今日她只能薄饮几杯,并无醉酒的打算。
烈酒倒入碗中,壮妇是个痛快人,薛婵也是少言寡语,二人一句花招子没说,将碗一碰抬头就开始喝。
旁人啧啧称奇,就这般硬喝,薛家这小娘子看着就细皮嫩肉的,一定不经喝!
三大碗酒喝下去,壮妇打了声酒嗝,薛婵面色雪白,丝毫不见发红的迹象。
“哟,真看不出薛娘子酒量可以啊!再来!”壮妇呦呵一声,着人再倒酒。
薛婵见壮妇似乎还绰绰有余,当即将两坛未开封的酒拿上来放到桌上,目中染了一丝淡笑,“直接顶着坛子喝,如何?”
壮妇先是一愣,继而又爽朗一笑,道:“来啊,谁怕谁!”
丁香玉“啊”了一声不知该不该劝,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她这薛婵妹子的酒量到底如何。
两人掀开坛口的塞布,一人抱起一坛相对牛饮起来,这烈酒穿喉有烧灼感,也很容易上头,一坛酒喝到一半,壮妇身形便有些不稳了。
她晃了下身子,猛地把酒坛放到桌上,一张脸埋进酒坛子里直摆手,“不行,我顶不住了!我服了薛婵了!”
薛婵闻言,这才放下酒坛,面色丝毫不改,“下一个谁来?”
其余几人目瞪口呆,悻悻道:“我敬薛娘子两杯,就两杯啊!”
见状丁香玉不由笑出了声,拍了拍薛婵的肩,“可以啊你,这么能喝之前还跟我装?”
“家教甚严。”薛婵回到。
几个捕快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看不出薛娘子这样的人还是个夫管严,莫不是妹夫太过剽悍?”
“你不知道胡说什么?那回在大街上,我们几个可是亲眼瞧见了薛婵家那个小夫郎,长得真叫一绝,腿都要软了三分!”
“真的?!”
说话间崔杏又端来几盘新菜,而崔钰则是端着刚做好的饭送到裴砚宁屋里去了。
屋里静悄悄的,裴砚宁竟也不动,就那么静悄悄地坐着,听见开门声,还坐得更为端正了几分。
瞧见他这模样,崔钰笑了一声道:“是我!”
“崔钰哥!”裴砚宁讶然,“你怎么来了?”
“你那妻主心疼你饿着了,让我来给你送些吃的。”崔钰目中含笑,将托盘里的菜一一摆到了桌子上,“快过来吃些。”
裴砚宁果然嗅到一股菜香,肚子饿得咕咕叫出声,但还是马上捂住自己的肚子,道:“不行,我不能吃饭的。”
“没事。”崔钰上前,“你吃完,我再去给你拿盐水,咱们漱漱口不就好了。”
裴砚宁还是摇摇头,“不行!新婚之夜我吃东西多不吉利,我饿着就好了。”
他好不容易求来这段姻缘,自然要尽善尽美,不过是一日的饿肚子而已,他忍得!
崔钰又劝了几句无果,只好端着饭菜出去了。
出门后他快步走向薛婵,道:“砚宁不吃。”
薛婵侧目看了眼盘子里的菜,伸手接过,道:“没事,我去跟他说。”
“你们几个先自己喝。”薛婵嘱咐了一声拍了拍丁香玉转身走了。
那几个人见她进了新房,道:“哟,真是把持不住了么?这会儿子就往屋里跑。”
“尽胡说。”丁香玉扫她一眼,“喝酒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推开门,薛婵刚要反手把门再关上,就听裴砚宁道:“崔钰哥,我真不吃,我没事的。”
薛婵无声将吃的放到了桌上,道:“我在外面也没吃多少,不如一起用些?”
裴砚宁一愣,立即板起了身子,小声道:“妻主你怎么进来了?”
“她们在喝酒。”薛婵抿了下唇,“我也喝了些,但是胃里总是空空的,今日的酒性烈,便觉有些不舒服。”
“妻主胃疼吗?”裴砚宁闻言连忙起身,小心翼翼踱步上前来就要伸手摸摸她的胃,半道被薛婵就截住了攥在手里。
“现在不疼。”她拽着裴砚宁坐下,“不过一会儿出去还要喝,怕是会闹些毛病。”
“那妻主在这里吃些。”裴砚宁道,“我给妻主倒点热茶。”
薛婵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