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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屋里四处转了转,见处处书香气浓郁,这屋里的装饰陈设,真叫荣婳脑中勾勒出一名气质出尘的文雅公子来,唯墙上挂着的一柄红缨长.枪,暗示着主人淡雅下的锋芒。
荣婳一路走到卧室,江淮也跟着到了卧室门口,在门口看着她。
荣婳在卧室里转了转,走过去在塌边坐下,俯身在他枕头上嗅了嗅,转头笑道:“真有你身上的香味儿。”
江淮失笑,走上前,拉了她入怀,将脑袋按到颈弯里,对她道:“人就在这里,闻枕头做什么?”
荣婳亦伸手抱住了他,下巴挂在他的肩上,对他道:“因为这里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嘛,就想感受下我没参与过的那些生活中,你的气息是怎么样的?”
这话江淮听着窝心,只有真的喜欢他,才会去为自己未曾拥有的时光而遗憾。
江淮对她道:“岳父岳母他们怕是还得几日,今天在家里,我陪我爹娘说说话,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
荣婳忙从他怀里窜下来,喜道:“什么地方?”
江淮捏捏她的鼻尖,道:“我的山庄,在城外。这山庄与我而言,大概就是你一直想在千岁湖买地一样的意义吧。你会喜欢!”
“哦!”荣婳了然:“那肯定是你的世外桃源。”
江淮点头:“可以这么说。”
荣婳闻言撇了撇嘴:“可惜我千岁湖的地都还没买到呢。哎……”
江淮想了想,冲她眨巴一下眼睛,而后道:“应该买到了。”
荣婳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江淮笑道:“成亲前我给了荣峥买地的钱,他应该是买好了吧。”
荣婳闻言大喜,原地蹦跶着就搂住了江淮的脖子:“夫君,你也太好了!”
江淮搂着怀里兔子般窜的荣婳,一时笑意连连。容她活蹦乱跳了这么久,等明天去山庄,他可就要“收利息”了!
江淮带荣婳熟悉了下自己的院子,又将自己私库的钥匙给了她,等这些办完,江家的下人也正好送回了他们俩的行李。
二人张罗着下人们一起,将他们的行李都取出收好,方才去找江氏和陆湛吃饭。
四个人一起吃了个团圆饭,陆湛想和儿子单独聊聊,父子俩便去了院中散步。
俩人刚走,江氏便冲荣婳神秘的一挑眉,说道:“走,娘带你打牌去。”
这个好!荣婳一喜,立时就把江淮抛去脑后,跟着江氏出了门。
父子二人在院中边散步边聊,彼此都了解下这些年各自的生活。当江淮听闻陆湛这些年,都在哈林部落,帮着哈林打噶布的时候,一时不免心疼。难怪说哈林部落这些年强盛了起来,应该是有父亲和荣陵带领的缘故。
而陆湛,听着江淮这些年的生活,尤其是儿子为了自己决定科举入仕,最后考上状元的时候,格外的内疚,但同时也为儿子对自己的这份心而感动万分。
一直聊到戌时,二人这才往回走。可等回了屋,才发现灯黑着,荣婳和江氏都不在,一问之下才知,婆媳二人老早就跑出去打牌了。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出了被抛弃的悲凉。
于是两个人即刻出门,问了江氏和荣婳的去向,便马不停蹄的跑去接夫人。
等见到婆媳二人时,二人正在江家名下酒楼的隔间里,和远方旁系的两名夫人玩的正快活。
陆湛进了屋,搬了椅子,自己就坐到了江氏身边,一声没吭。
而江淮,走到荣婳身边,“夫人,回家了。”
“别吵!”荣婳看都没看他,专心摸牌。
江淮抬眼看向陆湛,陆湛指了指一旁的空椅子。
江淮:“……”懂了!
江淮搬了椅子坐到荣婳身边,并看了一眼进屋开始就没吱声的父亲,不由感慨,果然还是当爹的经验丰富。
直到快亥时,桌上的几人都开始困得打哈欠,方才结束牌局。
江淮这才对荣婳伸出手:“夫人,回家。”
“咦?你来多久了?”荣婳将手塞进了他的掌心里,格外的惊喜。
江淮:“……”要不你猜猜?
江淮暗下决心,等在江南呆几个月,就抓紧带着荣婳跑吧,跟他娘呆一起,要不了几天就能给荣婳带得眼里全然没有他。
江淮无奈的带着荣婳出门,陆湛和江氏紧随其后,一行四人复又回了家。
天色已晚,匆匆沐浴后,江淮和荣婳便都睡了。念及明日要带她去山庄,今晚的江淮,也是格外的老实,只抱着她安心睡觉,其余什么也没做。
第二日晨起,二人陆续下榻,江淮先去梳洗。
等他梳洗完出来时,荣婳正在箱子里翻腾着今日要穿的衣服。江淮见此,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当时你在岐州穿的那件雀翎裙带了吗?”
荣婳点头:“带了啊,那可是我最喜欢的裙子。”
江淮笑道:“那今天就穿那件!”
毕竟去年中秋那天,她穿了那么好看的裙子给自己看,结果他却因被伤得太狠,都没有好好欣赏,后来想通之后,再回想那天,未免觉得格外遗憾,正好今天弥补上。
尤其她穿那身雀翎裙,真的如雀神临凡,格外撼人心魄。
荣婳道:“可我想找个重要些的日子,再穿给你看。”
江淮闻言,笑意莞尔,对她道:“今天就是个重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