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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的确很温柔。直到酣、畅之时,他附在她耳畔,低声对她道:
“阿湄,给我生个孩子。”
顾湄的身子猛地一僵,像是晴空一道霹雳。
“不。”
她只是本能的脱口而出,都没来得及去计较这句话的后果。果然这句话一出口,就挑起了他的怒火。
***
顾湄再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仿佛还在云端飘渺中。
直到亮眼的夕光照起来,她才察觉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干爽的中衣,而丫鬟闻声也忙将补药端到她面前。顾湄心事重重地吃了,身上仍旧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躺在床上,人又有些困乏,却怎么也睡不着,那句话还历历在目。
他想要她给他生个孩子,一个从出生就因为她而背负罪孽的孩子。
身子渐渐发冷,顾湄是真的害怕。
她也不知道怕什么,只是觉得绝不能就这样让那个孩子来到这世上。哪怕他还如原来一般夜以继日的折磨她,都比现下的境况要好。
后来果然如他那样所说,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掐着日子来,都是容易受孕的时候。
每隔一段时间也会有郎中来替她诊脉,再开些温补的方子让她服下,熬再好的药都有丫鬟们亲自看着她入口下肚,半份也做不得假。
一个多月过去后,顾湄的月信已迟了有小半个月。她的月信一向是很准的,这不禁让她愈发的无力。
直到这日午后,她觉得小腹一痛,去净室一看,却见亵裤上那小小的一滩血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这次幸免,以后日久天长,她又要如何是好
***
待小日子已过去,她的药浴便又恢复了。这日她正忧心忡忡地泡在浴桶里,突然觉得有道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抬头正与那方才添置热水的丫鬟的目光撞上。
那丫鬟深看了她一眼,便匆匆低着头提着水桶里离去了。
顾湄在穿上衣裳的时候,很快便发现了藏在衣裳中的字条。她偷偷避了人展开一看,心下一惊,眉头越蹙越深。又寻了空隙,悄悄将那纸条销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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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下一次药浴的时候,顾湄顺理成章的是见到了那个给她传递信条的丫鬟。
那丫鬟叫石英,趁着房中只有两人,低声对她小声道:
“姑娘,都准备好了,宁王殿下让我来接姑娘出去。”
顾湄朝她点了点头。
于是很快有个丫鬟提着水桶进来,石英躲在屏风后,给了她一个手刀将人劈晕。并解下她的衣服,让顾湄换上。
之后两个人借着月色的隐影,很快就溜出了那些院子。因着提前有所部署,她们从后门走出邓府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阻碍。
顾湄松了一口气,随即就在走到街上的时候假装绊了下脚,“嘶”的一声跌到了地上。
石英见了有些发急,急忙来扶,却不期然便被顾湄用簪子对准了喉咙。石英身子一僵,不敢动了:
“姑娘,这是何意?”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顾湄并没有什么犹疑,拿着她一早便藏在身上的细绳,将人捆在巷子里的一棵老榆树上,又拿帕子塞了她的嘴,自己则头也不回的往与邓府相悖的地方渐渐远去。
比起上次出逃,她这次显然冷静了许多。
宁王她不会找,顾家也不能回。她如今仅可一试的,便是郑掌柜。夜色深浓,长街寂静,她一路警醒着,又拿了些泥土抹花了脸,走到郑掌柜所在的那间酒楼时已是气喘吁吁,力有不足。
只是门口上的封条,却让她大失所望,一颗心沉到谷底。
她长久以来被囚在邓府,对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
想想也是,邓知遥回京后总会不对宁王、对顾家发起反攻,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个境况。不过这些她也不甚在意,只是既然当初郑掌柜在他面前已然暴露,又怎会再给她留着这个机会。
她苦笑一下,看着天上残缺的月,有些怔然。
没有路引,没有户籍,她想要出这京城,何其之难。
那便只剩下一条路了——偷渡!
如今既然好不容易混出了邓府,她又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于是没有多少犹疑,她一路快步甚至是小跑着赶到了城东的码头。她扶着砖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可惜她的时间不多了。
夜风浸凉,带着初春的寒,街上人迹稀稀,唯风鼓噪。月牙的颜色愈发淡了,像要隐没而而去。夜的深浓被冲淡,
天边有些微亮的迹象,朝阳在升起。
现下邓府里邓知遥必然早已发现她了出逃的消息,正在满城找她,耽搁不得。
而一旦再被抓住,恐怕日后一丝机会也无了。
只是在她想着这些纷乱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码头旁的那处凉棚里,几个大汉往这边瞟了好几眼,低低的商讨着什么。
“大哥你看那个小娘子,远远瞧着便知道