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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些毫无理智可言的恶言与谩骂,说她不在意,怎么可能。可最让人痛心的
还有一点,就是对于他们的这些恶评与指控,她无可反驳。
再三思量之后,她发了一个微博。
很抱歉,写文之前,的确没有征得何以随本人的同意,接受一切合理合法的批评。
但其实眼下,她最担心的其实不是这件事情,而是何彦。商场上的事情她不懂,可她也知道,一个集团的领导人出了事,那必然是会造成公司股市动荡的。
她相信这一定是何以随深思熟虑后才作出的决定,他远在A市,实际操作的人必然是彭会卿无疑,而他也肯定是经过何以随的许可后才会对何彦发难。
两天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网络上持续发酵,早已到了众人皆知的程度。饶是她再怎么不想让宋老师担心,她也肯定是瞒不过的。
随朔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把梧桐送了回来,其实就是怕她一个人待在家里会胡思乱想,特意把梧桐送了回来陪她。
她也没挑明,默默地将这份好铭记在心。
梧桐吃完碗里的狗粮后,宋清然就带着它回了宋老师那里。
许是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也可能是回来之前随朔早就教过它。总之梧桐很听话的没有吓唬小六月,只是安静地趴在她的脚边。就连王阿姨拿出专门给它做的大骨棒时,它都没有离开半步。
而关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向喜欢说教的宋老师却一个字也没有提及。用筷子夹了最大的一个虾仁,径直递到了她的碗里。
从小到大,父亲的爱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无声却有形。
从上小学开始,宋清然就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非常非常不喜欢古诗和文言文,也从来都背不下来。可惜她的初中班主任正好是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因为这件事情,宋清然没少被叫办公室。
记得最严重的一次,好像就是中考前不久的动员会,语文老师再三强调,必须熟记《论语》,整整初中三年,宋清然硬是没有背下来。
后来,语文老师单独把宋老师单独留下来谈话。倒也没有说很难听的话,也都是为了她能考出更好的成绩,可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宋清然还是羞红了脸。
自己的父亲是高中语文老师,而自己却连篇短短的《论语十则》都没有背下来。可能从那时起,自卑与敏感就暗自在心底埋下了种子。
那天回家之后,宋老师没有责怪她。她拿着语文课本,站在庭院里,透过桂花树枝的间隙,看着宋老师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突然就红了眼眶。
那好像也是第一次意识到,父亲好像真的没有记忆中那么高大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永远都一个记不住课文的宋清然,却把朱自清的《背影》通篇都背了下来。
“等他的背影渗入来来去去的人里,再找不到了,我便进去坐着,我的泪来了。”
或许,当那些情感饱满的句子一遍又一遍地从口中朗声读诵,再深深地刻入脑海里时,她就该懂了。父亲的爱,无声无息,像一只无形的船帆,载着她,看遍万千美景。
晚间小路总是伴随着落叶,一踩到就会发出吱吱沙沙的声音。梧桐觉得好玩,故意去踩道路两旁的树叶。今早上下了场小雨,树枝阴影下没有晒到阳光的落叶上依旧挂着些许雨露。
梧桐很快就弄脏了爪子,黑黢黢的爪子踩到干净的地面后,留下痕迹明显的爪印。道路两侧都有环卫工人,宋清然抬眼朝他们望去,随即拍了拍梧桐的耳朵,把它带到一边,从包里拿出湿纸巾给它擦起了爪子。
一人一狗慢悠悠地散了好久的步,好在现在情况特殊,宋清然戴着口罩在人群中也不会显得奇怪。
推开门,看到沙发上坐着久别的男人,四目相对,她却突然笑了出来。
“你回来了。”
她直接朝他奔去,何以随轻轻松松地就把她抱了起来,低头亲了下女人的红唇,宋清然顺势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
何以随双手掂了几下,“瘦了,是不是光顾着想我了,都没时间好好吃饭。”
女人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我才没有。”
“嗷呜。”
梧桐伸出爪子刨了几下何以随的腿,见他俩都迟迟没有反应,又对着天花板哀嚎了一声。宋清然探出头来看了它一眼,笑着问,“你也想想要抱抱?”
梧桐像是听懂了,朝她吐舌头。
翻云覆雨一番,宋清然窝在他怀里,明明身心俱疲却毫无困意。心里藏着事,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她不敢开口询问的答案。
她抬眸看了眼熟睡的男人,又缓缓地低下了头。几乎是同一瞬,何以随睁开了眼睛,覆在女人腰间的双手更加用力。
何以随每次出差都会很忙碌,吃饭作息的时间有时候比在医院都还不规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比如每次出差回来都会有一个小长假。
这次虽然是去A市支援,但也还是照例放了一周的假期。家里有一段时间没打扫,灰尘落满了整个屋子。宋清然在心里盘算着打扫卫生的事情,丝毫没听到何以随倚在门边喊了她好几声。
直到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逼近,男人从身后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她这才回过神来。
“嗯?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