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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我陪你去见他。”
他缩了缩手,萧泽的手追过来抓紧。萧泽带着他走进萧家一个偏厅,让他先坐下,才对侍立在旁的仆役说:“去请慕容教主。”
没多久,随着脚步声响起,门外进来一个五十来岁身材高大的男子。他面上有种久居高位者的不怒自威,颌蓄着长须,进门便笑道:“萧家主想让老夫见的是哪一位?”
萧泽示意偏厅里的仆役上了茶之后全都退下去,偏厅里就只留下萧泽,怜秋,慕容瀚明和跟在他身后的慕容曦。
慕容瀚明看到怜秋,愣了愣,面上露出几分不加掩饰的厌弃。
萧泽不动声色。
四人分别落座后,慕容瀚明问:“萧家主要介绍老夫结识的莫非就是这位秋水阁的头牌?”
这个人认识他。怜秋震惊地看向他。
“教主认识这位小友?”萧泽问。
“实不相瞒,老夫与这位秋倌的父母有些仇怨,因此认识。家主此次特意把老夫请来,想必也是有所知晓的。莫非是要做个中人说和?”
仇怨?怜秋腾地站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萧泽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他才慢慢坐回去。
“据萧某所知,当年陆和与陆江氏曾对您有相助之义,何来仇怨之说?”
慕容瀚明冷笑一声:“当年他夫妻二人是曾助我,却不该在后来被贼人放火时独独抱走自己的孩子,却将我儿留在火里!”
萧泽再次按住怜秋,直视慕容瀚明问:“这么说慕容教主当日回去后从火里救回了令郎?”
“没错!我儿洪福齐天,竟逃得一命。”
“教主有何证据证明那是令郎?”萧泽问。
这次是慕容曦跳了起来,不管不顾指着萧泽道:“你什么意思?”
慕容瀚明对他的言行毫不在意,似乎并不觉得他有何不妥。
“接生婆说过,我儿右肩上有颗红痣。”慕容瀚明说,“但当时我儿后背皆被烧伤,连块好皮都没有了。”
“那便是说许可证明了?”
慕容瀚明话音里终于带上怒意:“他身上裹的是我的旧衣!我夫人担惊受怕,生他之时便难产而死。一路逃亡,顾不上其他,我只给他裹了件旧衣裳。”
“您的儿子,”怜秋涩然开口说,“是左肩有痣。”
“胡说!我亲耳听到接生婆说的。”
“那您亲眼看过了没?”怜秋问。
“当时哪里顾得上看,后来又一直是陆江氏在照看,我每日在外联络旧部帮手……”
“教主,”萧泽说,“在下曾做过衙役,有一次追捕盗匪时路遇一个村妇,她说盗匪往右边走了。然而她所说的右边,却是萧某的左边。”
慕容瀚明目光闪烁,喃喃道:“不可能。”
萧泽起身走到门口,跟门外的仆役交代了几句,仆役躬身离开了。萧泽转回来,说:“依萧某猜测,陆江氏可怜您的孩儿没有母亲照料,把自己孩儿的衣服给他穿上了。而陆江氏的孩子,却用您的旧衣包裹。”他拉起怜秋,让他转身背对慕容瀚明,把他左边衣袍往下扯到肩下,露出那颗鲜明的红痣。
慕容曦突然骂起来:“不知廉耻的东西,敢弄这些假物骗人!”
萧泽把怜秋衣服拢上,冷笑道:“这位公子莫非懂得怎样做出痣来?”
这时仆役在门外禀道:“赵大娘带来了。”
“请进来。”萧泽又对慕容瀚明说,“萧某倾萧家之力,找到了当年接生的赵大娘,不妨听听她怎么说。”
怜秋望向萧泽。他没想到萧泽竟做了这样多事。
这时,仆役搀扶着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妇人慢慢走进来。
慕容瀚明打量那位老妇人。当日他的夫人在逃亡中产子,难产而死,连孩子也差点保不住,当日那位接生婆颇有经验,才勉强保住孩子性命。因此慕容瀚明对接生婆印象还是很深刻的。老妇人虽然已经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他还是能认出来这确实是当年的接生婆。
萧泽让仆役扶赵大娘坐下,给她斟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