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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队长所在的小组在收网行动中冲锋陷阵,不但弥补了先前的过失,还表现异常突出,这属于隐藏战线的战果,不能公开授奖,内部通报表扬总算讨回了场子,不用再整天低眉耷拉眼,觉得丢人了,金旭和他的队员们扬眉吐气,在国保办公楼里横着走了好几天。
这其中还有个小插曲,队员们亲眼看到,最横的金队,在接到一个电话后,马上不横了,立正、稍息,对着电话严肃地问好:您好。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的表情十分精彩,挂了以后险些就要原地翻起跟头来。
这通电话是尚扬爸爸打给他的,恭喜他任务圆满成功。
清明小长假,尚扬跟单位报备有家事,要出趟远门正好也没有他分内的急事,他便收拾了行装,赶往西北金旭在机场接到他,连人带行李一起上车,从机场出来一路转上省际高速,飞驰回了金旭的老家白原金旭的父亲金学武去世二十周年,按家乡规矩办了周年祭奠仪式,趁这次时间充裕,还重修了父母的坟慕,从前与他家交好的族亲和邻居也有来帮忙的,金旭向他们介绍尚扬时,说是同学兼同事。
与金旭血缘较近的亲戚,倒只来了两家,看相处也知道和金旭不熟,当年苦时大抵是没理过他的,听说了金旭现在的境况,大有来打打秋风的意图,尚扬看他们不顺眼,招呼也懒得上去打。
又是修坟,又是祭奠,又是应酬亲友,忙碌了一整天,到晚上,两人回到白原市里,和金旭从前的同事见了一面,节假日基层公安很忙,饭也顾不上跟他们吃,只叙叙旧便散了,还要再去做事。
他俩在市区的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金旭又带尚扬回了趟老家山上,走前再看看睡在这里的父亲和母亲。
车子开不上去了,停在半山的路上,两人徒步到坟前,一起拜了拜,金旭又和父母说了一会儿话,尚扬默默听着,又将手搭在他肩上安抚地按了按。
许久后,他们离开坟墓前,向停车的山腰徒步下去。四月的山间,草绿花开,山风凉爽。
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金旭道,是什么不好当着我爸妈面说的话吗?
尚扬仍是有些犹豫,已经被看出来就不好再搪塞,最后还是道:你从北京回来前参与刑侦局的那个案子,就是牵扯进我高中的赵同学井同学那个案子。
金旭看他的眼神,分明是猜到他想说什么了,道:听谁说的?
是吴警官跟我说的,也是关心你。尚扬道,吴警官告诉我,那案子的嫌疑人,就那个前检察官,在你审他的时候,问了你一个问题。
金旭一手插在兜里,一手随便掐了山路上开着的一枝小花,把花茎绕在指头上,道:他调查你们井同学的时候,发现了你,觉得你性格温柔好骗,还想忽悠你也成为他的执行人。
尚扬大惊道:还有这事?吴警官没这么说。
他应该只告诉你,那嫌疑人调查过我的底细,是不是?金旭道,好好的怎么会想到要查我一个西北小警察,还不是因为当时我在你身边,想利用你,才顺便注意到了我。
尚扬:
吴警官对他有所保留,不过也能理解。那次之后不久,金旭就离开北京回来工作了。吴警官在一次会议上正好和尚扬座位相邻,开会间隙,向尚扬问那案子以后,小金有没有情绪不稳定?
尚扬以为他是想问,破案的功劳簿上没有金旭,会不会让金旭不高兴。
可吴警官说的却是,曾是检察官却背离法治理想,成为犯罪分子的嫌疑人,在被金旭审讯时,被戳到了痛处,被问急了,反咬金旭,问了金旭一个问题:你爸爸金学武,为了缉凶,雪地潜行,两天两夜,为这事冻坏了一根指头,落下终身残疾,到别人都转正的时候,他却连个协警的名额都轮不到,老婆病了没钱治,过几年自己病了也只能躺在家里等死,到死都是个编外人员。金警官,你就没有恨过这个不公道的世界吗?
老吴说你当时没回答,尚扬道,他们在场的人都有点都有点担心你情绪被影响。
他没有更深入地说下去,大佬们当然不会是只担心金旭情绪的起伏,更担心有这样的经历,会不会影响金旭的热忱与忠诚。他当然知道不会,可他不能替金旭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无法替金旭去成为一只鹰。
金旭手指绕着那枝野花玩,随意道:我当时只顾着琢磨他怎么会盯上我,再一想,是因为盯上了你,看他烦,懒得理他。
尚扬:
上个月,金旭道,李南收押前,师母去了省里,我陪着见过李南一次,他一个小孩儿,都要坐牢了,还要喷我。我好心跟他说,常风为人善良还讲义气,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被小混混欺负的事是你瞎掰的,也不知道你自己在学校放谣言,常风当了真,还要替你瞒着这羞事,警察怎么问都不肯说你被扒过裤子。
尚扬道:常风确实是个好孩子。
金旭道:你猜李南怎么说,世界对常风那么善良。常风当然就善良,他和常风的差距,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