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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因为五年没见面,两人变生疏了,没有以前那么亲密无间了。
“小芩……你……”白降先开口,就被许子芩喝止。
“叫我许子芩!我俩不熟。”他的声音还是和往日一样柔和,就算多了一丝严肃也改变不了他那如同棉花一般软软的音色。
没有那么爱笑了,也不像高中时期那么可爱黏人,腻腻歪歪地叫他哥哥了。
白降甚至都觉得,如果自己再叫一声这个称呼,许子芩会把面前喝了一半的柠檬水泼在他脸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五年……你去了哪儿?”白降想挑个话头,“大学四年,北京找了你四年,我还以为……”
许子芩的目光一直落在手机上,偶尔打字,压根没有搭理面前这位久别重逢的故人。
不是他慌张,而是他真心觉得没有意义。既然和平分手,就没有必要纠缠不清了。
他在迈克身上学会到的最大的收获是释怀,当年高中,他一直没走出阴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可如今许子芩已经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堂堂正正地坐在他面前,还能心平气和地喝茶聊天。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对面这个人不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你以为我会在北京吗?”许子芩有些不耐烦,“留恋过去,一辈子都是小孩。这句话我送还给你,我走出来了,可你好像还留在原地。”
白降终于消耗掉了他的所有的理智和冷静。
在公司办公室面试看到许子芩的那一刻,如果不是小张在场,他真的会直接把门合上,迫不及待地去吻许子芩,尽管接下来很有可能是抗拒,他也在所不惜。
没人知道,这五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还记得……这是我和你说过的话?”白降还在寻求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想从许子芩身上找到当年的影子,然后一点点地把许子芩找寻回来。可现实往往会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随口一说而已,我记得更多的……是你和我说,那段感情我视若珍宝,而你弃之敝履。”许子芩说罢,激动地红了眼眶,把水喝了一口。
原本长袖被抬起来的手撩了起来,露出白皙手腕上一对黄铜色的清脆悦耳的叮当环。
铜环没有当初那么的光洁和崭新,甚至经过时间的打磨和沉淀变得粗糙了。
白降不自觉地要去握住他,许子芩很温和地把手缩了回来,捂着杯壁。
“叮当环,你还戴着?”白降心里一喜。
那是自己送他的信物,他戴着,说明在他心里是有自己的,至少有一个能挽回的机会。
“嗯。”许子撩起眼皮,“你别误会,取不下来而已。”
当然取不下来,当初他找人打造的时候就是按许子芩手腕的尺寸大小做的,正好合适。
这种环因为内置花纹,结构繁琐而复杂,戴上去容易,取下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想要许子芩一辈子记得他,不是说着玩的。
秦鸯委实在一旁看不下去,插空送了一份提拉米苏,缓和关系。
她把蛋糕往许子芩面前推了推,但许子芩没有低头看,堂而皇之地当着白降的面儿,玩起手机。
“我不爱吃甜食,不好意思。”许子芩把提拉米苏往白降跟前一推,“我还有事儿,先走了。白总监,希望你秉承一贯高冷无情的作风,不要录我,就算录了,我也不去。”
说罢,许子芩和秦鸯小声说了晚上回家吃饭一类的客套话,整了整衣服,推开玻璃门。
玻璃门上挂了两串风铃和一串门牌,两两碰撞,声音悦耳。
许子芩突感腰上一紧,极为熟悉而温暖的感觉萦绕了上来。
那种当初他魂牵梦绕的感受席卷而来时,他还有些无法适应。
但很快,那双小麦色手腕上的机械表硌到他的腰时,他才警觉起来,收了神。
周围的食客一片骚动,服务生见此更是震惊掉了下巴。
这还是高冷霸道的白总监吗?
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搂着另一位帅气的男孩儿,那一脸无奈但又绝望的眼神像极了哄他对象。
“搂够了吗?”许子芩冷声道,“够了的话,让我走。”
又是猛地一股力量拽住他的手腕。恍惚之间,他被拉扯到一个偏僻无人的消防通道,绿悠悠的灯光有些慎人。
许子芩就这样被直勾勾地被他一只臂膀压在墙角。下一刻,他的脚不听使唤地一哆嗦,撞到了灭火器。
「咚」地一声,声控灯陡然亮起。
两人的面容在灯光下渐渐显现。
白降五年来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许子芩。
五官变得硬朗了,脱了稚气却不乏美感,白降情不自禁地手抵住了他的下巴,斜着头想和他接吻。
许子芩一把推开:“你干什么?”
“我终于等到你了。”白降笑着要去吻他,被许子芩推开。
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的温度。他跟以前不同了,不是那个只要白降吻他,搂他,就都全盘招架的懵懂少年了。
他也懂得拒绝,拒绝这个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人亲他。
“这回还把我当成你泄欲的工具吗?”
许子芩冷笑,“白降,我俩应该好好审视一下之间问题。可能压根就没有喜欢,只不过是年少轻狂,荷尔蒙茂盛。你喜欢我,我能理解,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理智一点,至少不要让对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