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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不不。”简徵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那都是陈旧的观念了,我身边很多人见了家长也分手的,而且我也没有要你见家长,只是想跟你在国内玩。”
“难得回去一次,不多陪陪家人么?”
“害,我妈对我也就两天的热度,刚回去的时候心肝宝贝,什么活都不让我做,不出两天就得现原形,变成你怎么就每天在家打游戏,让人看着就烦。”
易辞情不自禁地笑了。
简徵问:“说起来,你圣诞节要不要跟你家人一起过?”
易辞摇头,“一般不会,我父母很忙,因为做生意,全世界各地飞,圣诞节不一定会出现在哪里的舞会。”
“这样呀。”
听起来就像是资本家。
“其实我小的时候……”易辞回忆片刻,轻声说:“也很少见到父母,他们很忙,也不会亲自来带我,通常会给我请各种老师,比如我学走路就会有专门的训练老师,学习坐姿和吃饭礼仪也是。”
“当然,我父母不止我一个小孩,我有个哥哥,在公司里帮父母做生意,还有一个妹妹,在做服装设计,自己创立了一个服装品牌,相比之下我似乎是最平庸的那个。”
……全世界顶尖的神经外科医生是最平庸的那个,这究竟是什么家庭条件,家里有矿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大概是,有皇位要继承吧。
听说这种家庭都是有家族基金会的,可能外科医生的工资就是易辞的零花钱?
“我们每年见面的时间也不多,通常一年一次,今年复活节见过了,圣诞节大家选择各自去玩。”
简徵:“……听起来不像是我能接触到的家庭环境。”
易辞摇头失笑,“不,这边的家人有的时候不像你以为的那么亲密,我们成年后父母就不会干涉我们做什么,不出大错就没事情。”
“不过我身边也有亲子关系十分紧密的家庭,通常是父母一直在照顾成年的孩子,但这种情况不会在我家出现。”
“听起来你小时候的生活是又快乐又痛苦,小时候物质生活非常丰富,但缺少亲人的陪伴,很容易没有安全感。”
易辞目光看着餐桌,却没有焦距,仿佛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情,声音很轻,“也许确实是这样,小时候我经常睡不着,有的时候会想着开灯睡。”
简徵的家庭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小时候得到的关爱是非常足的,上小学之前都硬是要挤在父母中间睡,非常个性。
“你现在也会开着灯睡觉吗?”简徵好奇问,“我看你都是关着灯的。”
“我怕你会不习惯。”易辞回答,“而且有人陪着我会好点。”
“怎么感觉你内心还是个脆弱的小宝宝。”简徵感慨,“还是那句话,谁还不是个宝宝了呢。”
易辞有点无语,“我不是……”
他想想,又摇头说:“算了。”
宝宝就宝宝吧。
他转而道:“我一年会有一个多月的带薪年假。”
简徵眼睛都亮了,“这么爽吗,一听就很好,我将来工作了,要是有一个月的带薪年假,我一定要窝在家里,起早贪黑地打游戏。”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比如你想回国。”
“啊,这个呀。”简徵挠头,“其实我也想多回去一点时间,但春节在这边不是法定假日,我也抽不出太多的空闲,可能也就回去一周多,我觉得你的年假肯定够用。”
简直是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
“你计划什么时候回去?”易辞问,“我订票。”
“啊,这个不用了吧,我自己订就行,到时候把航班号和日期发给你。”
回家的机票钱都让易辞出这个太夸张了吧。
“我定。”易辞简短道:“商务舱。”
简徵:“……”
忽然舍不得拒绝,穷鬼还没坐过商务舱呢。
但后来他发现,一般八小时以上飞行时长的旅行,易辞都会订商务舱,原因是要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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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上午,简徵陪着易辞去心理医生那边,易辞进去和心理医生谈话,简徵坐在外面的休息室等。
一个多小时后,易辞从诊室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白人女性,表情很温和,亲和力很强。
女医生面带微笑地对他点头,之后跟易辞说:“恭喜你。”
“谢谢。”
易辞走到简徵身边,将后者从沙发上拉起,紧紧抱住,很用力,简徵骨头都有点痛。
女医生识趣地转身离开,简徵小心翼翼问:“你怎么了,这次去看情况还好么?”
易辞将头埋在他的脖颈,似乎很需要对方的温度,过了几分钟才回答:“医生说情况不错,正在好转。”
“真的?”简徵的表情瞬间就亮起来,“为了庆祝这件事情,不如我们今天去吃川菜吧?”
易辞松开简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简徵蔫了,“好吧,那算了。”
易辞不紧不慢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周末,我帮你灌肠。”
简徵瞬间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爱好?”
为什么会有这种条件,为什么会有这种类似反人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