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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傅延乐收手,将被子扯过头顶,又眠了一会儿回笼觉,这才迷瞪瞪地坐了起来。
一坐起来,腰腹周围的酸软感就变得格外明显,傅延乐立刻又躺了回去。他偏头往旁边的位置看了眼,虞京臣果然不在。
以前他每次醒来,虞京臣都会在他的身边。
不知道是因为昨晚喊了太久还是什么,傅延乐突然觉得喉咙有些难受,酸涩的痒意上下攀爬,最后他鼻子发酸,心脏也不舒服。
“啪嗒。”
开门声突然响起,傅延乐下意识地抬起脑袋,随即又立刻缩进了被子里,将自己裹成紧实的一小团。
虞京臣轻步走到床边,见床上鼓囊起一团,就知道傅延乐醒了。他俯身将地毯上的手机捡起来,顺势坐在床边,说:“醒了就出来。”
我才不出来!傅延乐偷偷地鼓起脸。
虞京臣等了三秒,又说:“做了椰奶南瓜粥。”
别想用美食钓我!傅延乐用脚趾抓着床单,悄悄咽了下口水。
虞京臣伸手拍了拍拱起来的被子,沉声道:“乐乐。”
“哦!”傅延乐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用手肘撑着床面,趴在了虞京臣的面前。
虞京臣抬起他的下巴,目光在傅延乐的双眼间顿了顿,说:“眼睛难受吗?”
“……就是有点睁不太开,其他的还好。”傅延乐伸手碰了碰眼睛,“你给我擦药了吗?我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而且感觉眼皮凉凉的。”
“嗯,消肿的。”虞京臣端起粥碗,用勺子舀了一口,晾了几秒才喂到傅延乐嘴边。
傅延乐本来还以为虞京臣没有消气,正一边委屈难过,一边愁着该怎么办,现在见虞京臣还是这么温柔,忍不住撅了噘嘴,小声说:“你还在生气吗?”
虞京臣垂眼看着他,“你觉得呢?”
“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你觉得!我觉得你觉得不用再生气了。”傅延乐仰起头看他,“你如果还生我的气,你就饿死我吧!”
虞京臣被气笑了,忍不住放下勺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哪来的气势?”
“你给我的。”傅延乐暗呼“有戏”,立刻忍着身上的不适,起身往虞京臣的腿上爬。
虞京臣连忙将粥碗抬起,让傅延乐成功地坐到自己腿上。
傅延乐伸手搂住虞京臣的脖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撒谎了,我发誓!我就算是撒谎,我也不会重复撒三次的,真的真的。”他凑上去亲了亲虞京臣的侧脸,“我真的会认真悔过的,哥哥你就相信我一次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
“停。”虞京臣无奈地叹了口气,“先把粥喝了。”
傅延乐说:“你先说:‘我不和你生气了’,然后再亲我一下,和我说早安。不然我就绝食。”
“绝食很难熬的。”虞京臣说,“等捱到后面,你就要哭着喊着求吃的了。”
傅延乐气势汹汹,“那等我熬不住了,我就去上吊!我把你的领带都串起来,串成床单那么长,然后挂死在二楼楼梯口!”
“都饿得熬不住了,还有精力去上吊呢?”
说完,虞京臣就见傅延乐就紧紧地拧起了眉毛,微肿的眼睛又发了红/潮,看起来可怜又委屈,他的心哪里最软,傅延乐的眼神就往哪里戳刀子。
“……好了。”虞京臣泄气,“我不和你生气了。”
傅延乐直勾勾地盯着他,抿着嘴不说话。
于是他亲了亲傅延乐的左眼皮,“早安,傅延乐。”又亲了亲傅延乐的右眼皮,“我想亲自给你熬粥,所以去了厨房,不是故意不陪你。乐乐不委屈,好不好?”
傅延乐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好哦。”
虞京臣闻言揉了揉他的头,说:“那赶紧喝粥,现在温度刚刚好。”他像是抱孩子似的将傅延乐圈在怀里,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傅延乐喝粥。
甜粥入口即化,淡淡的椰奶香和浓郁的南瓜浓香流过疲惫的喉咙,落入胃里,让傅延乐觉得浑身都舒服了起来。他喝粥时会偷偷地去看虞京臣,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画面:昨晚因为他伸腿而踹倒的台式电脑,溅在书架上的白色水渍,又或者是虞京臣额间的细汗……傅延乐想着想着就热了脸。
“哥哥。”
虞京臣抬眸,“嗯?”
“你昨晚不是在看《人都是要死的》吗?波伏瓦在书里揭露了生和死的意义,认为生之意义来源于死亡,永生是一种天罚。”傅延乐凑到虞京臣脸边,小狗似的蹭蹭,低声说,“但是对我来说,只要你在,永生也不可怕。你不理我,才是最难熬的惩罚。”
虞京臣捏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颤,“……我真的不生你的气了。”他低头亲了亲傅延乐的鼻尖,“我的确不喜欢你对我撒谎。暂时不理你也是在控制脾气,但是控制也是有时限的。乐乐,就算你不来哄我,我也不会一直不理你,我就这点出息,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是没出息,你就在太疼我了,我很有ac数的!”傅延乐吧唧一口亲在虞京臣脸上,像只毛毛虫似的扭了好几下,差点将虞京臣手里的碗蹭掉。
虞京臣抬腿轻轻撞了撞傅延乐的屁/股蛋,傅延乐立刻就老实了,像小木偶似的,只剩两颗眼珠子不安分地转了转。虞京臣笑了笑,将粥喂到他嘴边,说:“今早就吃清淡点,中午想吃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