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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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珩呆呆地看着贺聆的笑容,半晌才憋红着脸点了点脑袋。
    柏乔掩唇笑了笑,“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以后有空再把小珩的糗事都告诉你。”
    贺聆连忙起身送她出去。
    “就到这儿吧,”柏乔在电梯口停下,“小珩还在等你。”
    贺聆看着一闪一闪的数字,心里还在回想着刚才跟柏珩的对视,一时有些后悔忘了形,才让气氛变得那么微妙。
    他听见柏乔轻声说,“其实你跟小珩未必无法挽回,为什么不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电梯到了,柏乔抬眸笑道,“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送走柏乔后,贺聆慢悠悠地往回走。
    医院的走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众生百像这个词在连接着鬼门关与人间道的医院里有着最为深刻的表达,没有人知道走过身边的人得的是吃几颗药就能痊愈的感冒还是药石无灵的绝症,在生死面前众生平等,没有谁有特权。
    为别人豁出性命,这世间没几个人能做得到。
    他站定在病房外往里看,柏珩靠在床上,似乎是疼得厉害了,五官揪在一起,腿上的石膏比洁白的天花板和床单还要白得刺眼。
    柏珩侧过身想去拿桌子上的止痛药,但他腿脚不便,倾身时拉扯到伤口,疼得额头冒汗,又靠回去微微喘息着。
    贺聆推开门,他似被吓了一跳,明明疼得脸色惨白,却还是对贺聆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容,轻声唤了声贺聆。
    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点说不出的讨好意味。
    贺聆走上前去问道,“伤口又疼了?”
    柏珩唔的一声,摇摇头,“不疼。”
    “既然不疼那就不用吃药了,”贺聆拿起桌子上的止痛药晃了晃,注视着柏珩光洁额头上细密的汗,故意吓道,“俗话都说是药三分毒,以后都别吃了,我拿去丢了吧。”
    他作势要把止痛药丢进垃圾桶,柏珩果然急了,咬唇支支吾吾地说,“疼......”
    贺聆哼了声,“那你逞什么能,疼就说,我又不会虐待你。”
    他说着给柏珩倒了杯温水,又倒了两颗药到柏珩的手心。
    柏珩眼眸亮晶晶的,连吃药时都在偷偷看他,吃完了止痛药,贺聆放杯子时,柏珩才嗫嚅着说,“我怕,你也觉得我没有男子气概,喜欢别人.....”
    贺聆动作微凝,颇觉好笑,“哭和疼从来都不是衡量一个人有没有男子气概的标准,再说了就算是,你在我面前不说哭了一百次也得有八十次,我要嫌弃你早嫌弃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柏珩期待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不会喜欢别人,对吗?”
    原来是拐着弯问他话呢,贺聆抿了抿唇没回答。
    柏珩失落地垂下眼睫,“我不说了,免得又惹你生气......”
    “你知道会惹我生气还说?”
    贺聆走到窗口处打开窗透气,余光瞥见柏珩被斥得越发萎靡,脑袋恨不得埋到地底去。
    他忍不住悄悄勾了勾唇角,多日的阴郁心情终于有见明的迹象。
    别的不说,欺负柏珩还真是挺好玩的。
    第70章 (二更)
    手术三周后,柏珩可以出院了。
    柏良将他安置在柏家郊外的一栋双层小洋楼里,配备了专业的医护人员和营养师,柏珩现在腿脚不便,只能靠轮椅行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的卧室安排在了一楼,贺聆的房间跟他对门。
    为此柏珩很是闷闷不乐,再三暗示想跟贺聆同一间房,都被贺聆当作耳旁风忽略了。
    “床头有呼叫铃,有什么事情叫我就行。”
    柏珩低低地哦了声,心情低落。
    结果搬到小洋楼的第一晚就出了事。
    柏珩半夜想要上厕所,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跟护工说这么私密的事情,又不想深夜吵醒贺聆,就自个儿想要从床上挪下去,结果摔了个人仰马翻,疼得爬不起来,只好按了呼叫铃,这下就算不想惊动贺聆也难了。
    贺聆到柏珩房间里就见到他抱着腿坐在地上,眼泪汪汪地咬着唇,小小声说疼。
    好梦被打断,贺聆念在柏珩是伤患的份上没有使起床气,将人扶到床上躺好才不悦道,“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喊人,别自己逞强闹得大家都担心你。”
    柏珩沉默了两瞬,才低声说,“对不起,我也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贺聆一怔,意识到柏珩现在的心理状态应该是很脆弱的,一个本来好端端的人现在做什么去哪里都要别人协助,换了谁都不会好受,他有点后悔把话说重了,想了想伸手抬起垂着脑袋的柏珩的下巴,果然看见两只红得跟兔子一样的眼睛。
    “说你两句就哭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呢,”贺聆嘴上虽仍不饶人,却已经拿指腹轻轻地给柏珩抹眼泪,“说吧,想干什么?”
    柏珩红着脸说想去洗手间。
    贺聆看了眼床下的尿壶,直接拿起来,“你没事费那个劲干什么,这玩意是摆设的吗?”
    柏珩嘟囔着,“不想用这个。”
    “你在医院不是用得好好的吗?”
    向来听话的柏珩这次却犟得不行,“就是不想。”
    “为什么?”
    柏珩终于泄出一点泣音,“我又不是残废......”
    贺聆哑然失声,拿着尿壶内心五味杂陈,柏珩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对自己伤情的在意,但其实心里应该也很恐惧自己再也无法正常行走,这才那么坚持要像常人一样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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