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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没电了!列车也进站了。
罗锐恒顺着人流下车。幸运的是,王晓菁的车应该会停在对面站台。可他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十六节车厢不知道她在哪节。再打电话过去,却是关机。他更生气了,不仅不辞而别,连见都不想见了?
此时对面的列车进站了。罗锐恒在站台上奔跑着,一节节地查看过去。涌下来的人流不停打断他的视线。每一节车厢他从头开始抱着的希望,在走到尾部时就变成了失望。又是吹哨的声音,他只来得及查看十节车厢。车门关上了,没有发生意外,也没有发生惊喜。
他撑着双腿,汗从额头上滴下,看着列车远去。他眺望着车尾在远处消失殆尽。昨晚王晓菁对他说的话犹在耳畔:你可以不顾规则,可我不行,我还没有强大到那一步。
罗锐恒转过身,开始查下一班到宁海的车。他走着走着,走不动了。站台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人扶着行李站在那里看着他。
王晓菁向他走了过去。他们同时向对方走了过去,几乎是跑了起来。
还没跑到跟前,王晓菁就问:“你赢了吗?”
“赢了。”
罗锐恒一步上前抱住了王晓菁,把她冰凉的脸贴向了自己。这个拥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紧、更踏实、更温暖,而且没有时间限制。在见惯了离别和重逢的站台上,这个拥抱比任何一个拥抱都更长久。
还有一个比任何吻都更长久的吻发生了。王晓菁的颈间有一片柔软的凹陷。在她跑向罗锐恒的时候,周红梅给她的那枚玉观音从领子里掉了出来,坠在这片凹陷处。玉观音变得温润了,也没有那么粗糙了,显露出了慈眉善目的样子。罗锐恒拖起这枚玉坠,塞回了她的领子里,他的手指便陷在那里不再离去。像珍视又怕她随时消失般,他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下颚。车站里的人群一波波来,一波波去。在这个平常的一天,世界上发生了那么多平常或不平常的事。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在此一刻,在这片空无一人的站台上,有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正在发生着。
过去种种人和事,在此一刻烟消云散。不用担心、无所顾虑的吻是多么美好。王晓菁闭上了眼睛,他们像陌生人,他们又像熟识多年,这亲密的感觉一点点被熟悉了起来。在巴黎的楼顶上,在江海船舶的厂房里,在星空下的海滩和篝火旁,在残破长城的夕阳下,在她守在他的病床旁,在他提着粥去陪她打吊水,在她醉倒他家里,在他们每一次心有灵犀地望向对方时,这个吻仿佛都存在过。它早该发生,也早该发生许多次了。
第十四章 再见新秀(大结局)
王晓菁贴到水池镜前补了下妆,手袋里有几支不同颜色的口红。她拿了一支鲜红的抹上,有点张扬,又拿豆沙色的中和了一下,变成了低调许多的哑光红。大学毕业六年后,“新秀”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已经不合适了,至少她学会了化妆。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什么?是年龄的增长,是脸上多了几条细纹,还是经历沉淀在了眼底,目光显得更深沉?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说:“王晓菁,你得回去了。再怎么讨厌,还是得回去。”
在从洗手间到会议室的路上,她发了两封邮件、打了一个电话。推开门,明明刚才聒噪的讨论变得鸦雀无声,团队的人都紧张地看着她。最紧张的是一个刚进公司的女孩顾蔚,别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只有她缩在角落里,还在电脑上忙活着。
王晓菁说:“别告诉我发现什么错误了?”
雪丽说:“老大,要不要这么料事如神啊?顾蔚算错了一个数,三分钟后就要开会了,这也来不及改了啊!”
被点到名的顾蔚怯弱地看着王晓菁,不敢说话。
王晓菁花了三十秒了解了错误的缘由以及造成的影响,又花了三十秒给出了解决方案:“虽然模型结果会产生10%的偏差,但是不影响最终结论。你们在这页下方加一个脚注,说明关键假设由专家访谈得出,可能会有正负10%的偏差,需要通过更大规模调研得到更精确的数据。把关键假设这一页都放到Appendix(附件)里,不要把讨论重心放在这页上,引起不必要的争议。”
“老大,王总会不会看出来?”
“以我和他工作的经验来看,只要汇报的时候自信一点,他一般不太叉人。但是……”王晓菁说,“其他人就不好说了,你们最好祈祷不要碰到幺蛾子。”
大家倒吸一口凉气。王晓菁施施然道:“让你们挨挨骂也好。我怎么说你们估计都听烦了,不当回事。换个新鲜的、声音大点的,还能有点印象。顾蔚,模型结论这页你来讲吧。”
“我?”顾蔚指着自己,“我就是个分析师哎。”但看到王晓菁严厉到可以杀人的目光,她只好喏喏地答应了。
会议进行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