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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无谓的挣扎。他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万慧可以作证早就作证了。天元基金出事,跟天元基金有直接牵连的她才会第一个被调查。轮到他这里,那一定是万慧已经说过什么了!
他明白自己被诬陷了。所谓“行贿”的时间地点都对,唯独人物不对,可是他没有不在场证明。现金的行贿是最隐蔽的,只要当事人没存到银行,很难留下蛛丝马迹。可能用的还是欧元美金,就更没法查了。
原来是万慧……他苦笑了一下。他都没法恨她,这是她行事的风格,是她能干出来的事。他想到上次分别时她那莫名其妙的怜悯和抱歉。再往前推算,也许从她有事没事拉着他和廖总吃饭,就已经在留下有备无患的一手了。
想清楚了这些,罗锐恒把个中缘由向调查的人解释了一遍。他问:“如果说是我行贿,那动机呢?我为什么要向廖总行贿?天元基金投的是齐佳,得到利益的是齐佳不是我。难道齐佳的动机不比我更强吗?”
“你说对了!万慧说只要你想办法能让天元能投资齐佳,她今后还会给你更多的项目做,溢价都可以,就当做是……你们行业里有个术语叫什么来着?”
“FA?财务顾问费用?”
“对,财务顾问费用……”调查的人看了一眼笔录,特地确认了一下,“正好这时候你得到了一笔据说是客户行贿来的现金,但是你上缴罗申后又拿走了,说是还给客户。其实是用这笔钱去行贿了廖某。这个动机在我看来是很清晰的。”
“你说的都是假设。证据呢?你们可以去搜我的家,搜我的办公室,搜任何地方。你总得把这些钱找出来吧?我想你们应该很了解管理咨询这个行业。作为一个合伙人,年薪将近千万,我犯得着为区区小钱冒坐牢的风险吗?”
对方笑了起来,不是嘲笑,而是真的觉得好笑,说:“那你愿意为多少钱冒坐牢的风险?你的心里也有个价格是吧?我跟你说,上一个我审问的人身家上亿。你知道他因为什么事进来的吗?挪用了区区五十万。当然,五十万只是一个引子而已,顺藤摸瓜,发现他后面贪了不少钱。”
“抱歉,在我这里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顺藤摸瓜,你什么都不会发现的,因为我什么都没做。我对得起每一个项目,每一个客户!”
“你当然对得起他们。干你们这行的我知道,只要能对得起客户,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可以用行贿的手段!反正赚钱的是你的客户,损失的是基金背后的那些投资人。但是罗锐恒,这一次你错了!你明明知道天元基金背后有国有资金,你也太胆大包天了!”
“我再说一遍!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的!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们说的‘一大笔钱’究竟是多少!你们让我谈一件我连金额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交代?”
审讯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起身离开了。同时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看着罗锐恒。
罗锐恒不习惯被人一直盯着却不说话,问他是做什么的,那个人还是不说话,就像软包墙的一部分。罗锐恒知道了,这个人和软包墙一样,都是在“保护他”。他隐约想起有人提过一个“安全员”的角色,想来就是了。
罗锐恒就干坐在白炽灯下,口干舌燥,不知道这样等待的状态要持续多久。他站起身走到桌子旁,安全员就调整了位置,保持着离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他想放下垫子躺一会,可是安全员制止了他,他只能坐回到椅子上闭目。从昨夜到现在他都没怎么合眼,已经不太能清醒地思考。比起想对策,他更需要的是休息。
审讯的人没多久就进来了,其中一人说道:“以我们掌握的情况看,你向天元基金的廖某行贿了250万。现在,请你详细说一下行贿的过程。”
两百五十万?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啊!罗锐恒心想,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他问:“这个数字真不是一个笑话吗?我是得有多二百五,才会想到去行贿250万?你们得拿出证据啊!”
“罗锐恒,我们是不会随便抓人的,你也不用担心刑讯逼供,证据我们当然有。”对方捏起两张纸,在罗锐恒面前晃了晃说,“物证,口供,人证,我们都有。证据链清晰。”
罗锐恒看清了那两张纸,是当初他把刘达岩行贿的250万上缴公司后,收到的收据,以及之后提走归还刘达岩时的提款单。对方说的口供和人证,指的是林姿绮和亚当斯,他们证明了这250万的存在。监委一定也去调查了刘达岩和连海钢铁厂,罗锐恒不用想都知道,刘达岩一定是矢口否认。
真是精妙的圈套!要不是受害人是自己,罗锐恒都忍不住要称赞。尤其是亚当斯和林姿绮,他都不能怪罪他们,因为他们没有做伪证。他们说的是实话,可是是错误的实话。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个圈套是怎么环环相扣起来的,刘达岩的250万又是如何成为齐佳行贿的250万。但是他知道,这一次有人想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